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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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眼，几个陌生人聚在头，对着她评头论足。旭脉心惊，坐直身子，反眼看着他们。

这里是哪里？穆府吗？

“他”仍然把她送进穆府…

心头沉重，为什么他不让她留下，不让她陪在身边？

夫不是该同甘共苦吗？大难来时为什么要让她独自飞离。她不懂他的安排，真的不懂。

缩起身子、关起心房、闭起耳朵，由着他们去评论，她不想和这些人有任何集。

“玫儿你看，这姑娘好傲的一副样儿，她似谁欠了她多少银两不还。”凤姨娘怎么看都觉得旭脉不顺眼。

当时她就极力反对骥儿娶宋家姑娘，瞧瞧骥儿和她；家侄女玫儿是多相衬的一对啊！他们自小青梅竹马一路玩到大，男有情、女有意，这桩婚姻是人人看好。

偏偏老爷不知道是吧筋没搭好，居然擅自帮骥儿订下这门亲，得骥儿一怒，连着出门几个月不捎丝毫讯息回家，玫儿更是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常常哭红双眼。

穆夫人在穆老爷被诬陷那段子里外张罗、心神俱疲，在逃离家乡不久后就病逝了，后来穆老爷另娶凤铃为，几年下来，全家倒也过得平安和乐。

“姨娘别这样，她是嫂子，往后都是一家人，何况，表哥代我们千万要善待她。”玫儿想起表哥，又红了眼眶，她的心事怎会变成今这光景？

“别哭、别哭，我的好玫儿，老爷已经答应让骥儿娶你做小。你又不是不知道，骥儿对你有多么疼惜，这女人啊！名分地位都是假的，要是能让男人反你疼在掌上、到心里才是真的，等骥儿一回来，我马上办你们的婚事。”

“以嫂嫂面前…别说这个…”皱起眉，玫儿一双盈盈秋瞳怀心事。

这宋姑娘长得好美啊，人间哪里还娃得出这等女子，会不会表哥看过她一眼，心里就上她，才会…才会千叮咛万嘱咐，要他们好好照顾她？

“嫂嫂？那是叫给外人听的，谁知道她在土匪窝里有没有教人玷污了去。女人最重要的东西就是名节，守德的女人，要是碰上这种情形，早就上吊自杀了，哪还有脸跑到人家家里，占住夫人位置不放，真不知道这宋家是怎么教女儿的。”旭脉兖耳不闻，一心只想着身处危险的他。

他还好吗？全身而退了吗？一颗心纷无绪，安定不下来啊！

“姨娘…我们唤姨爹来吧！”吧叹口气，她转头让下人去请老爷。

“叫老爷有用吗？事实就是事实，真搞不懂老爷心里在想些什么，报恩有必要赔上儿子的一生吗？这骥儿也真是的，一个老人头脑不清楚也就罢了，他竟也跟着来，人不许出来，把她打包送回宋家不就结了，还扛回不定式这儿干什么？当花瓶吗？用过了旧东西谁稀罕。”凤姨娘骂个不停，说起这桩婚事她就是心不乐意。

好吵，刀子这样吵，扰得她不能专心想“他”

…

她不耐地扬起耳朵。

是了！她可以回宋家，回去家里等他来。

可…说不定，他不知道宋家在哪里，才学送她回那里去，她要是真的离开，说不定，他们就见不了面…

见她扬耳，凤姨娘一把火烧得更加炽烈。

“你那是什么态度？！嫁进咱们家，好歹你也得喊我一声婆婆，就算你是千金小姐，可嫁随、嫁狗随狗这理儿总有听过吧！

你手；上捧的是我穆家碗，嘴里吃的是我穆家粮，人在屋檐下还得矮三分头，你别把你宋家小姐的架子拿来我跟前摆谱，我不吃这套的。

何况，我可没拿到你半分嫁妆，你的嫁妆都便宜了那群土匪，我看大概连你的人都便宜了人家…”她不怀她意地看着她。

听懂她的讽刺，酸意泛上心间，咬住，她的骄傲再度在脸上现形，捍卫她的心。

“你、你…你那是什么表情？我这是教你为人媳妇的道理，你可以不要脸、可以下、可以和男人做了苟合事，还赖上我家；我可不能不顾我穆家门风，你没娘可管教，婆婆我就代替…”旭脉再受不住，扬手，一掌挥过，热辣辣的五指印在她脸上。

“你居然打我！”凤姨娘气极，转身寻来一柄帚子就要住她身上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