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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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是怀疑那其实也是天蚕功?”白石叹息道:“内功心法殊途同归,但好象这种内功,怎可能类似,那即使并非传自我们武当,只怕亦有颇大的关系。”云飞扬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口气。

“我们能够练成天蚕功亦是武当派以外的人相助,所以我也在怀疑,天蚕功到底…”他没有说下去,白石看着他接道:“先师难道还曾经将天蚕功的心法传给其它的什么人?”云飞扬摇头。

“不曾有其它的了。”

“燕师伯一直都是留在武当山上。”白石沉起来。

云飞扬没有作声,白石沉着接道:“难道除了他们两位老人家,还有其它的…”云飞扬接问:“有没有什么人能够回答我们这个问题?”白石突然省起了什么似的,双眉一扬。

“有一个,只是不知道是否仍在生。”

“是那一个?”

“枯木──”在武当派“木”字辈在“松”字辈之上,枯木是青松燕仲天的师叔,武功据说尤在木字辈掌门灵木道人之上,但情孤僻,一直都得不到掌门师父心,所以掌门一位才传至灵木道人,也因而一气之下,隐居在三重峰绝壑之下。这些年来他都没有出现,大部份的武当派弟子都不知道这个人的存在,白石所以知道也只是因为整埋以前掌门人的遗物偶然发现。

在灵木道人遗下的武功心得中盛赞枯木天资聪,博闻强记,是历代武当派弟子中对武当派武功最有研究的一个,也是最成功的一个。

这所谓练功到底到什么地步,是否连天蚕功也都已练成功?却没有记载。

白石,云飞扬当然都奇怪当年青松燕冲天何以不找这个人指点?

青松燕冲天甚至没有在他们面前提及这个人,所以对这个人的是否存在他们难免怀疑,但既然知道,总要去找寻一问。

这也是他们目前唯一的希望。

三重峰一重比一重高,也一重比一重险峻,这当然都不能够令白石云飞扬却步,但到了最后一重的绝壑前,白石却不由为之气短。那个绝壑笔直如削,下望雾气慢,也不知有多深,最要命的是绝壑上寸草下生,完全没有可以攀附的东西。

“若说这个绝壑下竟有人住着实在难以令人置信。”白石叹了一口气。

云飞扬道:“我也是怀疑,但既然来了,总要下去看着,掌门的兄──”白石截道“我自问没有这个本领了。”他为人忠厚,有一句说一句,也是他深得长辈心的一个原因。

云飞扬原也是这种人,所以兴白石特别谈得来,应道:“这个地方的确不简单,掌门的兄身负重任,原就不该冒这个险。”白石道:“师弟已练成天蚕功,要下去应该不成问题,只是仍然要小心为上。”云飞扬看着绝壑,道:“我会小心的,只是这样一个地方要找一个人需要时间,掌门师兄无须在这里等候。”白石点头道:“观中经剑先生等人一闹,难免会人心惶惶,我的确不宜久离。”他一再叮嘱云飞扬小心才离开,云飞扬目送他远去,才在绝壑旁边伏下来,仔细观察,选择下去的适当位置,他做事向来非常小心,不因为他已经有名,而变得很重要,只因为他吃过下小心的苦头。

因为不小心,他曾经几乎丧命,虽然没有死,有些事已足以令他抱憾终生。

考虑了差不多半炷香之久他才动身,掉鞋子,手足并用的攀爬下去,适当的位置,加上他的小心,他的一身武功,非常顺利。

他并非一直线攀爬下去,以他目光的锐利,附近若是有人藏着,或者有可以藏人的地方,都不会错过的了,一路攀爬下来却都并无发现。

他是准备攀爬到壑底才从另一个位置攀爬上来,也当然他早已考虑到在雾气漫中,仍然希望在回落之前便已有一个结果。

越下雾气便越浓,他的视野也越来越短,移动的位置脚相应越来越阔。

再下差不多二十丈,仍然没有发现,雾气却薄起来,他甚至有一种越来越光亮的觉,壑壁上也多了草苔之类的植物,然后他嗅到了一股香气。

那股香气初入鼻,他几乎怀疑自己的鼻子有问题,随即变得很兴奋,手足并用一直线迅速的往下爬去。

不过片刻他已陉穿过了雾气,跟前豁然开朗,非独看到了壑底,还看到了天光。

壑底赫然是一个庞大的水潭,两面壑壁,一面瀑布,还有的一面却是两边短短的壑壁夹着的一个大缺口,溢的潭水由这个缺口注下去,远望蓝天白云,群山青葱。

那面瀑布也非常特别,千丝万缕纱丛一样从石出来,幽然地注进水潭内,虽然有水声,那种水声却有如天籁,音韵悠扬,令人听来舒服之极。

水潭当中有几瑰奇大的巨石,那之上赫然以石块砌着一间小屋。

一个仙风道骨的老人正坐在小屋前面临水的一力石上烤着鱼,香气正是由烤鱼上透出来的。

这地方也简直就是人间仙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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