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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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神如冰:“还你。”明晓溪瞪大眼睛，拼命强忍住心狂涌的惊诧与难过。她默默深呼几下，蹲了下去，蹲在牧野冰脚边，将碎了一地的玫瑰花瓣、绿叶和花茎都一一仔细地捡起，收入她的掌心。

她站起来，凝望他的双眼:“如果你不是我的朋友，我一定会很生气地责骂你；但是，你是我的朋友，所以，我即使生气也会原谅你。我希望，你往后不要再这样做了，象个赌气的小孩子。”旁边的兰迪和牧野组的大汉们惊得下巴都快掉了，天啊，她说的是他们那个万人敬仰的冷酷无情的社长牧野冰吗？

明晓溪转过身去，迈步想走。

犹豫了一下，又转回身来，从口袋里摸出一方干净的手帕，到牧野冰手中。

“你的手指血了，包一下吧，不要染了。”他优美晶莹的手指沁出点点血斑，她终于还是无法装作没有看到啊。

他望着掌心的手帕，红枫似的薄染上自嘲的冷笑:“你还会在意吗？”声音那么冷，那么冰，那么轻，象捉摸不定却无处不在的寒气，一下子冻结了明晓溪的心。

她的牙齿咬住嘴，深深地留下青白的印痕。

月儿弯弯如眉。

夜深寂静。

明晓溪握紧掌心的玫瑰花，和风间澈一起，离开了这个街角。

西山在她的身后喊:“明小姐，救我啊，他们会打死我的！”明晓溪没有回头:“如果你知道赤名大旗在哪里，就告诉他们吧，他们不会杀掉帮助过他们的人；如果你真的不知道，也请你告诉他们你为什么会不知道，假如你说的是真的，他们也不会非要杀死一个一无所知的人的！”西山心里忐忑不安，脸是汗。

“她…她说的是真的吗？如果…如果我说实话…你们就不杀我吗？”牧野冰静默地望着明晓溪渐渐消失的背影，月光洒在他俊美绝伦的身躯上，清冷清冷，令人屏息。

鬼堂凝视着遗世孑立般的牧野冰，若有所思。

回答西山问题的是笑嘻嘻的兰迪:“那要看你说的究竟是不是实话了。”

******

下午。

明晓溪双手托着下巴，趴在课桌上，望着窗外发呆。

“晓溪，晓溪。”小泉连声叫她。

明晓溪眨眨眼睛，回过神来。

“你在想什么呀？”

“我…”

“不要告诉我你什么也没想！”小泉截住她的话。

明晓溪苦笑:“呵呵，你好象真的很了解我。”

“当然喽，”小泉骄傲地拍拍脯，“这么长时间的姐妹，难道是假的？”小泉抓抓脑袋，疑惑地看着她:“晓溪，你好象很不开心啊。”明晓溪情绪低落，有气无力地在桌上趴着。

“这个样子都不象你了，前一段子你不是还开开心心的吗？发生什么事了吗？

…

是不是…”小泉眼光一闪，“啊，是不是情又出问题了？古往今来，能让少女们忧愁的好象就只有这么一件事。”明晓溪把脑袋转过去，不看她。

小泉捶叹:“啊，我知道，你的内心一定在天人战，新旧大对决，究竟选择谁好呢？一个优雅温文、体贴关，一个冰冷俊美、孤独却又狂热，谁好呢，真是天大的难题！你太幸福了，幸福得连老天都要嫉妒了，所以让你小小为难一下嘛。”明晓溪震惊，身子慢慢坐起。

小泉捅捅她，脸发光:“姐妹呀，我给你出个主意好了！你索两个全要啊，跟他们商量一下嘛，他们那么喜你，说不定真的会同意呢！想一想，两个那么出的少年啊，全都是你的，真是幸福得冒泡泡！”

“小泉。”明晓溪的眼睛郑重而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