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闯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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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我不骗你。”她又微笑一下,面甚是温柔。
“你在想事情,所以我静静地坐着,不想打扰你。”万家愁道:“每次我问你,你都是这样回答。”吴芷玲道:“这是实话啊,你们男人最讨厌女人嘴碎打岔你们的念头,你们会不高兴的…”他有一种随心所毫无拘碍之
,这个温柔美丽的少女,与她在一起时,任何男人都必会有这种舒服的
觉。
她一点也不腻人,不多话,细心体贴。
当你需要听众或谈天的对手时,她总是在那儿,你连叫唤找寻也用不着,她必定会在那儿。
万家愁好不容易才把心中的温柔推开,严肃地道:“走,我们回到山外面,到江湖上走一走。”吴芷玲道:“好吧,我都收拾好啦!”他齿一笑,严肃的态度登时灰飞烟灭。
“你不打算跟我争论一下么?”
“我不跟你争论。”她不假思索便回答:“你昨夜已说过要出山,你的主意一决定,谁也改不了。”万家愁道:“听起来我像是个很横蛮之人,那么这次我让步好了。你说,咱们要在这儿还是出山?”吴芷玲寻思片刻,才道:“我的意思只是说,我们该另找一个地方躲起来?抑是毫不忌惮地在江湖行走?”万家愁大声道:“当然不需忌惮,有我在此,谁也休想动你一汗
。”他停歇一下,傲然一笑,道:“施敬德若是胆敢亲自出马,是最好不过的事,咱们正愁无处找他。”他们终于上马起程,万家愁骑的是薛鸿飞银白
坐骑,甚是矫健,鞍-也甚是考究,特别鲜明惹眼。
到了中午时分,万家愁在一株古树下,勒住坐骑。
他纵目四望,直等到吴足玲的坐骑也来到旁边,才道:“咱们这样走法,最快也得明天天黑时才能出山。”吴芷玲答非所问,柔声道:“你饿了没有,要不要吃点东西?”万家愁摇摇头,自个儿拾回先前的话题。
“我若是徒步行走,可比骑马快得多啦!”吴芷玲笑一笑道:“我们不是赶路,走那么快干吗?”她接着收敛起笑容,换上郁郁之。
“我觉得在山里面比外面人世好得多了,在山里苦是苦了一点,可是没有勾心斗角,也没有闲言闲语,子过得安安静静…”万家愁转眼凝视着她,低声道:“这一路行来你好像很担心似的,你有什么心事?能不能告诉我?”吴芷玲点点头道:“我并不是有什么心事,只不过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妥,好像要发生什么事似的。”她认真地寻思一下,又道:“说不定薛鸿飞已召集了人手,在什么地方埋伏等候,想暗算我们。”万家愁仰天一笑,道:“他敢?他凭什么?”吴芷玲也笑道:“或许是我天生怕事,所以太多虑了。你说的甚是,想那薛鸿飞在你手底连一招也过不了,哪里还能埋伏暗算?万家愁道:“我们再走一程,才休息吃东西。你累不累?”吴芷玲忽然陷入沉思中,万家愁连问几次,她才霍然惊醒道:“从这边出山的路,我从未走过,所以不知一路上地势如何。”万家愁笑道:“我问你累不累,并不是问你路途地势。”吴芷玲道:“如果我从入山那条路出去,我现在想起来了,有几处地方万分危险,他们
本不必现身出手,就可以暗算我们。”万家愁毫不在意,笑道:“让他们试试看!”不过他还是顺着这条思路,寻想了一下然后眉头皱起,又道:“这几条路我都走过,前面果然有两处地方,甚是危险。”他若不是被吴芷玲提醒,绝对不会考虑到险恶地势这一点。
只因他向来动作如电,瞬息千里任何险阻之地,对他都全然不发生作用。
