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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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在不安定的騒动着。

喜鹊一早便在右窗边的梅枝上啼叫着,下场是吃她一颗石头。

左窗边则栖了一只老乌鸦呀呀叫,下场同样是吃她一颗石头。

吵死人了!寒梅本不管鸟儿是报喜还是报忧,只要打搅到她清眠者,一律赶无赦。

喜鹊和乌鸦双双被赶走,本想继续爬回上睡回笼觉,房门却被急促的敲着。

“小娘子,快起来,有大事发生了!”寒梅睡眠不足的起气正要发作,听见门外人的叫喊,火气不翼而飞。

连忙打开房门,见是一向替她梳洗的丫头,她问道:“什么事?”

“今天一大早,从京城来了好多官爷,现在统统到周家去了,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好多人都跑去看了,老爷刚刚也赶过去了,要我来叫你。”周家向来和寒家好,连寒家的仆人私底下也和周家的仆人有来往。

寒梅听着,不觉皱起秀眉,奔回房里匆匆梳洗,又如旋风一般的到马廊牵了一匹马,急惊风的往周家去。

到底是什么事?寒梅在往周家的途中一直到相当的不安。

一到周家,随便将马丢在一边,穿过重重围观的人墙,想到里头去问个清楚。

好不容易穿过人墙,一阵如雷的鞭炮声突然噼哩啪啦的响起,没心理准备,又来不及捂耳朵,寒梅先是被吓了一跳,而后耳朵聋了半晌。

怎么回事啊?

抬起眼,远远望去,只见周家的人聚在厅堂,大家都跪着,一位蓝袍官爷站在最前头,而后周访烟接过那官爷手上的黄卷子…

“谢主隆恩。”周访烟接下圣旨,眉心始终都结的像解不开的连环结。

周氏夫妇也同儿子一样,眉心郁结着。

一切仪式完毕,跪着的人都站起来,道贺声一波接一波如般的涌来,周家三口只得强作颜的接受道贺,直到官差和围观的群众逐渐散去…

“老爷,怎么会这样?”周夫人愁容面。

周济民也同样叹气连连的摇头“或许是当今朝廷正值用人之际,有人不小心想起了访烟,在皇上面前奏了一下吧。”十年前挂冠回乡,原以为可以就此远离官场是非之地,谁知道仍旧是躲不开。

人群渐散,寒梅冲进周家大门里,见人人愁云惨雾,不关切道:“怎么了?”周夫人见寒梅来,将事情告诉她。

“皇上下了圣旨,赐访烟同进士出身,授官翰林学士,要他即刻进京面圣。”这在外人听来或许是好消息,但对他们来说,却是大大的灾难啊。

“啊,推不掉吗?”寒梅眼波着他的身形。皇上赐官是何等殊荣,照理说她应该替他高兴,但“即刻进京”岂不代表她要有好长一段时间不能见到他了?

寒梅不了解周家对官场的恐惧,却明白自己不愿与周访烟分别,上回他离开,他们足足分别了七年,这回他赴京去,他们又得多久以后才能再见?

“傻寒梅,圣旨都下了,君无戏言,哪里推的掉呢?”若能推,他们也不必这么烦恼了。

“不要…”寒梅转又望向他,难过的低喃。

知道事已成定局,不进京一定不成,虽不乐意,也莫可奈何。周访烟倒是早已接受事实,并且马上冷静下来。

而皇上的圣旨不若寒梅的泫然泣令他动容。

“寒…”寒梅腔是即将离别的情绪,顾不得他人的眼光,她冲上前抱住他的,大声哭泣起来“不要走,不要走,我不要你离开!”周访烟伸手,拥住寒梅,虽不明白她何以反应如此烈,却也实在舍不得离开她,舍不得她的泪水,他紧紧特地拥进怀里,汲取这一时半刻的温暖与心动。

大伙的情绪原就相当低落,听寒梅放声大哭起来,紧绷的心情也抑不住的借由垂泪、低泣抒发出来,一时间,屋里的人统统抱在一团,哭的一塌糊涂。

一些尚未离开的乡里邻人见状,无不到奇怪,皇帝老爷赐官是多么风光的一件事,不杀猪宰羊好好热闹庆祝一番,反而个个哭的如丧考妣,活像家里死了人,若是喜极而泣,那么这家表现快的方式也未免太奇特怪异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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