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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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还是慎思先恢复过来,他搂着端端,隐蔽在一株大树之上,用手指了指围着湖边的那群野人,小声地说:“瞧,看来我们是找到地方了。”端端顺着他的视线看去,野人在湖旁的一处空地生起一堆火,刚来到的那些人便来到火旁,其中一人似乎在发号着命令,其中有人便打了个呼哨,没多久,围着湖畔的草丛里冒出一颗颗人头,然后渐渐地向火堆靠拢,与后到的人会齐了之后,即排列有序地朝着村里走去。

而留下的那些人,也不过片刻的时间,就又消失在浓密的草丛中,只剩刚刚发令的那人还在原地,像是在等着什么似地坐了下来,朝火堆里又添了些柴火。

那些乾枯的木材一放入火里.便发出哔剥的声音,连远在几丈外的慎思与端端都清晰可闻,在一片幽静的密林中,阵阵的闷鼓声听来如同击打在心坎上,甚至连每一细小的血管都能受到那紧迫的氛围。

“慎哥哥,我们现在不忙着下手,再等一个半时辰,趁着这些人睡意正浓时我们再下去。”端端偎在慎思的耳边轻声地说。

慎思点点头,表示同意她这个主意,眼光中不由得出钦服的神,对端端的心细如丝敬佩不已。

其实瑞端是个有心人,早在野人出现在草丛里时,便已牢牢记住他们出没的地点,她更明白黎明前的黑暗最是伸手不见五指,也是人们最疏于防范的时候,那时要寻隙突破野人们的包围,比目前这个情况要容易多了。

两人悄悄地顺着树干滑了下来,躲开那堆火光所照的范围,端端时时留意着有人埋伏的地方,小心闪过那些躲在暗中的野人,轻轻拨开草丛,蹑手蹑脚地来到湖的另外一侧。

丙真如两人所料,湖的这一面荆棘遍布,密密麻麻地将湖岸给挡了起来,或许野人们估计他们从这儿来的可能不大,竟然没半个人在此守着,这对他们而言,实在是千载难逢的良机。

当下两人商议,由慎思进入荆棘丛内,端端则在外头把风,若有任何风吹草动,便都跃人湖里躲起来,一来两人都深谙水,二来这偌大的一片湖,野人要想守住整个湖岸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于是慎思钻入荆棘之中,一尖锐细小的刺立时撕裂他的衣服,还不断在他的手上、脚上,甚至脸上留下一道道血丝,他忍着不言声,只是一个劲儿地往湖边摸去。

好不容易终于见到了湖里的月影,他知道自己已经来到湖边了,便小心地蹲下身子,掏出一直别在问的竹篓子,依照神医的指示,咬破自己右手食指,让鲜血滴在竹篓里,再将竹篓轻声地放入水中,然后屏住气息,仔细地观察着湖水的动静。

不过片刻,就见到湖面上漾起微微的皱纹,他只觉得手上一沉,知道是竹篓里有了消息,马上就提了上来,映着月光,看见篓子里头有二只他从未见遇的怪鱼,长约一指,其如血,与神医画给他的图一模一样,不由得心中一喜。

“神医说只要一只就够了,没想到一下子抓了两只,实在是天助我也!”他心里默默谢着老天,手上却没闲着,俐落地从怀中摸出早就预备好的银罐子,舀了湖水,便将篓里的血罂粟放入罐子里,接着又四处搜寻着喂食血罂粟的观音花。

他一路上将神医所描绘的丹青反覆地看了又看,这花的形貌早已深值在他脑中,竟然马上便被他找到了,他即刻将一大把放在怀中,眼看事情进行的如此顺利,原本紧绷的情绪一时便松懈了下来。

万事皆备,慎思脸上不挂起一抹微笑,循着来路摸回去,回到端端身旁,只见她仍是一脸戒备地望着四周,见他回来,连忙凑上前去低声的问:“如何?有捉到血罂粟吗?”慎思喜不自胜地附在她耳边说道:“好妹子,多亏了你,我嫂子有救了。”说着,还顺势在端端的粉腮上香了一下。

端端一听,也是喜上眉梢,这一切竟比想像中来得容易多了,慎思这柔情的一吻更是让她霎时羞红了脸,不嗔道:“不正经,我们还身在虎呢!想想该怎么离开这里吧!”慎思敛起笑容,仰首探望着周围的情势,依然是来时的模样,但他心里却很清楚,愈是表面平静的湖里愈是隐藏着危险的漩涡,他指着与来时相反的方向说道:“我们朝这边去,绕过这些人的包围后再转回原路,你看如何?”

“嗯!”端端点头表示赞同“我也正有此意。”于是两人隐在有半人高的草丛里,悄悄地往另一个方向摸去,没想到才走了几步,端端只听见脚下“喀”的一声,竟是踩断了一乾枯的树枝。

这清脆的一声在阒静的夜里听来却有如金铁鸣一般,顿时四周都有了回应,原先窝在草丛中没有动静的野人竟如雨后笋,一个个冒出头来,口中喊着呜呀呜呀的怪声,争先恐后地朝着两人直过来。

慎思一见行迹败,飞快将手中捧着的银罐子往端端手里一,接着弯身抱起她,施展“草上飞”的轻功,在草上滑了开去。

才飞出去三丈,端端便是到眼前银光一闪,心知前方已有暗器破空而至,末及身前,便已闻到一股浓浓的腥臭,她心知那是喂上了剧毒的,这时她窝在慎思怀中,行动不便,双手自然而然地举起来想挡格那突来的暗器,陡然见到手上的银罐子,想起慎思的大嫂命悬于此,电光石火间,她心中转过无数个念头…

慎哥哥来此是为了要得到血罂粟,如果被暗器打掉了,那么他的心血不是全白费了吗?

我岂可为了自己的命,而让他嫂嫂过世!即使慎哥哥不怪我,我又有何面目去见他的家人呢?

何况方才是我的不小心才会引来这场危机,只要保全好怀里的血罂粟,我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反正我在这世上原本就是孑然一身,能死在我最的人的怀里,比起那个孔嘉来说,已是幸福多--爹爹、娘,女儿来陪你们了…

这舍生的想法让她的双手又颓然地放下,她闭上眼睛,平静地等待解的到来。

没想到等来的居然是耳中听到一声闷叫,正诧异着,却见到一枝短箭就直在慎思的右臂上。

其实慎思也见到了那突如其来的暗器,但怀里抱着端端,本缓不出手来,想要躲避也已太迟,不及细想,倏地一个转身,用右臂硬接了这突来的暗器。

“慎哥哥…你…你受伤了…”看到慎思奋不顾身为自己挡了一箭,端端又是心痛又是,这一箭原本是该由自己来承受的,却被他接了过去,这比直接在她身上还令她痛苦,同时也让她明白受到慎思她之深,已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慎思只想着该如何平安离开此地,即使自己逃不出去,也该设法保护端端的安全,此时早就远离了那座湖,想藉着水遁已是不可能的事,他到四周有许多无形的杀气迅速朝他们包抄过来,情势虽然紧迫,但他仍是冷静思考着对策。

野人喊杀的叫声渐渐近,彷佛有千军万马自四面八方而来,慎思还是足下点地的在草上飞驰着,突然间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把怀中的端端摔了出去。原本是臂上的伤口开始到一阵阵麻,而且瞬时扩大至‮腿双‬,像是猛地离了他身上所有的力气,他几乎就要停下脚步,把端端放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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