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春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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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花了整整一星期时间,用汉白玉雕了一对玫瑰耳坠,却在不知不觉中,走进了一个轮回的诅咒…

又来莫红颜一四月初,天气还时冷时热,没有觉。

第一次见芷薇,也是在四月初的一个黄昏。

芷薇是个很出的女孩子,是我在北京美术学院上大学时认识的,那时我大四,是雕塑系,芷薇比我低两级,学的是工笔画。

记得那天我去图书馆还书,一进门,就看见一个穿白连衣裙的女孩坐在桌旁看书,长长的头发遮住了半个脸庞,只看到她长长的睫和尖尖的鼻子。这时窗外的光刚巧斜照在她身上,整个轮廓像笼罩了一圈光环,美极了。如果不是她轻翻书页,我会真的以为是一幅蒙娜莉莎般的油画。那一刻,我真想把眼前的一切做成雕塑永留下来。

后来,我们又在图书室碰见了几回,识之后,我知道了她叫芷薇,于是我们的来往多了起来。

芷薇穿白的衣裙,又有一双很哀怨的眸子,看起来柔柔弱弱的。芷薇有胃病,经常要吃很多药,因此芷薇在系里有林妹妹的绰号。

和芷薇在一起总是很快乐,虽然她喜中国古典文学,我喜西方文学,但我们却很谈得来。芷薇是个很好的听众,每当我夸夸其谈的时候,她总是带着微笑,静静地听。而当她讲起她喜的古典文学时,又简直是一本《古典文学赏析》,她对这方面很有独特的见解,因此我常说芷薇不愧林妹妹的称号,不仅外表古典,还是一个小才女呢。

芷薇也经常给我当模特,让我雕塑,而我总选在夕斜照进屋里的时候,让光给她罩上光环。芷薇问过我为什么,我只是说,因为这时我最有灵

终于,在我将毕业的前一个星期,我对芷薇表达了我的,并请求她在两年后毕业时做我的,而芷薇又用她那人的羞涩的笑容作以回答,令我欣喜不已。

为此,我花了整整一星期的时间,为芷薇做了一件礼物,是用汉白玉雕的一对非常致的玫瑰耳坠,因为芷薇最喜白玫瑰,而我觉得这种玉耳坠与芷薇的古典气质很相配。

这件小礼物果真令芷薇动了好一阵,她不释手地捧着耳坠说:我们结婚那天,我一定戴着它。

毕业后,我分配到西安,工作很忙,而且又要全国各地到处跑,所以和芷薇见面的机会越来越少。可我每到一处,总要给芷薇打电话,如果呆得时间长,我们便相互写信传达彼此的思念之情。

就这样,很快两年就过去了,我终于盼到了我们可以相聚相守的一天了。一大早,我就赶到机场,焦急又兴奋地等待着,想着我们见面时的情景,不觉一小时、两小时过去了,机上的乘客都已散尽,可仍不见芷薇的身影。我到服务台查询,可得到的回答竟是:这班飞机没有这位乘客的姓名。

我想芷薇也许改乘下班飞机,也许临时有事走不了,也许…可我在机场等了一整天,始终没能接到芷薇。于是我挂通了她的电话,可没有人接,我又往所有芷薇可能去的地方挂电话,都找不到她,好像芷薇一下子从这个世界消失了。

又过了几天,我仍找不到芷薇,一种不祥的觉袭击着我,我急得快要疯了,于是向单位请了假,决定立刻搭飞机赶过去,清楚究竟怎么回事。

在北京机场,接我的是芷薇的好友沈苓苓,我一见她,便急急地问:芷薇呢,她人在哪里,到底发生什么事,快告诉我。

沈苓苓迟疑地看了我一眼,低下头,没有看我的眼,轻轻地说了句:芷薇死了。

什么,你说什么?我简直不能相信我的耳朵,可沈苓苓的眼神告诉了我这些都是真的。

一切都是那么突然,我到我的心在一点点破碎,淌着血,我不能思想,只看到眼前都是披着光环,宁静的芷薇。

在芷薇的墓前,沈苓苓告诉了我事情的原委。

原来在芷薇走前,几个好友为她饯行,芷薇因为伤多喝了几杯酒,加上以前严重的胃病,导致胃部大出血不止,结果血过多而死。

我将一束白玫瑰放在芷薇的墓前,我无法说服自己相信芷薇再不会回到我身边。沈苓苓劝我不要太悲伤,并给我一封芷薇留给我的信,我展开淡蓝的信纸,芷薇娟秀的笔体跃然眼前——振宇,当你读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随风消逝了,对不起,我没有等到和你见最后一面,就先离你而去。

振宇,我真的很怀念我们在一起的那段子,我常盼着我们相聚的一天,又可以回到从前,享受漫,享受温馨,享受我们的。可惜,我等不及了,我要先走了,戴着你送我的白玫瑰耳坠走了。振宇,真的很抱歉,我不能戴着它做你的新娘了。

振宇,我走后,你不要太伤心,让我化成灰烬,随风飘散,也从你的记忆中飘散。忘了我吧,振宇,如果有来生,我愿做一个健康的女孩伴你三生三世。

握着芷薇的信,我的手颤抖着,直至此刻,我似乎才完全相信芷薇已永远地离开了我。

二清明节下雨,似乎成了每年的惯例。

我捧着一束白玫瑰,踏着的青砖拾级而上,让我的脚步声打破这份诡异的宁静。收起伞,任由绵绵的细雨打我的发,我的脸,我的心。

来到芷薇的墓前,照片上的芷薇依旧和三年前一样,以她那水般的双眸和曾经无数次打动过我的羞涩的笑容面对我,令我心痛不已。我将怀中开得灿烂的白玫瑰放在芷薇身旁,为她擦了擦脸上的雨水,便开始诉说起我对她的思念。

不知什么时候,雨已经停了。我不舍地告别了芷薇,起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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