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惊悸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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袋子终于被解开,拉下。泉瞬间用手住了自己的嘴!

麻袋里面的东西是她万万想不到的,赫然是今天上午还在一起的延夏河!

泉呆呆地看着孙朔往延夏河的脸上泼了些水,被粘住嘴巴绑住手脚的延夏河恍惚地醒来,意识清醒之后,瞪着孙朔,在麻袋里剧烈挣扎起来。

片刻之后,泉在自己的腿上狠狠掐了一下,不行!眼前的状况很明显,延夏河的处境危险,自己迟早也会被发现,如果不赶快镇定想到办法,…她想起那只鲜血淋漓的兔子头,心里一阵寒噤。

她摸到了自己背包里的电话,对,摁下1字键。为了提醒危急,她摁下了很长时间。

而这时孙朔已经把蜡烛放在一张尸上,他就靠在那里对延夏河说话。

你一定很奇怪为什么在这里见到我吧?啊,说起来,咱们今天是第二次见面呢,小朋友。他倾下身伸手抚摸延夏河的脸,笑容恶。

延夏河愤怒地把脸撇开。

呵呵,跟延立秋长得真像呢,尤其是这双眼睛。孙朔收回手去,说,你觉得我有什么地方比不上延立秋吗?能力?学识?相貌?没有。甚至说这些我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但我差了什么你知道吗?你不知道。我跟他站在明川菁英的领奖台上的时候,你才是个一心贪玩的小鬼。那份我为之拼命的荣誉,在延立秋的眼里,不过是一个小孩子的玩具哈哈哈!真是讽刺啊。

看到那场事故的人,其中就有你,你一定比别人更震惊,为什么被你丢失的纸牌会出现在那个女孩的手中?延立秋是第一个赶到现场的人,是巧合吗?验尸的报告说女孩在坠楼之前已经窒息死亡,但在天台上没有任何人,也找不到死亡的第一现场,再加上你们延家花了大力气洗延立秋的嫌疑,这件事就被了下去。但延立秋是绝对看清了女孩手上的纸牌…他的纸牌!这个女孩是为他而死的!他会痛苦一辈子!孙朔又笑得身体抖抖起来。

你一定还有很多疑问问我,孙朔靠近延夏河的眼睛,比如说为什么我对你哥哥有那么深的怨恨。告诉你,这是他残暴行为的报应!他活该!

看到这只手了吗?孙朔把一只胳膊拉起了袖子伸到延夏河的眼前,温柔地笑着说,它是假的,真的那只连同两肋骨已经被延立秋打断了,扔进医院的垃圾箱里了。

延夏河的眼睛突然瞪大了。而泉本不能接受这个人说的话,明明知道这很可能是事实,她的嘴里发涩,也许是咬破嘴的血吧,可是心里的苦涩更多百倍。

你一定不会相信一向以沉稳持重出名的延立秋会作出那种事吧?没有人相信!你父母花了很多钱给我治疗,装上义肢,还为我申请留在明川深造的资格。呵呵呵。真是有钱又贴心的父母啊。我就没有这样的父母。我跟延立秋的差别就是如此。一出生就注定了我在平凡的家庭中长大,没有光辉显耀的家境,但这样就可以受到如此的待和践踏吗?是他毁了我!孙朔说得动起来,笑容变得狰狞,他的腔调是一种极力制着愤慨和仇怨的哭音。

泉听得冷汗涔涔而下。延夏河也停止了时不时的挣扎,只是瞪大眼睛看着他。

你一定很想知道他发狂的原因吧?先提醒你,这里没有人能够听到你的喊声,就算有听见,也不过以为是鬼吼鬼叫。医学院的人对这种事都见怪不怪了。孙朔撕开了延夏河嘴上的胶布,答案就是,我找曾雪雅说话让他不了。

不可能!延夏河叫起来,一定是你对雪雅姐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我哥一气之下才…

我承认我曾雪雅。我也很恨她选择延立秋而不是我,但这恨在住院之前从来没有过。她选择延立秋有她的情和立场,延夏河你把我想象成为一个冷酷无情的魔鬼是个错误,孙朔停了一下说,我尊重她,戴她,她是那么出类拔萃的女孩,站在我们三个男生的身边像明亮的太,而我们就像是反光辉的月亮。而我在她的面前从心底到卑微,甚至我觉得她选择延立秋而不是我是明智的,我只要在她开心的时候看着她,不开心的时候陪她说话就很足。你说,孙朔语气凄凉地看向延夏河,这样的我怎么会做出对雪雅过分的事?

延夏河沉默了,他听得出这不是假话。泉想起了白天雪雅姐说,这个人很可怜,直到现在她才终于懂了。

延立秋害怕了,逃去了国外,可是我有足够的耐心等待,终于,我等到了。孙朔又骛地笑起来,在这黑暗冰冷的房间中,站在一群尸体间,这种森然的气氛渗入头皮,叫人心寒。延立秋在意的人,呵呵,你,许悠悠,还有那个后来出现在你家的商泉,你同父异母的妹妹,你们刚好都在明川,我可以一个一个地来,让他的恐惧一点一点渗入到骨头里。说到最后,他变得咬牙切齿,突然离开了边,向泉的方向走来!

泉大惊,以为自己被发现,抓紧了的金属腿。自己的背包里有一把水果刀,一伸手就可以拿出来。

但孙朔没有看到她,而是从她附近的一张上摸起了什么东西,返身回去。看来他相当悉这里,对于今天早已计划周详。

他走向暗淡烛光里的延夏河,手里的东西一点点清晰起来,是一把沾干涸血迹的解剖刀。怎么样?他笑得相当妩媚,看着紧张惊惧的延夏河。我从哪里开始呢?是先切下你一只胳膊还是先划破你的脸呢呵呵,会有一点疼,不过我会把你的嘴巴住,高才生的技术可是很练的。他捡起地上的胶布。

延夏河本能地一纵,整个人弹跳起来,竟撞到了附近的一张,一些器械哐啷啷落下,巨大的声响里混合着他有些发抖的声音说,住手!杀人是犯法的,你也跑不了!

这时他突然卡了一下。他确定在刚才的声响中他听到黑暗中有人低呼了一声,那个声音很悉,今天还听过。他的脸一下子变得苍白。

沉浸在狂热中的孙朔却什么也没听见,他优雅地把解剖刀从嘴边掠过,狞笑着说,不用吓我了,杀人我早就杀过了,你不想想,那个女生是怎么死的?以我的能力,恐怕你只会从这个世界消失,连尸体都找不到。

延夏河看着近的孙朔一点点惊恐的后移,同时他焦心如焚,他来不及想泉为什么也在这里,但孙朔明显还不知道,万一那丫头待会跳出来,恐怕死的就不仅是他一个人了。

泉握紧了水果刀,同时脑子里飞快地思索着,如果她出去和孙朔对抗的话,胜算有多大。但她突然听见延夏河高声叫起来,我是我,他是他,我们没有关系,各走各的,你找错人了!这句话像在脑里扔了一道电光,延夏河知道自己也在这里了!这句悉的话就是对她说的!他的意思是让她不要出来不要管他!笨蛋!泉的牙齿咬得紧紧的。

孙朔的刀已经高高举起,火光衬得他的脸上表情格外狰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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