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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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算不喜，而是…那里让我的心灵空虚，我上班下班，除了工作，找不到其他重心。”然，两个月中情况改变，艾情走入他的生活，房子增了家的觉。

他喜工作时，隐隐约约听见她看电视时发出的笑声；他喜睡觉时，有她在房里来来去去、蹑手蹑脚的声音；他甚至喜她拚命挖自己的钱，仿佛足她对金钱的想望，是他最大成就来源。

“你的在这里，移植不是每种植物都能接受的事。”艾情说。

小燕是他的，不管他飞得再远，总要回到这里，回到人身边。

那么…她是他的什么？光或养分？或者是一片他无法适应的新地面，即使这片土地蕴含大量养分。

“我想，我有点水土不服。”

“也许你可以考虑回南投。”艾情接话。

这里有他的家人、他的人，而台北除了事业、空的房子，顶多再加上一个手艺不错的外姓人。

她的建议违背良心，隐隐的愤怒上升，她对自己不意。

“不可能，高中之后，我便明白，台北是我下半生的依归。”他放不下工作，对事业，他有无比非凡的狂热，这点，他和爸妈谈过，父母笑着体谅说，我们懂，我们从没想过把孩子绑在身边，我们生给你一双强健的翅膀，是希望你能展翅高飞。

耸耸肩，艾情没回话。

把她的头靠上自己肩，受彼此体温，他喜在寒冷的除夕夜，身边有人。

这动作对他们而言太悉，怪了，是从什么时候起，他们悉彼此的身体曲线和温度？

嗯…对了，自从她被一个痛恨同恋的巨人“弹”伤之后。

他习惯把她翻来翻去，检视伤口，习惯不把她当女人看，擦葯就擦葯，搂抱就搂抱，完全不认为有保持距离的需要，对他而言，她是他在台北捡到的“亲戚”一家人何必分得太仔细。

推开他的手臂，她坚持安全距离，对于第三者这类烂角，她不屑接演，即便酬劳是天价也一样。

“你还在生气？”慕容贺不给她生气空间，大手一捞，又把她捞回自己怀抱里，手紧扣，不准她擅自分离。

她看他，看得仔仔细细，她分析他，企图分析出他的真心。

在这之前，她承认他们之间是朋友…一种有机会发展成情人的好朋友，现在，小燕的身分确定，她反而不确定自己是什么了。

他真只当她是朋友？那么两人的亲密呢？两人无所不谈的话题呢？两人的默契心机呢？两人那么多、那么多，数不清的契合窝心呢？那些…究竟算什么？

“听说你和小燕要结婚？”她直接问出口。

“没有意外的话，等她大学毕业我们会结婚。”这是计画，没有变更需要。

他解释，她的胜算转眼成零。

“为什么是她？”

“我们是青梅竹马，她从三岁时就说要当我的新娘，我的家人不反对，我也觉得这是不错的安排。”

“意思是说，她赢过别的女人，主因是…她的预约很早？”她居然输在迟到，冤不冤枉？

慕容贺微笑，他发觉在艾情身边，自己的话比平常多出三五倍。

“她传统、孝顺、温和，和我的父母亲处得很好，我想，我们是适合的。”

“哈！传统？她绑小脚、点守砂？”艾情嗤之以鼻。

“你不能否认她长得很漂亮，说话！说你会怎么形容她的长相？励图治？诚惶诚恐？”想起她对女人的形容词，他忍不住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