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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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安南大将军府前便是马车齐备，护卫阵列。

短短不到十就像老了数年的关国公夫人望着默然伫立在马车旁，形容消瘦的儿子，美丽而苍白憔悴的脸上又是一阵泪意上涌，心疼如绞。

“儿，都是娘的错。”她红着眼眶，低声开口，“娘这就回京，这次也会把环儿带回去，你放心，娘会命人送她回家，娘不会再你娶你不喜的人了。”关点点头，依然沉默无言。

“你爹，还有你舅舅那儿，娘都会先联系好——中布防娘也会立时帮你来，你想怎么做，娘都支持你。”她声音得更低。

“娘，”他心口微紧，神终于有了一丝松动。

“您…”

“娘知道，娘不会轻举妄动坏了你们的大事。”她近乎哀求地望着儿子，紧紧握着他的手。

“我就是觉得对不起，对不起小花，娘一定得做点什么来赎这莫大罪孽…她，还是不肯见你吗？”关眸光迅速黯淡了下来，涩声道:“她现在不想见我也是应该的。”

“都是娘…”泪水在眼底滚动，关国公夫人瓣微微颤抖。

“儿啊，都是娘连累你——”

“娘，小花纵是气怨你当时之举，但她心中真正恨的是我的蓄意隐瞒。”他脸上神情落寞而怅然。

“况且她说得对，我不该擅自替她决定她要做什么样的人，我既她入骨，又怎能忍心教她隐姓埋名一辈子，迫她自欺欺人地忘了国仇家恨？”

“儿，那么你该快些告诉她，这些年来你都安排了些什么！”她略显动地道，“若是她知道了，她也一定会动，说不定就不再怪你恨你了！”

“不。”他摇了摇头，面冷肃，低沉有力地道:“我不空口许诺，我会亲手履现她的梦想，让她过上她要过的人生，这才是我对她的承诺。”关国公夫人心滋味复杂地望着儿子，心中又是慨又是欣，却也有一丝丝的莫名失落与苦涩。

她有一个顶天立地的好儿子，可她却不是一个慈正直的好母亲。

“待得此间事成，娘亲自去为你求娶…小花。”她所有的不甘与挣扎全消失无踪了，起而代之的是怀的诚恳慈蔼，柔声道，“娘无论如何都会帮你把这个好媳妇讨回家的。”关眼眶一热，清冷疲惫的脸庞掠过一抹温情。

暗处的单子和亚则是若有所思地关注着这一切，包括那个站在不远处低头静立，不吵不闹，一贯乖顺地接受回京安排的薛宝环。

待关国公夫人的马车队驶离远去后，单子再也忍不住闪身而出，对关道:“主上，您觉不觉得—”

“安排人一路盯住她。”关眼神恢复深沉锐利，沉声道:“不管她是不是当真放弃，我不会让她有任何危及小花的一丝可能。”

“主上英明！”单子松了一口气，咧嘴笑了。

“咳，话说，属下自认也算是心大师的忠实书友，也许在大师面前也能说上那么，两句三四句话，主上…需不需要？”关眸一冷，“滚。”

“欸，这就滚，这就滚。”单子一抖，忙摸摸鼻子乖乖隐回暗处。

哎，这年头忠心耿耿又能身兼知心弟弟的好暗卫有多不容易啊！

悔杀当初不自忖，轻将罗袂分，今个锦笺无路托鸿鳞。

我如今痩岩岩减罗裙褪，他那里急煎煎人远天涯近。

昨是秋，今曰是。叹光有尽情难尽，无计觅行云。

——李唐宾《李云英风送梧桐叶、油葫芦》大白天的好书肆里，充当知心爷爷的老姜一样是口水说到干，仍旧无法把自家小姐的拗给扳直回来，累得他老人家大气，茶水连连灌了好几杯。

唉，关将军，你说你个英明神武百战必胜的大英雄，怎么连个心上人都搞不定、摆不平？

他们身边这些无辜躺着也中的池鱼也很可怜的，好不好？

“小姐，关将军天天都在咱家门口想找你解释，求你原谅，你看在老奴的面子上，好歹也见上他一面，给他个机会说清楚吧？”老姜叹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