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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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清怜快闷坏了!

自从上回的绑架事件落幕后,展慕樵就派了两名保镖保护她,无论她走到哪儿,那两名保镖就是有办法如影随形地跟着她,简直就像是附骨之蛆,甩都甩不掉。

这种如同软的生活还不是最难熬的,展慕樵在半个月前把她丢给保镖后,似乎认为他的责任已了,从此对她不闻不问,仿佛当她不存在般。

不管了!她今天非见到展慕樵不可,他们明明是夫,却像陌生人一样,十几天也见不上一面,说不上一句话,她不要过着这种和守寡没什么分别的子。打定主意,她拉开房门,就看见冯义和冯瑞一左一右,像两尊门神般矗立在她面前。

她丧气地缩回跨出去的脚,掩上门,烦躁地在屋内踱步,月儿见状,眸中掠过一丝诡谲之

碍着冯义和冯瑞兄弟俩,她的行动受到限制,而且展慕樵似是对她起了疑心,她怀疑那晚偷袭她的蒙面人就是展慕樵指使的。他命冯义、冯瑞守着风清怜,与其说是保护她,不如说是监视自己。她必须尽快找到她要的东西,然后离开展家庄。不过,到底要怎么甩掉那两个烦人的家伙,倒是件不容易的事。

月儿眉头一皱,计上心头,开口道:‘夫人,您不开心吗?怎么苦着一张脸,是谁招惹您了?告诉月儿,月儿替您去教训他。’风清怜抑郁不乐地摇摇头,‘没人招惹我,是我整天关在这间屋子里,都快给闷出病来了,月儿,你有没有法子可以甩掉那两条跟虫,咱们偷溜出去?’月儿佯装为难地道:‘夫人,这不行的,少爷代要您待在房里,不能四处跑的。

要是少爷知道您不听他的话,怪罪下来,月儿就有苦头吃了,夫人您还是别出去的好,说不定少爷等会儿就来了。’‘我不要。’风清怜难得地耍起脾气,‘要我在这里乖乖地坐着等他,干脆让我亲自到外面去找他。我的好月儿,你就帮帮我这回吧!’她举起手,‘我保证,绝不会让你受委屈的,相公那儿,有我替你顶着,你不用怕。’月儿犹豫地咬着嘴,‘好吧,不过只此一回,下不为例喔!’‘谢谢你,月儿。’风清怜眉开眼笑。

月儿在风清怜耳边嘀咕了一阵子后,叮咛道:‘夫人,待会儿我引开他们的注意,您就乘机逃走,在后花园入口等我。’说完,便拎着一个食盒走了出去。

月儿走到离主屋有一段距离的池塘边时,故意绊了一跤,整个人往池塘里栽了进去。

‘救命呀!快来人啊!’月儿扯开喉咙大喊。

冯瑞吃了一惊,‘大哥,月儿掉进水里了,你快点去救她!’冯义动也不动,‘少爷只吩咐我保护夫人的安全,其他人的死活我一概不管。’‘你!’冯瑞气极,‘好,你不救,我救!’他一个箭步地奔向池边,伸出手想拉月儿,‘月儿,你别怕,我来救你了。’月儿一面呛咳着,一面抓住冯瑞的手臂。冯瑞半弯着,重心往前,月儿稍一使劲,冯瑞也扑通一声,掉进水里。冯义变了脸,此时也顾不得少爷叮咛要他们看好夫人的话了,了上衣就下水去救人。

一把冯瑞和月儿救上岸,冯义就破口大骂:‘你这浑小子,不识水跟人家充什么英雄!’‘我才不像你那么冷血,见死不救!’冯瑞赌气道。

‘你…你做错了事,还有脸顶嘴!’冯义额上的青筋爆跳。

‘两位大哥别吵了,是月儿不对,月儿给您们二位添麻烦了。’月儿假意劝和。

‘月儿,这不关你的事,你用不着道歉,该道歉的人是他!’冯瑞对大哥的袖手旁观十分不谅解。

冯义冷哼了声,别过脸去。这一转头,他惊觉原本紧闭着的门扉,此刻却是半敞开的。

‘糟了,夫人不见了!’冯义暗叫不妙。

‘怎么会,我们不是一直守在门外吗?!’冯瑞还搞不清楚状况。

‘那是在月儿溺水之前。’冯义若有所指地看着月儿,‘先别说那么多,现在最要紧的就是赶快找到夫人。’‘嗯。’冯瑞忘了刚才跟大哥的争吵,兄弟两人换了一个有默契的眼神,随即散开,分头去找寻风清怜的下落。望着冯义和冯瑞远去的背影,月儿的畔绽出一朵得意的笑容。??风清怜一路上躲躲藏藏地走着,好不容易到了她和月儿约定的地点,站在后花园入口等了快一个时辰,却始终没见着月儿的人影。

她无聊地拔着身旁的杂草玩,忽然眼尖地发现草丛里有一样东西,她好奇地捡起来一看,是半截玲珑剔透的玉环。

这玉环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但为什么会只剩半截呢?其余的部分到哪儿去了?会是谁将它遗落在这人迹罕至的后花园内呢?

风清怜一边猜想,一边在拾获玉环的草丛附近摸索着。突然,她摸到一细细长长的东西,她定睛一瞧,忍不住失声惊呼。

那是一只人类的脚骨,风清怜十分肯定,她以指为爪,拚命地挖着那脚骨周围的土地。渐渐地,一副骨骸在她眼前清晰地呈现出来。

这具不知名的骨骸上面还留有一些残余的腐和布料,头骨上还剩下依然美丽的长发和空的眼眶。

风清怜捂住嘴,仓皇地起身,转头准备拔足狂奔,忽地后脑勺一阵剧痛,眼前一黑,整个身体往下坠,直坠入无边的黑暗中。??风清怜在噩梦中挣扎无法醒来。

她梦见自己在暗的回廊中奔跑,急切地梭巡着某样她不知道的东西,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令人骨悚然的笑声和凄厉的哀鸣声,她回头一看,赫然见到三具身穿凤冠霞帔的骷髅正伸着干枯的手指朝她飘来…她张开嘴企图尖叫,一只大手立即蒙住她的嘴,一道低沉有力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清怜,你醒醒,你做恶梦了!’风清怜被这声呼唤惊醒,她睁开眼,望入展慕樵一双关切的黑眸。‘怎…怎么了?’她颤声问。

‘你一直翻来覆去的,口中还不停地嚷着什么鬼魂啊、新娘子的,我想你大概是做恶梦。’展慕樵告诉她。

风清怜想起在后花园里发现的一切,忍不住开始发抖。展慕樵抱住她,将她拥进怀里,‘清怜,出了什么事?你为何发抖?你后脑的伤口又是怎么回事?’风清怜下意识地摸向后脑,触手可及的是头上的一圈布条。‘是你救了我?’展慕樵不自在地咳了声,‘是侍剑经过后花园,看见你倒在地上把你带回来的。’事实上,他担心冯义和冯瑞那两个老实人防不了诡计多端的月儿,所以才命令侍剑暗中保护风清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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