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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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二，夏天晴…从那次酒会以后，我问她:“你说你来自未来，是真的吗？”她说。

“当然是真的，我说了数百次，但你不相信。我没见过像你这么铁齿的人，难道你都不看科幻小说或电影的吗？”我但愿我不是那么铁齿。

“现在我倒宁愿相信你真是三百多年后的人。”

“哦？转了。”她笑我。

呵，这未来。

“真的有人会来接你回去吗？”饼去当我这样问时，她总说:“当然！我的政府不会放任途者失在错误的时、空中。”但这回，她有些迟疑。

“我想应该会，但都经过这么多天了，我不知道…”我清楚受到她心中的恐慌。

我安她:“别担心，你一定能回去的，也许就是明天，也许后天；你政府的时、空飞行器暂时故障，作业上拖延了一点时间也不是不可能。”她展颜大笑。我看她的笑容，很有生命力。

“我也期望如此，我真担心太晚回家，妹妹出生了会找不到妈妈。”她脸上漾起母的光辉，很美。

我知道，未来口中的“妹妹”是指她那尚在虚拟子里成长的胚胎。

女人怀孕太辛苦，有部分女主义学者便主张发展这种技术；如果在未来三百年后，胚胎体外培养的技术已臻成，这未尝不是女人的一大福音。

后来，我问了她许多关于她那时代的问题。她说得天花坠、活灵活现的不像事先打过草稿。我但愿她说的是真的。但愿早有人来接她回去，了却我一桩心事。

我放心不下她。

她如此惦记柴健，我不问:“他有比我好呜？”她站在她丈夫那边。

“比你好一千倍！”不可！真不懂男人的心理。她还是快快回去好了，省得我大吃飞醋…嫉妒对一个濒死的人来说，无异是雪上加霜…。j前一夜聊得太晚，两人都晚起。

门铃被按得响彻云霄，差点没烧掉。未来顶着偏头痛下开门。

门外站着一名褐发褐眼的高大男人。未来开口问:“你是谁？找什么人？”那男人见到她显然也到讶异。

“我是杨保罗，我找柴健，请问他在吗？”未来点头。

“我去叫他。”她赤足跑回屋里。

柴健房门没上锁，为的是怕未来临时有事唤他不醒。

她跑进他房里唤他:“柴健，有人找你！”柴健脸苍白，他睁开眼“未来？什么事？”

“有人找你，他说他叫杨保罗，你认不认识？”

“小姐，他认识我。”保罗不知何时已跟着走进屋里。

柴健勉强打起神。

“你来了。”

“我再不来，难道眼睁睁看你放弃生命？”保罗皱着眉看他。

“柴，你看起来很糟，我希望你马上到瑞士，那里有先进的仪器可以帮助你。”

“我不想费时间”柴健摇头。

“这怎么能说是费时间？你太固执了，愈早治愈的机会愈大！柴，你还年轻。”

“够了！别再说了。”他看向未来，见她一脸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