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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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事有个开头。”锁锁仍然微笑，不知是否对着本人笑久了，一时收不回来。

南孙第一次以客观的眼光看她。

今天略为打扮过了，面孔上淡淡化妆，益发显得浓眉大眼，皮肤光滑丰润，像是闪出光芒来。穿着时髦衣服及高跟鞋，显得身材高挑标致。

南孙讶异地发现一夜之间，锁锁成为大人了。

本人二话不说地聘用了她，是否因为这宝石般的外表？

他叫她一星期去学三夜语。

锁锁说:“肮脏的人生路开始了。”南孙勇敢地问:“总也有点风景好看吧？”

“希望。对了，第二件事:找房子。”

“这你就不必急，慢慢来。”锁锁上班以后，早出晚归，电话渐多，全体男来找，赵钱孙李都有。

南孙趁暑假大展鸿图，自称预科生，替好几个孩子补习，有上门来的，也有她到会的，低至小学一年级，高至中四的都有，南孙教学方式大胆活泼，学生十分喜，收入并不下于锁锁。她仍然穿布大衬衫，把收入省下买时装贴补锁锁，那一方面锁锁取得薪酬，也去选了刚刚免费的运动装球鞋送她。

原校录取南孙念预科，她选了七科，决定拿文学士。

蒋太太叹口气:“你好生考本市的大学，叫老人家掏钱送你出国，决无可能。”南孙吐吐舌头。

她的夏季还是假期，大帮人相约去看戏吃冰，出门时也会遇见锁锁回来，有小轿车接送，南孙的异新朋友见到锁锁，不约而同地，都会得不由自主地一怔。

都问:“那是谁？”

“我表妹。”

“看上去比你略大。”南孙开学前一星期，锁锁说她找到地方搬。

“搬到什么腌臜的去处？”南孙不舍得她。

“你来看。”地段并不太好，但还算是住宅区，地方也干净，房东是一对年青夫妇，刚结婚，分期付款买了这层公寓，又觉吃力，于是租一间出来，三个人都早出晚归，本没有人用厨房。

南孙去作实地观察时，小两口刚下了班，恩得无比，穿一式的球衣，搂在一起看电视。

锁锁的房间已付了定洋，并且摆着几件家私。

她转过头来看着女友。

“本人借给我的。”南孙不出声。

衣柜里全是花花绿绿的衣服。

锁锁又说:“样板。”南孙觉得蹊跷，但没有更妥善办法，于是默不作声。

朱锁锁终于搬离蒋家。

蒋太太一直送出来“朱小姐，外头住得不舒服，尽管再回来，自己家里一样。”南孙觉得目前做得十分得体，深明屋及乌之理，非常。

算起来，锁锁一共在蒋家逗留了五个月。

她一走，区家便差人来找。

蒋太太理直气壮地应付那声势汹汹的壮汉。

南孙当夜大哭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