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一六二八年八月二十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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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先生,我已回信于他,要他将那道令书送给我或寄给我,然后我再签发。”
“令书在这儿,大人。”
“给我,”公爵说。
于是他从费尔顿手里接过令书,迅速在纸头上扫了一眼。他发现正是向他报告过的那道公文,便放在办公桌上,手执鹅杆准备签发。
“对不起,大人,”费尔顿打断公爵说“可大人您知道吗,夏洛特·巴克森这个名字不是那位年轻女子的真实姓名。”
“是呀,先生,我知道的,”公爵一边蘸着墨水一边回答说。
“那么,大人知道她的真实姓名吗?”费尔顿直截了当地问。
“我知道。”公爵提笔移向令书。
“既然您知道那个真实姓名,”费尔顿又说“大人还照签不误吗?”
“当然,”白金汉说“就是签两次也行。”
“我不能相信,”费尔顿的声音变得愈来愈短促愈来愈欠连贯“我不能相信大人知道那就是温特勋爵的夫人…”
“我了如指掌,尽管您竟然知道使我十分惊诧!”
“大人要是签了这道令书不到内疚吗?”白金汉傲视着年轻人。
“啊,这个吗,先生,您清楚,”他对年轻人说“您向我提的都是些奇怪的问题,我岂能随便回答。”
“请您回答,大人,”费尔顿说“情况比您想的也许要更为严重。”白金汉觉得这位年轻人既然是温特勋爵派来的,他就是代表他说话的,也就没有生气。
“我没有任何内疚,”他说“男爵和我一样清楚,温特夫人是个大罪犯,对她只是引渡处罚,这对她来说应该是够宽大为怀了。”公爵触笔于公文之上。
“您一定不要签署这道令书,大人!”费尔顿向公爵近前一步说。
“我不能签署这道命令,”白金汉反问道“为什么?”
“因为您要三思呀,您要为温特夫人主持公道呀。”
“送她去泰伯恩就是为她主持公道,”白金汉说“米拉迪是个卑鄙的女人。”
“大人,米拉迪是位天使,这您很清楚,我请求您给她自由。”
“啊哈!”白金汉说“您疯啦,竟敢对我这样说话?”
“大人,请原谅!我说话心直口快;我要克制自己。但是,大人,请您考虑您要做的事,您就不担心会超过限度!”
“您再说一遍!
…
请上帝饶恕我!”白金汉叫起来“我以为您在威胁我!”
“不是的,大人,我在请求,而且我还要对您说:一滴水足可使一盆水四处横溢,而一个小错会使犯了许多罪而又暂逃法网的人招致惩罚的。”
“费尔顿先生,”白金汉说“您给我出去,立刻去闭室!”
“请您听完我的话,大人。您曾经引过这个年轻女子,您曾经侮辱过她,
污过她;请您向她补救您的罪孽吧,网开一面让她自由吧,我再不向您要求别的什么了。”
“您会不要求吗?”白金汉惊讶地看着费尔顿,将他刚才讲的每一个字都打上了强调的音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