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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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想来便来，臣妾不敢过问皇上的动机。”她淡淡地说道，回首扬眸，再度将视线定在已经不是花时的藤花蔓上。

雍纶走到她的身边，敛眸定定地啾着她灵秀的侧颜，一直以来，他对她的觉就只是白净纤细，如今细瞧，才发现她在白净之中，隐藏着最剔透人的嫣红，在她的颊畔、在她的上，不点而朱的风华，不再被女官的服饰拘束，也不被皇后的华服给掠夺。

此刻，站在他面前的，才是她最原本单纯的模样。

但是，竟也是最引他，令他着的模样。

“听你说话那么客气，可是已经知道反省了？”他冷笑了声。

“不，结果只怕要令皇上失望了。”她敛眸低低地看着被水的绣鞋，柔软的语气依旧一派淡然。

她不想知道他为何前来，或许，在她离之后，他见了阎常在，听她诉说了楚楚可怜的怨语，觉得只是让她出还不够惩治，所以特地前来要加重她的责罚，仅此而已。

“你还不知罪吗？”

“臣妾不知，如果我心里自认没做错，谁也不能让我知罪认罪。”

“你没做错？”雍纶勾起角，轻哼了声，“姑且不论你治后之罪，光是你的欺君之罪就已经罪不可恕。”

“我没有欺君。”

“你没有？如果不是朕让你离，只怕一辈子都会被瞒在鼓里。”雍纶走到她的面前，一步步近，直到将她抵到一旁的大树畔，再也退无可退，他敛眸紧啾着她的脸蛋，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几乎可以声息相融。

“皇上？”梅宛如心跳加快，不自主地伸手按住他的膛，不让他有机会再更近自己。

雍纶伸出大掌握住她纤细的手腕－很仔细地挑选了她没受伤的右手－俯下脸庞，凑在她的耳畔沉声嘶语，每一个字都说得极硬，像是在发他心里的不。

“你敢说自己没欺君？那是谁教峻里的奴才欺瞒朕，说只要谁都不把事儿说破，朕就不会知道你仍旧在照顾朕的起居？你明明知道朕不想亲近你，你倒聪明，事事亲力亲为，就是想让朕离不开你吗？”

“不，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想帮上一点忙，不让奴才们被你责备。”

“说得倒好听，那你怎么不想想朕？就当做是帮朕的忙，离朕的生活远一点呢？”

“如果你不喜我这么做，我可以不做，从此以后都不会再帮忙了。”她别开眸光不愿看他，冷淡的口吻像是要与他赌气。

“你！”他一时气急攻心，大力地甩开她的手腕，别开脸庞，低咒了声，“你简直是存心惹朕生气。”梅宛如抚着被他握疼的手腕，轻拧起秀致的眉心，脸上是不解的神情，觉得他简直就是莫名其妙。

“我不懂皇上的意思，难道我话还说得不够明白吗？如果皇上不意宛如的所做所为，以后宛如不做就是了，难道，这样还不行吗？”

“朕不意？”雍纶猛然回眸，狠狠地瞪着她，“朕没有不意，相反的，朕该死的意极了，就是因为这一点，你才教朕觉得痛恨，你才离开几天？朕就觉得衣衫穿起来的觉不对，茶吃起来的浓淡不对，以往每天都能够适时出现朕想吃的美味菜肴，现在皇里面个个飞狗跳，因为没有你，没有人能够知道那天朕想吃什么！”他鲁的语气彷佛想把她骂得狗血淋头，但是，他的每句话，每个字，听起来都像是在对她的赞美，好半晌，梅宛如愣在原地，回不过神。

“怎么？听朕这么说，你高兴了吗？朕亲的皇后，你听到朕这么说，你的心里一定很志得意吧？”

“不，我只觉得里的奴才们很可怜，因为你真的不是一个好伺候的主子，我没有高兴，只是可怜他们。”她缓缓地摇头，语气幽然。

“你！”他拽起她细瘦的臂膀，咬牙切齿地瞪着她，“这下倒好了，朕还没治你的欺君之罪，你竟然指责起朕，说朕不是个好主子？”她扬眸定定地啾着他，没有半点畏怯，“你本来就不是，皇上从来就不懂得适时体恤下人的难处，总是自个儿想做就做，觉得不意就摆脸，这样的人怎么能够称得上是位好主子呢？”

“你住口。”该死，他低咒了声，心想她竟然越说越过分！

“我只是实话实说，如果让皇上不意，请多见－认。请恕宛如失陪，时辰到了，我还要诵经礼佛，为自个儿的罪过沉心静思。”说完，她用力地挣开他的箝制，转身就要往诵经的庙堂步去。

“你站住。”他扬声喊住她。梅宛如定住脚步，却没回过身，背对着他轻叹了口气，“要我待在佛寺里潜心改过是皇上的代，难道您忘了吗？”

“朕没忘，可是朕不觉得让你待在佛寺里，把你给佛祖，对你这个顽固不知悔改的家伙有用，收拾细软，马上跟朕回。”

“你这个人怎么老是！”她说到一半，忽然住了口，但饶是如此，在她的美眸之中依旧闪烁着恼火。

“朕怎么了？”雍纶冷笑了声，像个小人得志的孩子般走到她面前，俯首视着她，“朕能把你送来这里，就能够把你带回去，对于朕能够做的事情，你应该比谁都清楚才对。”

“就算现在我告诉你，我乐得在这里清静，你也不管吗？”

“对。”他轻沉的语气斩钉截铁，没有一丝迟疑。

梅宛如咬住，闭上眼眸深了口气，勉强让自己平静下来，她早该知道的，存心要与他呕气是没用的！

但是，至少他不是为了另一个女人再来向她兴师问罪，他只是要她回去，回去皇里再挂心与他有关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