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重生换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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芍药不断摇晃着郁泱,她终于回神,看一眼的泥地,所有的侥幸全被晃掉,刚才发生的事一点一滴慢慢回到脑海里。

阿松在哭,他哭得声嘶力竭,好像躺在地上的人是自己的爹娘,还是牡丹提醒他。

“你在这里哭能顶什么事?快去找人过来,把世子爷抬回去看大夫啊!”阿松失了神,却依着牡丹的话,飞快往前头院子跑去。

牡丹的话不仅提醒了阿松,也提醒郁泱,芍药不晓得什么时候跑回去拿了一盏灯,就着微弱的灯光,她抓起誉丰的手为他号脉。

他的手是冰的,他的口早已不见起伏,而他的脸是一片惨白的死灰。

郁泱不死心,俯下身,耳朵贴住他的腔,她期待能听见一点点的动静,即使只有一点点都好,可惜,她的脸被他身上的衣服濡染,凉凉的意渗入心,连同她的心也一寸寸冷下。

他死了…顾誉丰死了,他的身子逐渐僵硬,再过不久身体将会出现斑块,而她则在成亲的第二天变成寡妇,哈!她的运气怎么会好到这么令人发指?该死!真该死!

接下来事情会怎么发展?心狭窄的邹氏会将儿子的死亡迁怒于自己,从此她得开始当起可怜、可悲的笼中鸟?顾伯庭认定她是顾家的煞气,决定将她关在秋水阁、建个家庙,让她花一辈子来念经,为顾家祈福?还是过继一个孩子,她当未亡人,用未来的几十年为顾誉丰守节?

她的计划顿时灰飞烟灭,她的人生走入痛苦轮回,随着他的死翻转了一切,她处心积虑来的和离书成为一张废纸。

郁泱苦笑,忍不住咬牙切齿,她这是摊上什么楣运,好好的事也能一个转折,变得无法收拾!

这个晚上,郁泱没睡,牡丹、芍药也闭不了眼,七八糟的念头不断在脑袋里翻搅,因为她们都不知道明天会变成什么样儿。

很冷、非常冷,他知道自己快死了,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就是一场风寒,不是吗?从小到大,谁不受几场风寒、不病蚌几场,何况是他?

自从邹氏进门,他碰上的意外还少了?他曾经从树上摔下,曾经掉进园中池塘,曾经自疾奔的马背上跌落,他是个多灾多难的孩子,但多少次危险他都过来了,没道理一场风寒就要夺走自己的命啊!

可是他就要死了,死于一场风寒。

御医摇头、顺王皱眉,他们的表情都在告诉他,他马上要死了。只是,怎么会?难道真是自己寿将尽,小小风寒也会药石罔效?

越来越冷,冰寒从骨头里透出来,他的五脏六腑像是结了霜似的,冻得他不到气,子靠在自己身边嘤嘤啜泣,然她温热的泪水也暖不了自己。

他其实并不喜韦芸香,但她是顺王替自己挑选的媳妇,因此再不喜,他还是与她结成夫

是,他对顺王有深厚的歉意,因为父皇自私的情,夺走他深的结发子,因为父皇至高无上的权势,他不得不下这分辱,还得悉心替父皇多方遮掩,这对一个男人而言,多么痛心而困难。

所以他对顾伯庭深歉意。

但父皇说:“顾伯庭已经得到他要的回馈。”他不认为,再大的权势利益也无法情。顺王曾经告诉他“这辈子,我只喜过一个女人,就是你的母亲,我疼你、照顾你,并不是因为你的父亲是皇上,而是因为你的母亲,是我深的女子。”顺王还说,若不是为了告祖上在天之灵,这辈子他不会续弦,他曾经打算用自己的一生,来为他建筑一个安稳的家。

那是屋及乌,他理解,若不是因为深母亲、不愿意教她为难,哪个男人能够下这夺之恨?

顺王也许不够聪明,也许懦弱,但就算他有一百个缺点,也无法阻止自己对他的歉意。

他无法像父皇一样,把一切视为理所当然。

“夫君,你再坚持一下好吗?为我,为咱们的孩子,坚持下去好吗?”韦芸香泪面,握住他冰凉的手,贴在自己微温的脸庞。

她也是个不聪明的女人,总是被人拿捏,半点脾气都没有,像个泥人儿似的,但她真心敬他、他,从嫁给他的第一天就将自己视为天。

面对她的泪水,檠丰发出一声长叹,他何尝不愿意坚持下去?

他才二十三岁,有着大好的前程,他十六岁就考上状元,他在朝堂上表现亮眼,父皇经常让他出京办皇差,没有人知道他的身分,暗地里给他下过不少绊子,但他从来没有一次将差事给搞砸,相反地,他总是办得令父皇龙心大悦,让百官群臣无法忽视他的实力。

他相信自己能够光耀门楣,能让龙椅上的父皇知道自己不比他的皇子们逊,所以他勤奋、他倾全力表现,只是…没有机会了,他就快要死去。

噗地,他出一口鲜血,血腥气充在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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