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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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她知道。”天啊!她知道,她竟然一直都知道,却不曾质问过他,还故作无知的陪他演了十一年的戏!邵正熙无力的跌坐石椅,茫然道:“为什么?她为什么不说…”
“也许,是因为她不晓得当事情演变到那种局面,她该如何面对杀夫仇人的你吧!”想到另一个问题,邵正熙拾起头“为什么劝我收手?你不是没有本事保全净寒,也不是没有把握与我正面锋,说明白点,你稳
胜算。”他不置可否“或许吧!但我与商夫人相同,不愿事情演变到那种地步。”
“这又是为…”曲慕文倏地浑身一震,抬手制止他。
懊死!他竟如此轻忽!
“你听到了多少?”曲慕文突出此语,蹙紧眉头缓缓转过身。
黑暗处,商净寒泪眼中写惊讶与痛心。
“寒寒。”他飞身而至,轻柔的展臂拥她人怀。他多不愿她受到伤害啊!然而,事情仍是不可避免的发生了,是天意吗?
怀中的娇躯僵直而无知觉,她失魂般的茫然问他:“是真的吗?你们说的全是真的?你早就知道了?”
“寒…”他心疼的望着她。
那个她敬之之,视如恩人的男人竟是个伪君子、是她始终耿耿于怀、
除之而后快的杀父仇人?老天为何要这么捉
她!
残泪未干的容颜没有任何表情,她离开曲慕文怀中,僵直的步伐一步步走近邵正熙。
“我作梦也没想到,想取我命的人会是你,只因为我是商定谦的女儿?我是如此的敬
你、信任你…邵正熙!你究竟是不是人?”她悲愤的大喊,迅雷不及掩耳的旋身一转,随着抛散空中的两滴清泪,一柄寒光点点的剑身也出了鞘,直往邵正熙挥去。
早料到了会有今天,邵正熙并无太大的惊讶,从容闪过她的攻势,进而一步步化解她的招式,就在他一掌击向商净寒的同时,曲慕文一惊,无暇多想,摊开随身的白玉扇,
手朝他飞
而去,邵正熙来不及闪开,捂住受创的
口吐了口鲜血,商净寒旋即手腕一转,剑尖直抵他的咽喉,他微一震愕,认命的闭上眼。
“寒寒不要!”曲慕文惊急的大叫出击“你不能杀他。”商净寒紧咬下,盈
泪光的眼眸又怨又恨的瞅着邵正熙“为何不能?他害得我家破人亡,是我不共戴天的杀父仇人,而我竟差一点就认贼作父,不手刃他,我如何对得起在天之灵的父亲?”
“不!寒寒,他不是你能杀的人,把剑给我,过往的一切就让它随风而逝,我不要我的寒寒当个冷酷无情、心只有仇恨的人,听话!”
“不!”她尖声大喊,下意识更加握紧了手中的剑“我办不到,我不能放过他!”她深深了口气,咬牙刺去…
“住手!”同时口大喊的人除了曲慕文,还有穆急云,她正惊惶的朝这儿奔来。
“别杀他,你不能杀他!”
“娘?”曲慕文幽幽一叹,开口道:“你若杀了他,天理难容。”
“我若不杀他,那才是无理难容!”她悲创的叫道。
“听我的话,寒寒,把剑放下,到我这里来。”曲慕文劝道。
“寒儿…”穆念云往前走了一步。
“我不!”商净寒狠下心来,一剑猛然挥下。
“他是你爹!”曲慕文冲口而出,顿时,空气全然凝结,邵正熙骇然变,震惊不已。她失了魂般,眼神茫然的朝他望去。
曲慕文望着商净寒叹息道:“是真的!邵正熙才是你的生父,这就是我阻止你们互相残杀的原因,再怎么样,拭父之事乃人伦之悲,无理不容,你懂吗?”
“不,你骗我。你骗我,这怎么可能?”她动的狂喊,泪水籁籁直落。
“慕文说得没错,寒儿,这是事实,我在嫁给你爹的时候,就已有了身孕,也正因为如此,当年我才会下嫁你爹。”
“净寒是我的女儿,这是真的吗?”邵正熙恍憾的喃喃说道,千百种情绪闪过脸庞,最后是~片狂喜。
“她是我们的女儿,与商定谦无关…客兑,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商净寒死命摇着头,泪水如决了提般难以遏止,松开紧握剑的手,、她瘫软的跌坐地上,崩溃的狂叫:“这不是拿实!我不相信!”
“寒寒…”曲慕文心疼的将她揽人怀中,轻轻拍着她颤抖的身躯,由着她尽情宣。
商净寒什么也无法去想,有如溺水之人,紧紧抱着曲慕文狂悲痛哭,泣不成声。
现场除了商净寒的悲泣,众人皆默然无语。
直到商净寒的啜泣逐渐转弱,曲慕文温柔的为她拭泪“今天哭过后,我不允许任何人再令你掉一滴泪。”
“娘?”她望向母亲“你欠我一个解释。”
“当年,我与邵正熙情投意合,但我只是一名卑微的卖唱女子,而邵正熙却是平康王府未来的继承人,于是我们被迫忍痛分离,但我腹中已怀了你,那时,我正好结识了你爹,他不在乎我的过往,更坦言会将你现如已出,于是我点头答应嫁给他。
“他做到了当年的承诺,将你疼之如亲生女儿,只是我没想到,邵正熙会在九年后打听到我的下落,想要抢回我,最后造成了那场无可挽回的惨剧。”事后她之所以随他人府,是因为她太了解他不会甘心就此罢休,为了她,他不惜杀害多条人命,她为了保护商净寒,也为了避免他们父女相残的局面,她两方皆隐瞒,没想到…该来的仍是躲不过。
原来…这就是真相。商净寒神情哀凄。
这么说来,净寒真的是他的女儿?邵正熙冲动的趋向前去“净寒,我作梦也没想到你竟是我的女儿…”
“住口!”她抓起地上的剑,反地~划,一道血痕出现在邵正熙的手臂上,她往后退了一步“我不是你女儿,终其一生,我只认定商定谦是我的父亲。但因我体内不幸
了你的血
,所以我不能动手取你
命,而你所犯的过错就
由上苍论断,只是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更不会承认我有一个杀人如麻、
手血腥的父亲!”语毕,她丢下手中的剑,
向曲慕文为她展开的臂弯,一步步离开了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