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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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当楚宁停在某幅画前，白天羽便会低声解说给她听。其实楚宁不是很兴趣，这些东西她早就知道得清清楚楚了，她还会分辨赝品和真画呢。不过她并没有阻止他的解说，因为只要不是用来唠叨她，他那中低带点磁的嗓音其实是很好听的。

让她有些讶异的是，白天羽知道的并不比她少，而且介绍画作的说法很有趣，不用多久，她就发现身边跟了一小群听众，随着他们移动。

到了另一幅画作前，楚宁忽然凝神专注的观看起来。

白天羽很快的发现她的专心，柔声道:“这是赛雷斯汀，是毕加索蓝时期的作品，赛雷斯汀是位瞎了一只眼的老女。你很喜这幅画？”楚宁轻轻地点头。几年前她曾经打过这幅画的主意，起因于秦哥店里的那幅复制画，每次秦哥在看画中的老女人时，眼中都会闪过一丝哀伤，于是她便想到要把真品偷回来送他，但秦哥不准，还为此训了她一顿。

那是她第一次看到他发脾气，所以印象深刻。

不过她到现在还是没清楚，秦哥和这幅画究竟有什么渊源。

画中的老女人看起来历经沧桑，未失明的眼中透着不明的情绪，让人看了不由得升起浓浓的愁意。

说老实话，比起毕加索后期的作品，她比较喜这幅画。每次看到这画，她总是在猜测着赛雷斯汀背后的故事。

其他的画作他们很快就看完了，离开拥挤的展览区到了外头，楚宁忍不住做了几个深呼。

她实在不习惯和那么多的人共处一室，还是外头的空旷好多了，至少没了在室内的迫。

一阵强风吹来，让她眯起了眼，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哈啾！”快入冬了，虽然天上高挂着暖，但楚宁还是觉得有些冷，鼻子一便打了个嚏。

“很冷？”楚宁点点头，一副可怜样，希望他能放她回家睡觉。

结果白天羽摸摸她的小脸说:“你看你脸白的，你就是太少出来晒太、太少运动，所以才不起风吹，这样很容易冒的。”她听了实在很无力，只能一脸苦瓜的看着他。

白天羽无视她的可怜样，牵着她的手走下楼梯，边走边道:“接下来我们去明山走走，我再带你去吃土窑。”听到还要去明山，楚宁登时垮下双肩，认命地任他牵着走，唯一让她觉得好过点的，就是听到有好料的可以吃，多少让她有点安。

啊，如果他只负责煮菜，其他的别管她，那该有多好！

可惜，唉！

原来这世界上真的没有白吃的午餐。

来到明山，因为不是花季，所以只看到一堆又一堆的树丛。白天羽带着她这边走走、那边晃晃的，走得她的脚都快断掉了。

等到好不容易白天羽觉得她的运动量够了，才回头往停车场方向走，这时楚宁神一振，知道他终于打算带她去吃土窑了。

坐上车前座，这次她倒是没有倒头就睡，反而心情愉悦的打量着路上的景。

老实说，她真的是很久没在白天出门了，就算去秦哥那里，她也会在太下山后才出门。因为她觉得在黑夜中，别人比较看不清楚她的面貌，这样她比较有安全；她喜黑夜胜过白天，从小就是。

一路上景怡人，楚宁见他把车子开进一条小路，没多久便来到一处古老的深宅大院。

奇怪？不是说要带她去吃土窑吗？来这里干嘛？

楚宁狐疑的转头看他，这地方可一点都不像在卖土窑的。

“到了。”他笑着说。

见他把车停好下了车，她也只好乖乖的跟着下车。

“这是我家，我在这里长大的。”说完，白天羽很自然的牵起她的手往屋里走，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

他家？他家不是在她家楼下吗？

“妈，我回来了。”白天羽一进门就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