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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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炒龙虾、狮子头；清蒸鱼上面缀着红绿丝；青菜先用荤油炸过，再和香菇一起炒；汤在锅里慢慢地炖。整个房间弥漫着香气。乔英伦坐在桌边，随意地翻着杂志。

她觉他到了，放下杂志，打开门，看见他跨进院子。他也看见了她。

她努力保持着平静，没有动也没有笑，只是看着他。

他朝她走过来，右手去关门，左手去搂她，他吻着她，门怦地关上了。

他们分别了四个夜晚、五个白天，一百多个小时。他先是轻轻地吻，这让他们晕。他吐出一口气:"妈的！"他用力地把她朝怀里一搂，狠狠地吻她。

她整个身体都在他的怀里，他她的嘴，搂住她向后软的肢，他停下来，看着她，她也看着他。他们接吻，然后停下，然后接着吻。

她试图推开他:"你不饿了？"他终于放开她，轻轻‮摩抚‬她的头发，看着桌上的菜，夸张地嗅着:"好香，"他说:"这么多好吃的。"他搂着她，坐下来问:"什么时候可以吃？"她笑着说:"现在就可以。"她站起来去厨房，看看汤好了没有。她走出来看见他着手，眼馋地盯住桌上的菜。

她扑哧一笑:"你先吃啊。"

"不，我等你。"

"不，"她说:"你早饿了。"

"我就想和你一起吃，"他说:"你不来，我吃不下。"她只好在桌边坐下，他的脸明显有些憔悴，头发灰朦朦的。他见她拿起筷子，才把另一双筷子拿在手上。

他吃了一块五花:"嗯，好吃。"他看着她，笑得像个小孩:"我的小乔真能干。"他吃了一块青菜:"嗯，好吃，我青菜。"他吃了一块鱼:"嗯，好吃，我鱼。"她笑着，听着他的赞美，伸手剥了一个虾，把虾放进他的碗里。他假装生气:"为什么放在碗里？"她吃惊地看着他，三十八岁的男人也会撒娇？她只好用筷子把虾拣起来，送进他的嘴里，他意地咀嚼着:"好吃好吃，我虾子。"她再也忍不住了，咯咯地笑起来，他看着她，过了一会儿，说:"你在嘲笑我吗？"

"不，"她停住笑，略带地说:"我好你。"他笑了，开始大口大口地吃。她看着他吃得这样香甜，觉得有一股甜从心底缓缓过。她体会到了从未体会过的，完完全全属于女人的。她想乔英伦居然会对一个男人充母，这真是不可思异，在不久之前，还有人说她本没有长大。

她问:"张立怎么没来。"他说:"为什么要他来？我让他自己找地方去了。"她忽然想起来了，哼了一声:"他去找万丽群了吧？"

"可能。"他说:"你刚才哼什么？"

"没什么。"他放下筷子，看着她。

她说:"你吃啊。"他严肃地看着她。

她只好撒起娇来:"喂，我哼一声都不行吗？你这个样子好难看。"他问:"你是万丽群吗？"

"不是。"

"我是张立吗？"

"不是。"她明白过来了，笑着:"我不是那个意思。"他长出了一口气，伸出手想去‮摩抚‬她，又把手收了回来:"要知道，"他说:"我有多害怕你是那个意思，"他想了想，似乎找不到更恰当的理由:"也许你还不明白，我有多你。"

"是我你。"她调皮地说。

"不，"他说的有些慢:"是我你。"

"我你。"她说。

他笑了笑，端起碗:"我在干什么？"他说:"我他妈的还伤呢。"乔英伦穿着白睡衣走进卧室，方骆已经躺在了上，他上身赤着，肩膀与膛在薄被外面。他看着她，一直看着。她走到边，有一些不好意思。他朝里让了让，等她上来，他搂着她的，像放一个孩子一样把她放在里边。

他摸着她的睡衣，不地说:"一定要穿这个吗？"她明知故问:"那穿什么？"

"不穿。"他迅速地把薄被掀了掀:"看，我全了。"她咯咯地笑起来，把头贴着他结实又充弹的膛:"你呀，不要脸。"他撑起上身，看着她，一直看着她停住笑，他严肃的样子吓着她了，她奇怪地问:"你看什么？"

"看你，听你，你笑得真。"

"什么，"她的脸红了:"人家笑的好纯情。"

"是吗？"他想了想:"不纯情怎么，对嘛对嘛，"他又重复了一遍:"不纯情怎么！"他把头俯在她的耳边:"我你的纯情，也你的，"他轻轻地吻她，低声道:"小乔小乔，我要和你做。"他说得又轻又软又坚决，说得她心里微微一颤，身体明显地一阵发软，她忍不住伸出手，搂住他的脖子，他用嘴轻轻地碰她的嘴，她觉得整个人都晕了起来，麻麻的酥从头皮开始往下延伸，她的脖子、她的肩膀、她的、她的腿，麻麻地酥着、眩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