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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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有商店保安过来解决纠纷。

“先生，请你把口袋里的东西拿出来看一下。”男人佯怒，大发脾气。

“看吧，看吧，口袋里有什么？什么都没有。”手进口袋里，猛地向外一掏。

“哗啦”一声，竟掉下十多张碟片。

人群哗然。

男人瞠大眼，一脸莫名其妙“这是什么？怎么会在我的口袋里？”忽然一把揪住小弟，神情愤“是你陷害我的吧？嗯？小子，是你吧？”杜小弟一时被他抓了个措手不及，力气又到底不及身强体壮的男人，被揪住的衣领掐紧脖子，一张脸涨得通红，半晌说不出话来。

“嘿，没话说了吧？”男人挥舞着拳头，转眼瞪着大家“看什么看？是这臭小子找打。”旁观者人人自危，退到一旁。就连商店保安也因为一时不清楚状况，而没做任何进一步的举动。

男人更加得意，握紧的拳头狠狠落了下去，但，只差零点一厘米，怎么总也打不到那多管闲事的臭小子脸上？

男人回头，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眼前这诡异的情况。

同样是十几岁的少年，同样瘦弱的身躯，身穿同样的学生制服，甚至——他的视线往上瞧，瞧见一张沉默干净，不带一丝暴的脸。

这个少年，站在自己身后，居然仅凭单掌，就让他无法动弹，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你放…放手…啊…痛啊…”刚才还横眉竖目的男人这会儿痛得冷汗直冒。

他这么一叫，保安倒不好袖手旁观了。

几个人，合力抱住邵志衡。

“先松手，有话好好说。”

“叫他先松，给我兄弟道歉。”邵志衡才说着，男人已松开揪住杜小弟的手。

小弟跌在一旁，连声咳嗽，涨得紫红的脸庞慢慢消退成鲜红颜。

邵志衡略略放心，一只手仍然握住痛蹲在地的男人，眼尾冷光一扫，掠过身边穿着制服的保安“你们不先把事情清楚吗？”

“呃，这…是…”几个大人仿佛才被一语惊醒，讪讪地松了手，目光齐齐瞪住痛得哇哇叫的壮男子。

“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些碟片怎么会在你的口袋里？”男人一直，一直，仿佛是很痛苦的样子，邵志衡皱眉，松开他的手。那人腿软跪地，一只眼却从挤得的人群隙里瞄出去，指着刚想出门的小女孩背影，声气地道:“那小姑娘一直站在我旁边，我有没有偷东西，她可以作证！

“情势又转！在场所有人的目光“刷”的一下，向门口那位身穿粉红丝质衬衫，白公主裙的女孩。

而她，仿佛没有听见，仍然继续朝外走。

店长紧赶两步，拦住她，胖胖的圆脸出和蔼的笑容，生怕吓着她似的“小姑娘——”手指指向她身后“你刚才，看见那位叔叔在干吗了吗？”这样明净清秀的女孩子，看着，就先喜上三分，有谁会怀疑她嘴里说出来的话？

每个人都看着她，等着她，就连杜小弟经久的咳嗽声，也显得不那么突出了。

“我什么也没看见。”女孩神镇定，连眼也不曾眨一下。

小弟听了，却动起来，一边咳，一边嚷:“你胡说…咳咳，你…”突然，语声一哽，说不下去了，两手握住喉咙，直直倒下去。

“小弟！”邵志衡的脑子轰然一炸，人已扑了过去。小弟嘴里含着口香糖，这样又掐又咳又说的，不呛住才怪。

“哎呀，这是怎么回事？”人群慌。间中却还有人窃窃私语:“不会是装的吧？”杜小弟脸发白，双眼紧闭，牙齿咬得紧紧的。

邵志衡赶紧拿开他的手，放他躺平“叫救护车，快叫救护车。”他眼冷厉，语声惊人。

大家吓了一跳，俱都抿嘴不语。这才发现，这个不多话、不太笑的少年身上，竟有着超越年龄的果敢与刚猛慑人的气势。

收银台那边早已打了电话，人人屏息静气，等待救护车的来临。

从这刻开始，一直到救护车“呜呜呜”地拉着警笛离开，邵志衡再没看女孩一眼，不论是期待的、责怪的、喜悦的或是严厉的目光，都不曾再移落到她的身上。

这次之后，若上帝不再安排他们第二次相遇，那么，她——也终究不过是他的一场海市蜃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