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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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小姐,请您过目一下这份文件。如果有不详实的地方,请您修改一下。”秘书们说话多礼貌、多客气啊,可是她们的口气里全是高傲和讽刺。给她的文件,
本就是一些繁杂而费神地整理、或是需要反反复复核对的底稿和杂件。
她们——不,是所有人,都俨然把她看作是因公司倒闭,转而投靠跨国集团总经理的、为人所不屑的女子了。
而沈常朗为她安排了新办公室,却不安排具体的工作给她。她已经成了众人眼中的一个花瓶,并且还是他所不要的花瓶。
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沈常朗望着隔壁仍未灭的灯光,眼神无法移开。
他不去想陵特意把她安排在他的窗前是什么意思;只是每每在独处的时候,就再也无法让自己不去看她。
这么晚了,她还没回去吗?
他当然清楚地知道公司里的人会怎样看她,起初他也曾到快意。但是她的坦然和真诚让他
惑。她认真地修改着每一份文件,细心地划出里面的问题,不辞辛苦地核对着各种可能出现的问题。
失去了公司,失去了朋友,甚至失去了她深的大卫,她仍然很坚强。她的心底还是有什么东西在支持着她、鼓舞着她,不让她倒下去?
那神秘的力量,到底是什么?
十一点了。
灯光还亮着。
十二点了。
他坐不住了。
工作到深夜,对他来说是经常的事。但他从来都没有像今天这样坐立不安过。难以抑制地,他起身,徘徊在她的门口。一遍又一遍,但是鼓不起勇气去开门。
终于,耐不住地,他轻推开门。
她趴在桌上,头枕着一堆文件,手里还握着笔,竟然半张着樱,睡着了。
他竟然生出一股气恼。
她居然累得在办公室里就睡着了?他到底强加给她一种什么样的生活?
她这样子睡着,醒来的时候脖子会酸痛,腿也会筋的!
不作声地,他轻掩了门。
一阵电话铃把正沉醉在梦乡中的耿信涤叫醒。她梦见他悄悄地站在门口,用又又怜又关切的眼神凝望着她。多美的梦啊!她宁愿自己永远都不要醒来。
“喂?”对方却突然切断了线。
她愣了一下,睡意被赶跑了。
半晌,她动得几乎说不出话来。刚刚的红灯显示,这通电话是内线。现在整座楼,只有他现在还没走!他还是关心她的,不是吗?
在顾氏企业的会客室里,两个男人正在密谋。
顾思义皱着眉头,怀疑自己是不是耳误听错了。
“你胆子也太大了,怎么会想出这种缺德办法?”尤其是还找自己干这种缺德事!他长得有这么像干这种缺德事的坏人吗?
“我实在没别的办法了。”陵半躺在沙发上吐云雾。
“本来你不是一直对她有成见吗?怎么又想起来要帮她?”陵坐起来弹弹烟灰,懊恼地说:“我没想到当年的事竟然是这样子的。我一直以为她是刻意欺骗常朗的。”是他自作聪明地充当复仇神,本想医治好常朗的冷漠和伤痛,却搞得他更加痛苦。
顾思义望望眼前这个男人。他外表上看来玩世不恭的没个正经,却偏偏是一个最重情、最重义气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