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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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幽的轻愁，深深的喜悦，轻愁只为思念你，喜悦为盼得再见你娇颜，等待的时光在轻愁喜悦中悄悄溜逝，…”韩宝玉含笑折了信，说:“他文学底子不错。”

“谁知道，说不定是情书大全里抄来的。”柔娃再让父亲看另一封。

“我教哥去跟他说我还不打算谈恋，他就写了这信来。”韩宝玉默念:“岁月无情，使树叶斑驳，夺美人冰肌，但真正的永远常青。说我不害怕你的拒绝那是欺人之谈，然而，如果失恋的痛苦是我年少的心必须承受的，且让我以微笑面对它吧！在我们还没有开始之前，把未来的结果放在一边，相信天地间处处有希望，自然不会有时间去担心失败，…”柔娃起初接到信也很开心，只是一来她情窦未开，二来季祖玉苍白细瘦的个子不是她喜的类型，因此无法接受他的情。在拒绝之后季祖玉依然不死心，这使她产生困扰，不知如何解决是好。

韩宝玉连看五封信后，惊叹道:“想不到现在还有这么纯情的小伙子，他真的上你了。柔娃，你若正在恋中就会被他的辞藻所动，真的写得真诚动人。”

“这点我承认。”柔娃自问写不出那样麻的句子。

“可惜他只顾表达情，忽略该表达‘自己’，以至篇的柔情意掩盖住他本人，使我看不出他的个。”柔娃尚不能体会这些，只急着要摆“牛皮糖。”韩宝玉凝视女儿一会儿，看出她是真的不喜──陷入恋情中的人断无将情书公开的道理──一股默契在心里泻。

“等一下我找旭来谈。”韩宝玉疑心做事没耐的旭为何肯三天两头帮人传信？又有而发:“不过，我真被这些信的句子动了，好纯情！”

“是吗？”柔娃笑了。

“要退还信吗？”

“不必。”此时韩宝玉深刻受到女儿对情的天真，完全不懂得处理。

“爸，不，老板先生，我决定到您公司上班，请多指教。”柔娃被祖母不过，才决定逃到父亲公司去。

“有做一个月的决心吗？”

“看在钱的份上我会努力的。爸，您就录用我吧！？”

“好，如果你能忍耐一个月，除了薪水，我再送你一套名牌衣服。”柔娃笑了眼，兴高彩烈的说:“那我先谢谢您了。”人对于自己长长的一生时常有许多计画，计画的不能实现，有时是自觉的改变，也有可能是意外，结果也许是快乐也许是痛苦，即使后悔，却再也不能回头，能力挽狂澜的人纵然存在，但时空也已有所转变了。

胡晓侠有计画地要与方问菊结婚，先是父丧拖了一年，再是女方不同意他选择的婚期，如今他总算明白不是子选的不好，而是方问菊这边出了问题，而他居然搞不清问题出在哪儿，这使方问菊的愧疚减少了好几分。

今天开始放暑假，她着手收拾衣物放进箱子，胡晓侠起先以为她是准备嫁过来才想搬回家住，但看情形愈来愈不对，她连冬天的衣服也拿出来，这算什么呢？方问菊简单的说:“我已经没有想嫁给你的心情了。”

“什么，什么意思？”

“我暂时不想结婚了。”

“那你到底想拖到什么时候？”胡晓侠催着。

“我…”方问菊说着，眼光一直避免接触胡晓侠。

“我也不知道，如果你不意，你可以解除婚约。”胡晓侠闻言，迅速的一把扳过方问菊的肩膀，着实吓了她一跳。脾气温和的胡晓侠听到这种话也大发雷霆:“你是怎么回事？你要退婚？多年的情是假的？你、你的眼光为什么要逃避我？”

“你不要跟我凶！”方问菊转身去收化妆品。

胡晓侠一掌拍在梳妆台商，一只圆罐子滚了下地。

“这个是你要的，窗帘、单也都照你的意思，你还有什么不意？今天你一定要说清楚。”

“我没有什么不，只是不想结婚了。”

“这算什么呢？”

“好了，你别再我了，让我安静一个暑假好不好？”

“不好！”胡晓侠的口气彷佛急得要发狂。

“你一定有原因，要不然你不会突然这样。

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了，有什么问题不能开诚布公的谈？”他伸手挡住方问菊想开口的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