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携帝西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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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人们对杭州那边“可能存在”的大宋南朝廷失望透顶，对赵佶之为人深深鄙夷。

刚刚闹腾出一点动静的太上皇与杭州，很快被人从注意力当中抹去。大宋天下子民的眼神，都投向了新的“didū”它从风雨飘摇四面临敌的开封，迁到了关山险固万夫莫开的洛，许多大宋子民的心理上明显多了一层安全。

因此，楚天涯挟帝西幸的这件事情，原本可称得上是“逆举”现在也被人认可与接受了。

数的跋涉之后，楚天涯一行终于到了洛。随行而来的十余万大军，大部分驻防于野，一部分成为西京诸门守卫。而守备皇城与洛王府的军，则全是白诩与孟德事先挑选出来的青云斩老部下，心腹中的心腹。

暂时安顿了天子之后，楚天涯急匆匆的回了王府家中，见到了肚腩微隆的萧玲珑，还有伴于她身边的西辽皇后，萧塔不烟。

萧塔不烟的身边还多了个三四岁孩童，便是刚刚送到洛不久的，西辽太子，萧塔不烟与耶律大石的长子。

夫俩小别重逢，自然高兴。萧塔不烟很识趣的带着儿子去了侧院歇息，不敢有一丝的叨扰。

“天涯，你是否想责怪我，又将她接进了王府来住？”萧玲珑小心的问道。

楚天涯微然一笑“你要怎么做，都有你的理由。一直以来，我阻止过你做任何事情吗？”

“你这样会把我惯坏的。”萧玲珑足的微笑。

“你要是能惯坏，你就不是萧玲珑了。”楚天涯笑道“这天底下被惯坏的女子多了去，唯独你，永远都有自己的原则与底线。很多时候，我都觉你是夫君，我是娘子。”

“嘿嘿！”萧玲珑被逗笑了“说真的，你是否介意？”

“介意。”楚天涯说道“不管怎么说，她对我怀有敌意。你有孕在身，万一她个什么坏，防不胜防。”

“那依你这么说，我还是请她住出去吧…”

“不用了。”楚天涯微笑“你既然敢让她再住回来，自然就有你的把握与理由。我相信你。”萧玲珑展颜一笑“谢谢你！”

“谢我什么？”楚天涯笑问道。

“谢谢你，一直都能这样信任我，都能这样包容我的任。”萧玲珑说道“其实我都知道，我从来就不是一个让人省心的女人；要我，要做我的男人，都很困难。但是一直以来，你都做得很好。你为我付出了很多，承受了很多，也牺牲了很多。谢谢你，天涯…”

“咱俩之前，就不用这么客气了吧？”楚天涯笑道“几天没见，你是不是跟我生疏了？”

“才没有呢！”萧玲珑的脸居然有一点红了“我只是…真的，发自内心的对你！”

…

夫俩正聊着，何伯拄着个拐杖来了，远远就在那里喊少爷。

楚天涯与萧玲珑走过去，一并道“老爷子今气不错，人逢喜事神么？”

“少爷回家了，便是天大的喜事。”何伯笑嘻嘻的道“当然，还有另外一个好消息，你们想不想听？”

“老爷子别卖关子了，快说吧！”萧玲珑娇嗔道“你就喜逗人！”何伯笑道:“我也是刚从白诩那里听来的。说是完颜宗翰那边派了使者渡河而来，说是先前少爷敲诈的那批战马与金银粮草，他们已经准备妥当了。在问什么时候给我们送来？”

“咦，完颜宗翰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乖了？”萧玲珑纳闷道。

“他是急着想让我们放回宗望，好让他早回去差。”楚天涯笑道“我伴帝西幸的事情，他们肯定早就知道了。因此我刚刚到了洛，他们就派了使者过来接洽。显然就是在催，要我们尽快进行和谈。”

“少爷，我怎么觉这其中有些猫腻？”何伯说道“我没有半点证据，但是这等做法，俨然不是一代枭雄完颜宗翰的行事风范啊！”

“哈哈！”楚天涯笑了“老爷子，你这条千年老狐狸，又嗅出了什么怪味儿了，是吗？”

