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原来她只是个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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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弟？这黄花梨木制的躺椅还舒服吗？”负手而来，风清的笑眼停在搁置在胖丫头后背的云的手上。

“师兄的品味向来毋庸置疑。只不过，师兄所赠的原来那把也还不错。怎么…”留意到风清的视线，云挑起眉。

风清撇了撇嘴:“那个啊，看着烦，就扔了。”他拦把蜂拖起，侧揽住她的肩，掏出白绢擦着那张红脸儿“我的小蜂怎么这么伤心啊？看到什么悲剧的故事了么？嗯？”

“那些情故事，师兄还不该给她看。”云起身，平视着一脸疼惜模样的师兄，淡淡陈述。

风清哼笑一声回看师弟:“师弟的意思，是还不到时候么？”我看你心情倒还不错啊！

确实不错。云懒懒地再看了一眼笨徒儿，明白了她为什么这么别扭后，心里舒畅起来，连带有了些倦意。打了个呵欠，慢回去自己的草堂补眠。

风清掐指算到师弟确实已经神速入眠，收起笑，看着自己揽住的虽然停止了哭泣但是仍然郁闷的那张脸儿，问:“知道自己的情了？”抬头，不解:“风师父…”

“喜上你那懒师父？”风清点点她哭红的鼻头。

“…”蜂垂头玩着手指，不知道该不该承认。

“这么笨想不通吗？看书不明白的话，就问我啊！”风清抬起她的下巴“还找臭小子来…”蜂觉脑袋一蒙，口水，偷看了眼草堂的方向，低声结结巴巴问:“风师父都都都都…看到了？”哼一声，风清向上指了指树冠:“我正坐在上面看你为什么四处飞，结果臭小子就来了…做的时候那么开心哦？丝毫没想到我可能过来吗？”他贴近她的脸，与她的鼻子相抵“你不是抬头了吗？没有看到我？嗯？”不敢开口…只要嘴巴稍动，就会碰到风师父开张的嘴…蜂僵硬着身子，向后退，却挣不开他的怀，赶忙侧过头:“风师父…”啊…刷过自己脸蛋的两道润…是什么？是自己的错觉…还是真的蹭到了风师父的…

风清松开她，摩挲着自己的瓣，沉着低笑:“我的儿，可真是个小女妖！”昨晚让他看了一夜的戏，今天又故意把香脸蛋给他亲么？

妖？蜂迅速回头，大声叫着:“我不是！”妖是代表坏人！她们蜂家族，向来勤勤恳恳，就算没什么功劳也有苦劳！她怎么会是妖！？

看到蜂如此义正言辞地争辩，风清看住她一会儿，失笑着把她拉到面对面的石桌石椅那边:“儿啊…说说看，如果不是妖，你是什么类别？”

“唔…”蜂坐下，想了想“…？”蜂？像树姥姥？

挑过茶壶，轻动指法，一边让湖水宛如水线一般注入，风清笑着摇头:“或怪，都是经过千年潜心修炼才能幻化成完全的人形。你是吗？”她没有。她是蜂的时候，一直“潜心”工作，本没想过要变成人形。

“我是因为师父才变成人形的。”

“经过神仙点化，按理说，应该叫做‘仙’。”风清优雅地做着茶道，脸上带着兴味的笑容。

蜂张大的眼睛里迸出惊喜:“我也是仙？”像湖仙一样？蜂仙？听起来怪别扭的…但那有什么关系！？当初蜂女王让她来跟着师父学仙法，就是为了要让她成仙！没想到她一开始就是个…

“那时候师弟还不是神仙。”风清有点着地看着蜂多样的表情一会儿，才打断她飘飘然的冥想，静静地继续说“而且，他没有主动点化你。”宛如被冷水浇过，蜂不敢相信地收回眺望远方的眼神，看回风清:“…”

“你喝了师弟的血才幻化成人。不是个妖，还是什么？”风清事不关己地为两人倒了茶，端起自己的一杯，放在边淡淡品着，静静看蜂形如枯槁的表情，失笑出声“怎么这么一副表情？”

“风…风师父，妖…妖跟仙，是不是差得很远？”蜂呆愣了半天，才问完这一句。

风清放下茶杯，详细解释:“可以这么说。世间万物为了得到身，研读经书或茹饮血地想尽一切办法；为了成为人，他们舍去千年道行而在所不惜。世间的人为了成仙，或寻求神仙点化、或夜诵读经修身养、或斩妖除魔增加功绩，才能在生时或死后位列仙班…”停住，探手碰碰几乎要风化的那尊僵化的石像“儿，怎么了？呵呵，不需要难过啊？他们都是最终是为了在仙境过上神仙生活，而你已经在仙境啦！”妖，修炼千年，才能成人。人，修炼一生，才能成仙。她身为一个妖，却还每天在这悠闲地跟师父喝茶，丝毫不知进取！这多么辜负风女王对她的期许？

在她读到的故事里，妖或鬼如果要跟人在一起，必须用多么珍贵的东西来换？人为了要和仙在一起，又必须付出多么大的勇气？如果她，一个只会变形和泡茶的妖，想跟师父这样的神仙在一起…

风清的手在脸通红的蜂眼前晃晃，发现没有得到回应，好玩地用指头点点她的鼻头。没想到沉浸在意识中的蜂竟然就直的向后仰去。风清立刻轻点石桌，飞身过去，把她的上半身抱在怀里，才不至于让蜂脑后勺撞地。

“儿？”风清晃着怀里的香软“醒过来！”立刻伸手蘸了香茶点洒在她的脸上。他刚才说了什么？怎么让她这般呆滞了？如果云醒过来发现他把他心的仆人加徒儿傻了，不把他烧了才怪！

眼睛里进了茶水的蜂醒过来，仰望着晃动着的风师父，有点儿头晕地跳起身，踮起脚尖捉住风清领口的衣襟:“风师父，我要修仙！”这个动作好悉啊，像足了他每次去揪师弟领口的样子呢。虽然有点简单暴，但是风清甘之如饴，他浅笑着伸手揽住她的后把她更抱近自己，宠溺地问:“儿，你终于要抛弃那懒师父，过来当我的乖乖徒儿么？”这“徒儿”两字说得自己好心啊…他脑海已经勾勒出蜂给他泡茶、蜂让他抱着睡的温馨画面。等到蜂不小心再次发情，他这师父就可以用自己的身体好好疼，不“解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