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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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客气。”侯堪骑着大熊往回走，随即吹了声口哨，另一头熊也跟着一块儿进山。

“看来白苹姑娘在这儿如鱼得水。”莫道言说道。

“不过倒也不讶异。”

“她在哪儿都能存活得很好。”尤凤仪望着眼前的大路，慨然道:“北凉若真灭绝，天下就要起战了。”那时大家都是“凡人”实力相当，若有人起了称霸天下之心，战祸定是无可避免。

“夫人不用担心，就算如此，也要百年之后。”

“赤凤同你说的？”

“不是，是鱼说的，听祖母说鲲人以前常捕到鱼，但到了我这一代却越来越少。说起来人的本越来越贪婪，嗔恨之心也较以前多，以前敬神，现在却为了成仙成道、延年益寿永葆青而杀害已成的兽物，赤凤说这世道已然浑浊，要改变并不容易。”莫道言沉重地叹口气。

“唉…不说这些。”她碰了下他的手臂，每次提到这种事他就面忧。

***对她来说若真有那么一天，心理冲击并不大，毕竟从小读到大的历史其实就是一部战争跟斗争史，在这洪中老百姓真正能安居乐业的时间其实很少。

但对这世界，尤其是经历过神人、神兽时期的人们来说，难免欷吁慨，上古的和平与美好是再也追不回了，就因为莫道言在乎，所以才会在赤凤开口时，毫不迟疑也不问代价就决定帮忙，尽点绵薄之力，据说当时的米兰兰已有杀害赤凤之心，而赤凤需要有人在旁帮忙，才会找上莫道言。

她曾问过莫道言，赤凤为什么不在米兰兰起了歹心后，直接杀死她就好，毕竟它是神鸟，要杀人也不是难事，莫道言说若真的动手杀人，它就不配当神鸟。

不管是神是鬼是人都有劫数，赤凤也不例外，神人在面对自身的结束时通常坦然以对，要他待在身边是为了阻止米兰兰、花玉华等人用鸟练咒术，不是为了保护赤凤。

谁晓得赤凤浴火重生那天，米兰兰竟也跟着焚烧，而她与白苹被卷进了这个世界，连赤凤都很意外。

突然间被触碰了一下，尤凤仪回过神，面诧异。

“噫…”

“怎么？”

“不知是不是我多心，刚刚好像动了一下。”她摸了下间的布袋。

莫道言的心思立刻被转移。

“我瞧瞧。”他打开布袋，摸了下里头的黑蛋。

“怎么样？”

“是有动静，不知白姑娘手上那颗蛋孵化了没？”他拉紧袋口，重新系回她间，黑蛋在这一年间隐隐也动过几次，最终还是没有下文。

“对了，离开北凉后，你想去四翼看看吗？以你现在的模样，不会有人认出来的。”

“你呢？易容吗？”那天可不只她一人焚毁，他可是跟她一块儿的。

他笑道:“自然，别忘了我当过海盗，易容也是技能之一。”

“我看还是先易容吧！万一在北凉遇上人…”他颔首。

“进城的时候再买些必要的东西。”两人走了一天，终于进了城，正要到店铺去买易容用的东西，就瞧见一个悉的人影站在高台上大喊:“好了，现在我来讲解如何当一个好导游，你们手上都有一本册子，这是我连夜改写出来的加强版第五版，你们不要再让我写第六版了，我真的会翻脸…”

“为什么不能打人？”台下一个高大的姑娘正翻着册子。

“还有为什么要替他们安排马，我们有熊。”

“这是旅游不是擂台大赛，就算生气也不能打人…”忽然间，她身后的男人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她转了个头，双眼瞪得圆大。

周围的人也发觉不对劲而转头看着尤凤仪与莫道言。

尤凤仪微微一笑。

“你如果敢再问白依山尽，我会上去揍你。”白苹动地大叫一声，“啊…”她从台上飞扑向她。

“凤梨——你真的没死，你真的…啊…”她哭了起来。

“我…还以为公孙朗骗我…呜…”尤凤仪也了眼眶。

“哭什么啊，真是…”

“呜…”她盯着她，眼泪一直掉下来。

“我高兴嘛，你的脸…”

“还是这样看得习惯。”尤凤仪抹去眼角的泪。

“别哭了啦，你知道我最讨厌这样麻兮兮的…”鲍孙朗对着莫道言点个头，他也微笑回礼，公孙朗摸了下白苹的后脑勺，她回过头，转身抱住鲍孙朗，哽咽道:“我原谅你事先没告诉我了，呜…你…你是最好的老公了…”他抹去她的泪，故意道:“再哭下去，你苦心营造的聪明有智慧的女强人形象就要毁于一旦。”白苹噗哧笑了出来，而后越笑越大声，尤凤仪听到聪明有智慧的女强人已经泛出笑，紧接着便与白苹一样笑得不可遏抑。

鲍孙朗回头对围观的人说明天再开指导会，随后便领着他们往自宅前行，一路上白苹兴高采烈地说着这一年在北凉的生活，笑声不时穿其中。

遥远的一方，鸟儿们吱吱喳喳地唱着歌，赤凤意地在秋千上闲着，丽的羽在太下闪闪发光。它足地叹口气，天气真好啊…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就给他们个惊喜吧。

它张开翅膀，振翅高飞。

编注:知白苹与公孙朗的故事，请看笨笨牛·甜桃系列100——《美女野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