然而目下情况大大不同,一来他本身身上负伤,行动之矫捷迅快远比不上从前。
二来吴苦玲是个大累赘,为了她的安全,他已不能无拘无碍地来往自如。
三来他们骑着马匹上路,目标显着,行动也不够灵活。
万家愁皱眉道:“前面四五十里的山,有一段危崖厂道,若有埋伏,便万分危险…”在万家愁从前来说,莫说那危厂路只有一段,就算绵延数十里之长,他展开轻功身法疾奔时,埋伏之人最多只看见灰影一闪即逝,连面目衣服也看不真,哪能及时出手暗算。
因此之故,他从来不须考虑地势险恶与否。
反而地势越险,对他越有利。
但吴主冷却是一大累赘,万家愁被她三言两语,提醒了这一点,』已下大是为难。
他记得那一片危崖,上面高耸入云,下面是灰黯蒙的深壑,当中便是二十来丈长的厌径,通过之时,还不能骑在马上,必须下来牵马贴壁缓行。
此时若是头上有巨石大大砸下来,或是火把滚油之类,除了向前疾冲之外,便全无回旋闪进的余地了。
他忽然微笑一下,道:“有了,咱们先接了一条长藤…”说到长藤,忽然记起一事,又遭:“可惜咱们没有万柳散人张安世的什么蚕丝。”吴芷玲面上出茫然之
,道:“什么蚕丝?”万家愁道:“张安世便是天下七大高手之一,他的轻功独步天下,可以从一个山顶飞到另一个山顶。”吴芷玲惊讶得啊了一声,道:“真的?那不是变成驭风飞行了么?”
“当然不是真的,他便是因为有那种看不见而又坚韧无比的什么丝,事先在两边山顶系上,变成一条无形的天桥。不过也须得轻功到了绝顶境界,才能够借这一小丝之力飞渡。”吴芷玲道:“原来如此,那么你也是想这样做,对不对?”万家愁摇摇头,想了一下,道:“咱们这法子行不通,一来你的轻功还对付不了,二来山藤看得见,若是被人及时
断,你我都跌落无底深壑,粉身碎骨…”吴芷玲不但没有惊慌之
,反而暧昧地微笑了一下。
万家愁问道:“你不怕?”她点点头,道:“我怕。”
“可是你没有害怕的样子?”他疑惑地瞧着她面上那一抹还未消失的笑容,道:“这可不是开玩笑,咱们掉下去,定必粉身碎骨无疑。”吴芷玲道:“我知道,我也不是不怕。”万家愁更不解,道:“那你为什么还笑呢?”吴芷玲滚首低垂,轻轻道:“有时候生不如死,如我们一齐死了,那也很好。”万家愁立刻大为反对,道:“不行,死在这些无名小卒手上,我师父若是得知,非活活气死不可。”他的念头迅即回到正事上,又道:“我告诉你该怎么办,咱们到了一段危崖厌路之处,我背着你,迅快冲过去,他们一定来不及下手。”吴芷玲欣然道:“好办法,但要那山藤何用?”万家愁道:“山藤的一头挂在马缰,另一头咱们拿着,咱们先冲过去,再把马拉过来,这样咱们就不必回去牵马了。”吴芷玲道:“好极了,就这么办,但愿那些好贼不要事先在小径上动了手脚。”万家愁一怔,道:“你说什么?对,你说得对,他们若是先把那条窄路封死,咱们冲过去的话,有如自投罗网。”吴芷玲十分吃惊,道:“幸好仍然想到这一点,不然的我们就糟糕啦!”其实从险阻之可虑,直到强行冲过的不妥,都是她的话在不知不觉中点醒万家愁。
她忧愁地想了一下,又道:“可惜我们没有千里眼顺风耳,不然的话,便可早点得知那儿有没有埋伏了。”千里眼和顺风耳当然是不可能之事,但这话却触发了万家愁一个灵,立刻道:“我有办法。”他一跃下马,又招手叫她下马,把缰绳
给她。
“我先去瞧一瞧,便知有没有埋伏。你且休息一会儿,吃点东西,等我回来。”吴芷玲道:“你孤身前去,千万要小心啊。”万家愁道:“你放心,他们若有埋伏,我设法破了,便回来接你。”这法子自是稳当无比,纵然到时破不了埋伏,以万家愁的绝世武功,孤身逃走谅非难事。
这时没有吴芷玲在旁绊赘,他要走就走,何等潇洒。
他放步奔去,四五十里路不久便到了。
只见前面一座参天峭壁,突出山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