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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骊歌初动,离情辘辘,惊惜韶光匆促…

苍凉的小喇叭独奏,在告别式会场回,撞在每个人心上,在耳中萦绕多时,始终不去。

这首苏格兰古民谣,数百年来不知见证了多少分离,不管是用盖尔语,还是用中文唱出来,甚至是葬仪社的乐队应景的演出。

一直到现在,韩亦柔的告别武都过去两个月了,楚正玺脑海中还是常常响起这段旋律,甚至凌驾他正在研读的史特拉汶斯基火鸟组曲之上。

他读总谱读到分神,修长的手指忍不住探向桌边。

迟疑片刻,他从一迭迭乐谱、数据与笔记中,翻出那已经看了无数次的报纸。

北县昨晚发生一起死亡车祸,一辆小客车酒后失速,闪避来车,撞向马路中央分隔岛,驾驶韩亦柔当场死亡,车上另一名乘客方宏洋伤势严重,送往淡水马偕医院急救…

讽刺的是,在同一天的报纸上,也有楚正玺的新闻。

新锐指挥楚正玺带领国家音乐厅响乐团,将在本月二十号举办的音乐会中,带给听众新的体验与动…

报纸已经开始泛黄,边缘也卷起来了,楚正玺还是没办法把它丢掉。

彷佛要借着一遍又一遍的确定,借着一点证据,他才能相信,两个多月前的那个夜晚,不只是一个恶梦。

翻阅的动作,在眼角余光发现似乎有动静之际,马上冻结,他不动声地用乐谱把那张报纸盖住。

书桌左侧的沙发上,本来静静蜷缩着的人儿,此刻开始动。

本来以为只是翻个身,没想到,她突然醒了。

惘的大眼睛眨了眨,然后,她坐了起来,愣愣看着书桌前挑灯夜战的楚正玺,好像还在梦中。

“亦诗?”楚正玺放下手边的资料,起身过去她身边。

他在她面前蹲下,伸手握住她。

“怎么醒了?”他的声音柔得几乎要滴出水来,好像怕惊吓了她似的,小心轻问:“要不要喝杯水?还是牛?我帮你热牛好不好?”韩亦诗还是望着他,眼神像是没有焦距。

“刚刚电话有嫌谠不对?”她的嗓音还带着睡意,却清清楚楚的问“我听见了,有电话响。”楚正玺浓眉一皱“没有啊,你是不是作梦梦到?”韩亦诗坚持着,她试图挣他的掌握,要起身去找电话“我明明听见了。是柔柔打来的,她一定又喝醉了要人家去接她,我得马上去,不然她会生气。”

“亦诗!”楚正玺忍不住喝止“你是在作梦!亦柔不可能打电话给你,她已经不在了!你亲眼看着她火葬的!快醒来!”被他这样一吼,韩亦诗只是震了一震,僵住。

慢慢的,她又坐回沙发上。

“我知道你很难过,大家都一样,可是你已经这样两个多月了。”楚正玺握紧她的手,切地望着她“试着去接受好吗?亦柔不在了,你不能像这样一辈子,她也不会喜看到你这样。”韩亦诗好像没听见似的,只是忧虑地看看他英俊而焦急的脸庞,然后,又看看那张有些凌的书桌。

“你今天拿信了吗?”她忧愁地问:“我的信用卡账单来了没有?柔柔这个月不知道又刷了多少钱?我音乐教室的薪水如果还没入帐,可能会不够…”楚正玺挫败得几乎想要捶狂吼起来。

“亦诗,你醒一醒!”他抱住她纤瘦的身子,紧紧的口,觉全身都疼痛得像是要散开了。

“快点醒来!别再混了,你刚刚只是在作梦!”韩亦诗挣扎着,推着,打着,甚至张口咬他。

“放开,放开我!柔柔不喜,柔柔看到我们这样,她会哭{她一定会!她还会骂我!你放手啦!”

“我不放!”楚正玺的声音都哑了,他紧紧箝制着她,几乎要让彼此都窒息。

“你哪里都不去,只能待在这儿,我绝不会放开你!”从韩亦柔出事以后,楚正玺就不顾一切反对,不管媒体对他和这对姐妹的情事多么有兴趣,坚持把韩亦诗带回自己住处。

再也不是以前那个事事顺着韩亦诗的他,这次,他强硬地表达了自己的立场--他要亲自照顾她,陪在她身边,陪她走过这痛苦如地狱的一段。

终于,怀中烈的挣扎缓了下来。力气比不过楚正玺的韩亦诗,虚弱地息着,任由他紧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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