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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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她随即兴奋地再次投入练习。

但是此时博穆却发现不妥之处。当他对女儿的闺仪师父有非分之想时，如何能保不会在旅途结束之时，抛却男女之防而毁了她的清誉。

当两人之间没有体肌肤之亲，情却是道德无法规范，无形中造成的伤害更严重。

虽然有这层疑虑，但是嘴巴却不受思想控制，博穆胆战心惊地听见自个儿道:“可有意愿担任小女的西席？”话一出口，他便极其希盼能被拒绝。

不意在闻言之后，明亭香的兴奋应允令他忽生一股矛盾的心情，一是欣，一是忧虑，而二者非关宝，与他切切相关。

马队不受惊扰平稳地前进，这在一般寻常旅者是稀松平常之事，但发生在襄王爷一行人却如牙般稀奇。

自午膳过后进得车厢，宝格格一反平活泼聒噪的本，文静地留在车厢中，像是被住嘴巴似的——在五个大男人是如此认为。半天不吭一声，连驾车的克善也没听见任何动静。

当然，偶尔会传出几声银铃般的轻笑声，除此之外没有第二种情况。

五个大男人们莫不竖起耳朵，注意四周也留心车内，好奇着是奇迹出现亦或是灾难降临之前兆。

“格格不会是遭遇毒手了吧？否则怎么可能这么安静，这种平静令属下觉得不祥。”倪忍趋近主子说出心得。

“她的包袱查过没？”

“除了一件旧男袍，便只有一件女袍服与比甲，再没有别的。”倪忍忠实报告。

对于携带的简便博穆并不意外，毕竟明亭香此行是逃婚，而非出游，身旁带着不必要之长物，只会徒增累赘，在速度与体力更会造成负担。

“但是女服饰之质地与平民百姓相较略显贵气，若真属她所有，来头肯定不小。”倪忍补充说明。

“八旗中可记得有姓明的官员？”博穆在记忆中搜寻着，却苦无结果。

倪忍亦陪同陷入长思，但是隶属八旗下的将官何其多，且又离开政治核心三年，一时间难有明确的回答。

“罢了，暂且按下不论，你没瞧见宝有多喜她，现在要赶人走，她是第一个不依。”博穆努力甩开疑虑做下结论。

的确，当走步有成果，宝便像只讨宠的幼犬，紧跟住明亭香不放，腻在她身边乖得令人吃味。

“格格只是少有女接近，一时新鲜，待子一久，自然会失去兴趣。”但是两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朝马车瞟去，眼前所见难以自我安。

至此，博穆察觉到父女两人似乎缺少女滋润太久，久到他有母猪赛貂蝉的心态，直想上马车去瞧瞧那两个女人在做什么。

“为什么香娘是一个人呢？没有阿玛，也没有叔叔们陪，不是很无聊吗？”宝瞪大眼睛不解地问道。

明亭香低头轻笑，手中的针线活儿却也不停，细针带着绣线在布面上灵活穿刺！一朵小花儿即见雏形，每每见此绝活，便赢得宝惊呼不已，着实令人做起女红时有不小的成就。

几的相处！明亭香了解宝是一个受天眷顾的宝贝，却也是渴望母的可人儿，或许是记忆起始于战地，周边存在的除了男人，还是男人。营中不乏女，但是自她口中只字片语拼凑，可以了解她们是随营军，不适合成为小女孩的典范，自然会隔离于她的生活之外，当然无法窥见女生活仪规。

每清晨醒来，宝便开始于明亭香身边打转，举手投足乃至应对进退，逐一模仿她，与初次相见以来，着实有长足进步。

“告诉人家嘛，香姨。”宝撒娇地要求。

原本是打算以姐妹相称——两人不过相差十岁，但是宝却自动将辈分划出界线，拿她当长辈尊敬，刚开始听有些啼笑皆非，不过现在倒是顺耳多了，不再去在意这种蒜皮的小事。

“香姨是为了见一个人，千里迢迢地自京城出发，当然是不能带阿玛同行。”宝闻言惊讶地瞠大眼睛，口中惊呼连连。

“谁？香姨要见谁？”她将手掌在桌面，横过身子探向前。

明亭香暗呼不妙。这小妮子有旺盛的好奇心，兴致一起非打破砂锅问到底不可，让她上了不易身，她忙要转移话题。

“到底是谁嘛，告诉人家啦，香姨。”宝穷追猛问，明亭香几乎要招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