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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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楼"的内部斗争从来没有偃息过。

前任楼主水浩瀚在世时,放任他的徒弟自相残杀,因为他坚信能在险恶环境里活过来的人,才是唯一的菁英,才有资格向他争取楼主之位。

燕楼,是一个拿钱取命的江湖组织,既是这样一个嗜血组织,它的领头就不能是一个毫无功绩、无法服众的人。通往楼主之路,绝对是腥风血雨、踩着阵亡者的尸体当阶梯,进而登上宝座。

杀伐是被鼓励允许的!只要你有意角逐楼主,就必经这样的路;若你不想走这一遭,那就选边站吧!押宝于你想效忠的那一方,一旦押失败了,就是跟着身亡而已。

只不过,水浩瀚这辈子最大的失误是,他没料到当竞争的杀伐结束之后,他竟是接着被挑战的人!被他一手养大的接班人,挑战、夺权、一步步蚕食势力,一班人本不耐烦等到他百年之后再顺理成章接位。

他胜了,便要取得他获胜时该得的奖赏──楼主之位。马上!

被挑战,被斗倒,直到死亡那一刻,水浩瀚的权力被剥夺殆尽,饮恨而终。

而这样,并不是结束。

燕楼内的波涛暗涌,正蛰伏酝酿着。

不管密谋着分裂或是权力重新拆解新分配,新的的事端,必然会启开。

而现在,也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平静而已。

叶惊鸿有许多女人,纵使他其实不是个沉湎于的男人。

"奴家千纤,今特来给姐姐请安。"一名身段人、面容姣好的女子,婷婷然弯膝一福。

这是一个很甜美的女子,连声音都是酥人心魂、娇媚入骨。就算是英雄铁汉听了,怕也要当下气短起来,再也记不起啥豪心壮志啦!

但是,被这个美媚地女子恭敬请安的人──一名女子,却像是半分觉也没有,没有停下步履,缓缓地在两名丫鬟的簇拥下,持续她的行进速度,天的花海兜拢在她身侧,漫天飞舞的各彩蝶,妆点出天活泼亮丽的景致,让那名置身于其中的白衣女子,被烘托得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般。

穿过花海,莹白裙摆消失在拱门的转弯处,留下兀自喧闹…

"哼!"冷冷一哼,那名始终行着礼的女子千纤,这时才直立起身。"得意个什么呀!也不过是个过气的。"

"哎!小姐,这可不是这么说。到底她是个大妾嘛!楼主平儿不管后头女人家的事,一旦有什么纠纷,都是听蝶夫人的话作数,谁敢不多巴结她一下哪!"旁边服侍的丫头提点着自家主子。

这些传言,千纤在进燕楼之前就已经有所耳闻了,可她就是不服气。

"什么大妾?楼主什么仪式都没给她办过,充其量她不就跟咱们大夥一样,都是侍妾罢了。她本不受宠不是吗?"这是最令她百思莫解的地方。

从不见这位蝶夫人特别被宠幸过,可她就是被楼主默许了治理"后"的权力。真是不服气!她又不是正,凭什么身份高人一等?

丫鬟忙将她从膳房打听来的种种说与主子听──"可听说楼主锺意她的不吵不闹呀!蝶夫人不争宠又忠实,也从不在楼主面前说三道四,这就是她还能待在燕楼的原因。"千纤闻言,想了一下,道:"那就是说,我无须当她是威胁喽?"

"当她是管事的不就成了吗?横竖凝不着小姐的路。"说的也是,又不是楼主宠的女人,还费什么心思斗她?赶紧把自己打扮得美丽无双争取绝对的注意力才是正事。千纤轻哼了声:"等我成了夫人,第一个就是要撵走她,什么德行嘛!斑高在上的。"

"可不是吗?没多少好子过了,也不多多计量,真当燕楼要养她一辈子吗?"丫鬟当然极力应和自家主子。

主仆俩扭身往另一边的月牙门走去,不时还传来对蝶夫人的冷言苛语──那模样神情,就跟其他的女人一样。

六年了,跟在他身边六年了。呵…已经六年了呀!

一个有主儿的女人,已经二十岁的女人,她是怎么过生活的呢?给夫婿小儿绣绣花、裁裁新衣?每天想的都是下一顿膳食的菜配料应该如何?要是在官家,还得费神想着要如何帮夫婿打点疏通仕途之路,往夫人帮下手,务求自家官人的一路顺遂…

但不是,她不是。她只是一个江湖煞星的女人,连妾也算不上。

所以她不为别人绣花、没替人裁衣。什么也不为他人做,也没这个必要,要真是做了,才叫做自讨没趣。

这样的子呀…能一直平淡下去,也真是福气了。就算别人对她议论纷纷、指指点点,又怎么样呢?那些人横竖与她是没干碍的。在燕楼里,除了叶惊鸿,大家又在乎到谁了呢?所以她,不过是随俗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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