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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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十分的酸和一分的甜(1)"情有十分的酸,一分的甜,没有那十分的酸,怎见得那一分的甜有多甜?

原来,我们不过在追求那一分的甜。

我们吃那么多苦,只为尝一分的甜。只有傻瓜才会这样做。"放弃文治,本来是为了杨弘念,可是我却抗拒他,好像在埋怨他使我无法选择我真正喜的人。我为自己所做的事惭愧,余下的子,我努力对他好一点。

九一年三月,他生那天,我耗尽所有的钱,买了一辆本房车给他。早上,我请人把车泊在他门外,然后我装着没带门匙,按门铃引他出来。

"生快乐!那是你的。"我指指那辆车。

"你为什么送这么贵重的礼物给我?"他没有像我预期那样高兴。

"想你开心一下,喜吗?"我把车匙放在他手上。

"喜。"他淡淡的说。

"你不过去试试看?我们现在去兜风。"

"这个时候很车的,改天吧。"

"你是不是不喜这份礼物?"

"不,我很喜。"他摸着我的脸说,"我明天要去洛杉矶。"

"不是下星期才去吗?"

"我想早一点去。"

"我明天去送你机好吗?"我用双手去他的头发、脸、眼睛、鼻子、嘴、耳朵和脖子。他教我,要相信自己双手的觉。可是,我对他的觉愈来愈微弱。

第二天中午,我送他到机场,他比平时多带了一箱行李。

"你这次为什么带那么多行李?"在机场巴士上,我问他。

他闭上眼睛,没有回答我。

我早已习惯他这样闹情绪。

到了机场区,正要入闸时,他忽然跟我说:"那房子我已经退租了。这次去洛杉矶,我会逗留一段子。"

"什么意思?"我愕然。

"那个报告新闻的,来找过你吧?"我吓了一跳,他怎么知道的?

"平安夜那天我看着他走进你的房子,又从里面出来。我认得他,我不是说过我是他的影吗?"

"是的,他来过,那又怎样?他已经走了。"

"你时常穿著的那双羊袜,就是他送的,对不对?"我没回答他。

"我猜中了。"他得意地说。

"你想说些什么?"

"自从他来过之后,你就不一样了。"

"我不会回香港的。"

"你的心却不在这里。买那么贵重的礼物给我,是因为内疚吧?"我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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