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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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不是错觉，我依稀听见身后有声轻笑。

“庄昏晓。”我紧闭着眼，问道:“是你在笑吗？”

“别怕。”庄昏晓轻声说道:“我在这。”不知怎么，听见他的话，我一下子安下心来。只觉得，身后很安全，紧绷的神经也逐渐松弛下来。

那个晚上，庄昏晓没有碰触我，只是一直在身后安静地睡着。

只是，第二天早上起那刻，出了些状况－－当睁眼时，庄昏晓已经醒了，正一手撑着头，微笑着看我。

“你…干嘛这么看着我？”我有些赧颜。

“莞尔。”他轻唤我的名字。

“嗯？”我心跳开始加速。

“你的脸真油。”

“…”

“晚上要吃什么？鲜竹牛，还是梅干菜烧？”超市中，我边推着购物车，边询问身边的庄昏晓。

他很认真地想了半天，终于作出抉择:“两样都要，另外再来个一品豆腐汤，还有红烧茄子，对了，再加个酥皮龙虾。”我长叹口气，难道他听不出我用的是选择疑问句吗？

正准备往海鲜区走，庄昏晓不知看见什么，硬是把我拉到上用品区，指着一个枕头问道:“这个怎么样？”

“不错。”我拿起来，摸了摸，又道:“可是这花纹对你来说，会不会太女化了一点？”

“本来就是给你买的。”

“给我买？为什么给我买？”

“你不是嫌我的枕头颜太深了吗？那就买个你喜的。”

“等等，”我依旧一头雾水:“这两者有什么关系吗？我自己有枕头啊。”

“难道你每天晚上要把枕头拿过来睡？那多麻烦。”

“为什么要到你家睡？”我不明所以。

“那么就在你家睡好了，我晚上过去。”我停下购物车，严肃地看着他:“庄昏晓，我们晚上应该各睡各的。”

“昨晚你不是睡得好的？”庄昏晓问。

“是这样没错，但昨晚是意外。”

“你是说，你利用了我？”

“话不是这么说的。”

“没错，”他点点头:“你利用了我。”

“我没有！”我急急分辨。

“原来，上了你就不认账了。”庄昏晓继续安静地控诉着，声音清晰，成功地引了过往顾客的注意，大家全停了下来，装作选东西的样子，眼睛却往我们这边瞟。其中一位脸皱纹的老太太还刻意将助听器声音调到最大。

丢人啊！

我赶紧拉着他，一溜烟跑到楼下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