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颗眉心朱砂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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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那所学校,不是我想像中的样子——然而,我却没有选择的余地。

雨到来的时候/我听到你落泪的声音/划开/一粒秋天的果实/我们快乐的种子/意外受伤。这是落果在诗中对上一个季节的描述。

于小安在我的铅笔盒里发现了落果的诗,一把便扯了去。他是个讨厌的人,至少,我是这样想。

“情诗吗?是不是以前的男朋友写的?怪不得你整天郁郁寡的,看来是思念故人了吧?”于小安说话时带着些鼻音,听起来就像是个八卦的女人。

我怒不可遏的将那纸条抢了回来,狠狠地对于小安说:“以后不准碰我的东西。”于小安惊恐地望着我,仿佛光天化之下母老虎现了原型一般,半天才说出一句:“不过是看看,至于那么动怒吗?”我没有理会他,收拾起自己的书包,连最后一节晚自习也不上了,便头也不会地离开。

2站在窗边,会有冷冷的雨水粘连在脸上。

我记得第一次遇见落果的那天,也是这样细细密密的雨丝面亲吻着我的面庞。那天我没有带雨伞,躲在校园外的公车站牌下瑟瑟地抱着双肩。

一辆辆公车驶过,却总也等不来我要的那个号码。许久,一辆宝蓝的脚踏车就停在了我的身旁。

“看见你等了很久了,怎么不打个的士呢?”一个很好听的男声。朗的,夹带着光的气息。

我这才看清楚脚踏车上的他,瘦瘦的面庞,拔的鼻子,还有一头发质很好的黑头发。

“不,我等公车。”冰冷的雨水让我的声音有些颤抖。

男孩没有要离开的意思,继续说:“我刚才骑车过去的时候就看见你在等,转了一圈回来你竟然还在。”我不说话,缩着脖子看着他踏在踏板上的nike运动鞋,黑颜,白边,简单又不失致。

“你家住的远吗?要不我载你回去吧。”我再次抬起头,望了望公车驶来的方向,没有丝毫要来的痕迹,终于对他说:“我住在莲溪桥边的蓬松小区,你顺路吗?”男孩子裂开嘴笑笑:“上来吧!”3后来,我知道了他的名字——落果。美术学院一年级的学生。

那是我第二次和他见面。校园的门口,再一次的不期而遇。

“落果,是很颓败的名字呢。”我笑着对他说。这一天有着很好的光,暖暖地照在身上,让我的语气也变得格外轻快。

“是吗?本来还叫乐果来着呢,后来想想那东西是毒药,还是改成了落果。”

“为什么叫这名字?”他笑了:“哪里来的那么多为什么?就像你为什么叫棠棠一样。”我惊讶地望着他:“你怎么知道我叫棠棠?”他笑得更厉害:“你们学校还能有几个像你一样眉心长着一颗红痣的姑娘?想知道你的名字有多难吗?”原来他是打听过我了的。这么想着我的脸就有些红了,头也低了下去,却又想看看他此时的表情,便再次抬起头,和他灼灼的目光刹那相遇,心里忽然有了一丝慌

“棠棠,以后我每天来接你放学好吗?”落果很认真的说。

“为什么?”

“哪里有那么多为什么?接就是接呗。”落果的回答有些蛮不讲理,调皮的酒窝在光下肆无忌惮地绽放。

我望着这个长头发的男孩子,心里起一丝暖暖的悸动。

4那个时候,我每天最不愿意做的事情就是回家。

家里,妈妈和爸爸总是无休止地争吵。

我刚打开房门,一个玻璃杯就忽然间狠狠地砸碎在我脚边,我愣在门边一动也不敢动。然后,就看见妈披头散发地冲了过来,紧紧地搂住我,声音有些像那些发了疯的女人一样:“棠棠,你没事吧?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我以为是那个死鬼!”我吓得在妈怀里大声地哭,妈搂我搂得更紧:“宝贝别哭,妈不是有意的,妈是想砸死那个死鬼!这个家我是一天也呆不下去了,好孩子,妈马上就跟那死鬼离婚,你以后跟着妈过!”我哭得更响亮。妈说是那个死鬼,是我爸爸。

房门忽然被人迅速地擂起,还夹杂着叫喊声:“棠棠,棠棠!”那是落果的声音。我从妈的怀里挣开,抹干净脸上的泪,半晌才拉开房门。

落果一脸焦急地站在门外:“怎么了你?怎么哭得那么大声音?”妈狐疑地望了望门外的落果,然后意识到自己此刻的形象是多么的有失颜面,转身回了卧房。

“你怎么来了?”我的声音还带着哭腔。

落果举着我的围巾:“你落了这个在我车里,我喊了你好几声你都没听见呢。”我接过围巾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落果说:“我们出去走走吧。”后来我告诉了落果关于我爸和我妈的故事。

5那年,我妈和我爸都是望溪山里穷苦人家的孩子。他们自上高中起就偷偷恋了,然而他们的学习成绩却都是县里数一数二的好。

考大学那年,我爸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省外的一所名牌大学。而我妈却发挥失常,以她的分数,也只能上一个省内不起眼的师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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