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恁是流水无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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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桑沉:“那我只是想开个玩笑而已,怎么也没料到他就那么快应承了。真是…非常奇怪。”刘濯暗笑。别说她不解,连他自己也没有想清楚当时哪来的突然冲动,像是怕时不再来似的。

“别管他怎么想。”那种怪人讲不清的“说真的你…”他的位置看不到她们的脸,但模糊地看见一个高挑影子撞了纤小的影子一记,刘濯几乎可以想象云起脸上三八的神情“你其实是喜他来提亲的对吧?”这丫头的心事,她可比她的两个亲姐姐还清楚。

一阵坑邙猛的心跳可是出于自己?响得让他怕已出行藏。刘濯啊刘濯,你到底为何紧张如斯,为何?

四周沉寂许久。元桑开口时,他才发现自己一直是屏息以待的。

“我…我承认,当年确实有过那样的心思。但现在不一样了,云起姐你知道吗?不一样了,我是个大人,我有正事要做,没有资格和气力去幻想那些不可能的事,我和他始终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对他,我早就打算只待以兄长之礼,有没有其他的,我也不知道,不知道呢…唉。”无月的朔,只有廊灯照明。一时间四下无声,听起来那声轻叹细细地拖得分外长,在空中幽幽转了几圈后,落入男子心底,那块空之处,似乎又扩大了。

有什么,有什么呼之出。

----元家的下任主事者与都料匠刘濯,在扬州怎么说也都算得上是号人物。二人的婚事虽然有些仓促,该有的礼数还是不寒碜。

这夜,红烛剧燃,喜字高挂,火炮声声,宾客盈门。拜完堂,酒过三巡,新郎新妇之间的“情传奇”正以燎原之势成为最佳佐菜…

女追男版。三年前的栖灵山上,琼花开得特别,情窦初开的元三姑娘邂逅丰神俊朗的刘濯,元三姑娘的心扉如昭陵六骏飞驰的速度般被刘濯那忧郁的气质击中,三载穷追猛打,终于抱得美男归。

女版。三年前的栖灵山上,暖风吹得特别温柔,漾的刘濯逢着了天真懵懂的元三姑娘,刘濯的视线有如当年李卫公遭遇红拂夫人那样定在气质清冷的三姑娘脸上再也移不开,他用三年的时间让自己配得上她,最后终于打动芳心。

郎情妾意版。三年前的栖灵山上,澄碧湖的水特别清,旷男刘濯遇上了怨女元桑,二人如牛郎织女般天雷勾动地火,私定终身,却硬生生被扮演王母娘娘的元员外拆散三年,经历千难万险终于走在了一起。

还有刘濯求亲意在家业版,狠心老父买女求财版,以及最香的蓝田种玉版,不一而足,任君挑选。

现在他终于知道为什么说扬州人文荟萃了。

由于披红挂彩而显得有点蠢的刘濯不忍打扰众人“雅兴”端着酒杯不着痕迹地站在一边聆听,一脸觉得很有意思地笑。微侧头让开某人险些过来的酒水,一绺没扎好的发丝恰巧掉落额头,他下意识地抬手整理。

虽是无心的动作,举手投足间的意气风发却看得一旁的李宜得呼为之一滞:主人今天真、真是、真是他妈的俊!连他一个大男人都快受不了了!连心情也是特别得好,他甚至允许元家那群女眷在他脸上打了一层薄薄的粉因为她们说那样更好看!

谁来告诉他究竟怎么回事好吗?

不是向来做完一地工程就转战他处的吗?怎么某天下午出了趟门回来,他家主子就成了元府的准姑爷?而且明明越近婚期主子就越不安,让他笃定以为他是被婚的,谁知今天竟高兴地像个白痴似的端着他那瓶代酒的清茶到处转悠,看得一票向元三姑娘求过亲或者对他有意的男女咬牙切齿。

说真的,是不是他们俩真的干了什么“好事”才这么迫不及待地想成亲?元家姑娘和他家主子看起来那么死板…呃,正经的人,没准也有狂野的一面哦,嘿嘿嘿!

正在胡思想之际,刘濯唤回他已陷于粉红的神志:“宜得,我这样…还好吧?”看着主人百年,不对,至少是千年难得一见的腼腆…是腼腆吧,宜得除了愣愣点头,什么话也说不出。

刘濯意地颔首,举步到席间寒暄。

----她在发抖。呵,她竟紧张得发抖。拜完堂后的元桑独坐喜上,伪装的超然毕竟敌不过新嫁娘的忐忑。不是路人,不是游冶少年,不是富商缙绅,她嫁的竟是他,她如兄长般仰赖了许久的男子,她成长中恋慕过的惟一对象。

不兴奋吗?骗谁啊?夫拜的那一刻,几来游离的神思方始回归,意识到红绸的那一端,系的是她这些年努力想要超开的男子,身形竟然趔趄了下,于是知道,其实从未成功地放下…不止如此,那双伸来搀扶的大手,竟让她生出一股如在云端的眩晕

承认吧,对他仍有意,甚一地有意。当初是当他远在天边,觉说下便下了,不觉如何烦恼,毕竟需要动脑筋的事还有许多,她不是可以镇端坐绣楼伤悲秋的千金之躯。而今后朝夕相处,那强烈的存在势必将她困在其中,这可怎生是好?

她不这种模糊不清的状况,大不了说与他知!他若也有意自是大佳,若他无意,若他无意…岂不徒增尴尬,往后让她又该如何自处?难不成一辈子避而不见?

好烦哪。婚前不曾见过面的夫,也比她这暧昧不清的境况好吧?

夜深。酒宴料来行将结束,思及此,她心中愈加惶恐:不知他是否被人灌醉?不知这新婚之夜,他们将怎样度过?

不知,不知这一身的装扮,是否入得了新郎法眼?

正胡思想间,房门被用力打开,云起颤抖的声音中分明透着绝望。

“出事了!”起盖头,元桑猛抬头,对上一张异常苍白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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