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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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愤的背影瞬间软下，她竟忘了挣扎，反倒好奇的竖起双耳，仔细倾听他口中她从没见过的世界。

他角勾扬，继续道:“成都也不错，十二月皆有市集，一月灯市，二月花市，三月蚕市，四月锦市，五月卖扇，六月卖香，七月卖宝，八月卖桂，九月是药，十月是酒，十一月梅市，十二月桃符市，四季热闹非凡，蜀戏冠天下，更是一绝。”娇小的身影动了动，终于被他旬惹得转过身，好奇的问:“你看过呜？”

“当然。”

“好看吗？”她睁大眼，眼里盛羡慕和向往。

“戏剧、歌舞都好看，茶香更是令人回味。”他看着她熠熠闪亮的水眸，一眼就看出她与他兴趣相投，他喜的一切她一定也会上，他们天生契合。

“将来那些地方势必还有机会再去的，路上有你作伴一定愉快。”

“陪就陪，不一定要娶我负责吧？”她别扭又计较的起小嘴，心里还是有气。

“娶了，你就是我的。”他笑，瞬间握紧她也是糙带茧的小手，语带占有的宣示。

“这一生你只能跟我走，再也不能跟其他人走。”小脸蓦地通红，她羞到不能再羞，再迟钝也听得出他的占有。

哪有人这样的？竟然将她当成货物先下手为强，但是她却…她却一点也不讨厌…

他看着她娇羞却稚的小脸，想着身上的木匣以及自己欠缺磨练的地方，静心思量，才又开口。

“我等你长大，四年后待你十八岁时，我一定去找你。”届时他二+四，绝对不会再让她受伤，他保证。

她还是低着头不发一语，但已不再挣扎着想回手。

他们明明才第一次见面，却一点也不陌生，她不想与他保持距离，莫名在乎他所说的每一句话。她甚至无法开口向他坦承，方才他所形容的那些地方已在她脑中形成一个景，而景中有她，也有他。

她想去那些地方，和他一块儿，但是嫁给他…

“君子一言，四马难追，那你呢？”他微笑，挑起她低垂的小脸。

她还是不说话，也不看他。

“明珠。”他轻声叫着她的名，那温柔的嗓音，让她再也无法徉装无动于衷，更无法否认腔的羞涩与喜悦。

他对她不只是负责，他说了，这一生她只能跟着他走…

这是私仃终身，而且她才十四岁，爹若是知道了一定不会准的，但她无法杭拒他的提议，因为比起他所形容的那些风光景，她最心动、最期盼的是将来能再见到他。

他说了会再来找她，会来找她呢！

“看…看在那些山水市集的分上，随便你！”她轻咬着下哼了哼，却不敢对上他的目光，一颗心扑通扑通地跳，真怕他也听到了。

“过说好了要带我去游山玩水的，不许你骗人，骗人的是小狈！”她脸红红的瞪了他一眼，又脸红红的匆匆别开视线。

“这是当然，骗人的是小狈。”他扬一笑，更加握紧她的手，在二十岁的这年，亲口为自已仃下年仅十四岁的小新娘。

往事历历在目，这些年来他信守承诺一直等着她、找着她，好不容易终于将她娶进门，她却忘了他。

不仅如此，她还跑了！

新婚翌就不见新娘子踪影，这事就算想瞒也瞒不住，新娘子逃跑的事很快就在京城里传开，他堂堂八方镖局的副镖头，堂堂京城第一镖师，自十五岁独当一面以来押镖从未失败，不料一夕之间丢了新娘子，成了京城第一弃夫。

乔家所有人自知难辞其咎，得知消息后就立刻上门致歉，并承诺竭尽所能将人寻回，却让他婉拒了。

纵然尚未打探到她的下落，他早已料到她会往哪里去。

她就像是只被锢太久的鸟儿，一旦重获自由，必定会飞往她最朝思幕想的北方，因为她原就属于那里，也只适合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