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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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期过后，我自然又拾起画笔回到学校，继续著趣味盎然的求学生涯。

这一切一如往昔的平常、平静，连不小心泛起的涟漪都不再出现了，犹如我和穆颖。

“真无趣！季雪凝怎么子全变了，不再和穆教授抬起杠来了——”陈庆光似乎有看热闹的心态。

“这叫识时务者为俊杰，跟老师作对？！不如自己退学来得干脆！”耿肃说著。

是的，全班同学都看出有些事改变了，我和穆颖由原先的水火不容、针锋相对到今的礼貌周到、客套寒暄，全然是模范师生的榜样。

自从假期的那次巧遇后，我就刻意地要自己重新调整心态来配合他那若即若离的行径。

我一向鼓吹男女平等，就连友谊我也是严格要求，愈是在乎的部分，我就愈是计较，因此，对著穆颖的各种反应，不论多细微，我都看在眼里，久了，就积得不过气了。

而现在，我有点累了，我开始觉得与他的这份友谊不该有如此沉重的力，不该如此频繁地左右我的心情。

我嗅到了变质的气味！

这个发现不由得令我心惊，我季雪凝从来就不擅长隐藏心事，再说穆颖的身旁也已有了阮家小姐，要是我哪天不小心漏了情，那不是自取其辱、惹人笑话而已！

所以，我想收回一切，回到最初的原点。

在课堂上，他依旧一板一眼地讲述，而我，也专心地不再胡思想；在校园中遇见了，彼此点个头、打个招呼后就不再多一言地迳自走开。

我们之间，不再紧张、不再对望、不再有守有攻、你来我往，纯然是“君子之淡如水”的写照。

一个月过去了，入学后的第一次期中考也结束了，其实这次的‮试考‬很简单，只是要大家一幅石膏像的静物素描而已，也不过花了我个把钟头的时间，为此，我对自己还颇沾沾自喜的！

成绩揭晓的那一天，大家都吃了一惊，因为耿肃赢了我得了第一名，非但如此，我的分数还落后到中间排名。

“季雪凝，你病了吗？怎么会——”姬芳燕无法置信。

“哎呀！不要再说了，她会难过的——”耿肃倒一副好心的口吻。

“难过什么？没的事。”我笑着耸耸肩。

“是吗？”他们不相信的表情。

“季雪凝——”台上的穆颖正点著我的名。

“有——”我从座位上站起身。

“你对这次的‮试考‬有没有什么问题？”他问得亲切。

“没有——”我答得干脆。

“没有？”他有些讶异“你不想知道我为何给你这等成绩？”

“不用问，我也知道。”我一副坦然的语气。

“那你倒说说看——”他有点微笑了。

“不用心嘛！”我回答得很简单。

“很好——”他笑得更开了，还了那口白牙“孺子可教也！知道缺点就要更加注意了，下次再多用点心！”

“可是没兴趣怎么用心？”我接著说下去。

“没兴趣？！那你在这里做什么？”他又板起脸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