“完颜宗翰就是个强盗，却急忙要将东西往别人怀里堆。”何伯一本正经的道“少爷，咱们也是当过强盗的人，这明显不正常嘛！——唔，事若反常必有妖！”

“咯咯！”萧玲珑大笑不已“老爷子，老强盗！完颜宗翰这个小强盗在你面前肯定是要出马脚了！”

“行，先不说了。”四方开敞的人多耳杂，楚天涯适时的打住了话题，说道“我难道回府清静一回，先就不要讨论这等政事军务了吧——老爷子，你差几个人去把七哥与白诩请来。晚上我们一起小聚一回，喝两杯。”

“好，好。”何伯笑眯眯的应承了下来，拄着拐杖就走，边走边道“少爷，医师叮嘱过了，郡主近只宜静养，不可cāo动。晚上你们记得要分房来睡，切记，切记！”萧玲珑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这老不羞！”楚天涯笑了“你不是应该早就习惯了么？”

“呸！你们爷俩真是一个德！”萧玲珑赧然而笑，突然想起了一事，说道“对了天涯，你还记得在太原的时候，老爷子教给我们的那套法么？”

“嗯，被老爷子命名为楚家的，当然记得——怎么了？”楚天涯问道。

萧玲珑说道:“那你还记得，我曾经据这套法自创了一套‘夜叉法’教给我麾下的女兵吗？”

“什么事情，你直接说呗！”

“是这样的。”萧玲珑说道“杨再兴一次偶然的机会，看到了几个女兵cāo练这种法，突然就提起了兴趣，便找人打听。打听来打听去，就打听到了我这里。我不好欺瞒他，只好告诉他这套法是‘楚家’。杨再兴便留下话说，要等主公回洛了亲自来讨教，见识一下这套法的髓与奥妙。”

“跟我？”楚天涯顿时哭笑不得“算了吧，你倒是练得不错，但现在有孕在身；我嘛，连个半调子都算不上！”

“他定然不敢跟你比试，你怕什么？”萧玲珑笑道“但我看得出来，他对楚家相当的兴趣，很想见识，很想学。他甚至说过夜叉法中有那么几招几式，甚至比他祖传的杨家还要妙！”

“哦？”楚天涯不由得怔了一怔“杨再兴是个武痴，更是个大行家。他能说出这样的话，倒是让人惊奇了。我仿佛也想起来，当初老爷子教我们这套法的时候曾经说过，这套法是他偷学来的，如今已然失传。他的原话是如何我已经不记得了，但是我有一个鲜明的印象，就是他曾经大言不惭的夸口说，‘楚家’就是天下第一的法，比杨家不知道强了多少倍。”

“是，我也记得。”萧玲珑说道“老爷子虽然喜好恢谐，经常吹牛显摆，但是对于这套法，他好像不是在吹牛。天涯，既然楚家这么厉害，我们要不要将它传授出去，也好让它发扬光大？”楚天涯瞥了一眼远处，何伯已然走远，便低笑道:“老爷子可是千叮万嘱，说只许楚家传给楚家的后人。他说这套法实在是太过凶戾，万一择徒不严误传匪类，将会是个大大的祸患哪！”

“你信？”

“信。”

“那不传了？”

“传！”萧玲珑哭笑不得“你究竟何意？”楚天涯笑眯眯的道:“菜刀用在厨房，也有人用它来砍人杀人；砒霜可入药，也毒死过不少人。事物本身是没有善恶可言的，在于用它之人，存的什么心思。一套出的法就该最大程度的发挥它的作用，至于人们拿它来干什么，那是另外一回事。当然，在传授对象上必须要严格把关，像杨再兴这样的忠勇之士，是肯定可以传的。以后遇到了合适的人，也可以传授。我甚至想过要在洛开办一个‘弓马子弟所’，专门调教一批军事人才。从文韬武略到箭戟，一一学来。成才之后，便为国家所用——我这套法，完全可以教给他们当中德才兼备的佼佼者！”

“天涯，你知道吗？”萧玲珑突然话锋一转，面带微笑的说道“就从法一事上就可以看出，你是个干大事的人。你能有今之成就，与你豁达的怀与长远的眼光，有着莫大的关系…作为一个女人，能嫁给你这样的一个大男子，是最大的足！”楚天涯一拍巴掌“你说得对——我们马上举行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