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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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变了吗？自从那件事之后。

或者，这才是他真正的本，肆而自私，之前的温柔全是假意的虚伪。

他在逃避她，她可以觉得到。

虽然他的拥抱依然温柔，但眼间却透著疏离及淡寞，他的逃避比不在乎还令她难过。

难道他真的是自私的，只要她洁白的身子，一旦被他人沾染过，他便碰也不碰，那之前他对自己的轻怜，直让她以为自己是他唯一的，又算是什么？

回忆似水如地涌入…

那是寒的三月天，他叫她站在一大片的樱花林中，就只为看漫天的樱花洒落在她身上的景象…

霎时，风吹，樱花花瓣如雪坠落，拂她一身…

虞蝶飞环紧身躯，她还记得那一天的寒意，身上只穿著单薄衣裳的她，在樱花树下站了三个时辰。风吹，樱花树枝不住地摇动，她的身子也冷得颤抖。

几乎要软倒的‮腿双‬，在看到他黑深的瞳孔时，突生了一股支撑下去的意志。

虞蝶飞的眼只看到嵌在巽祯眼底几发狂的情念，她不在意他残忍地叫她站在寒风中，只为自己视觉上足的自私举动，甚至还为此欣喜不已。

因为后来，他用他灼热的身子温热她冰凉的体温，在洒樱花瓣的大上，一遍又一遍地她。

难道自己真被他柔情的表象给骗了，而忽略了男人的自私及骨子里的残忍。

难得的暖将灰蒙蒙的大地染上一层温暖的红，隔夜的雪水沿著屋脊及树梢上一滴一滴地下。

虞蝶飞偎在窗边，暖拂开她眉间锁著的清愁，却照不进她心底暗处的霾。

她不是个会后悔的女人，如果，可以从头来过，问她是否愿意为巽祯舍弃自己的身子，她的答案，仍是肯定。

这是她他的方式，刚烈而不顾一切，就像是扑火的蛾，明知火焰美丽而致命，仍是无怨无悔地往火堆里飞去。

她难道不怕吗？呵！苦涩的笑意在虞蝶飞疲惫的脸庞上展开，她是女人啊，当一个男人在她身上肆无忌惮时，怎么可能无动于衷，那是噩梦，一场永无止境的噩梦…

“蝶。”低沉的嗓音驱走了她飞扬的思绪，虞蝶飞看着推门而入的男人，有些恍惚。

“想什么这么入神？”巽祯走到窗边，执起她的手。

虞蝶飞摇头，对他亲匿的举动不甚自在。

“今儿个，万佛寺寺庆，我带你去瞧瞧。”巽祯脸上暖和的光，渐渐拂平了虞蝶飞心中的陌生，对著他的笑颜，虞蝶飞缓缓地点了螓首。

“你今不用去谈生意吗？”正取出外袍的她，不解地问道。

“万佛寺寺庆一年只一次，生意天天可谈。”巽祯甩开纸扇，优雅潇洒地扇著。

他，又是原本那个巽祯了，不再疏离淡漠，不再心存芥蒂。

套上外袍，巽祯和虞蝶飞乘上软轿，摇摇摆摆地朝万佛寺前进。

软辆停在寺外的数哩处，他们本进不了寺院，人实在太多了，万头钻动中不时可见黄发垂髫，连平不面的闺女都出现在这香火鼎盛的寺院中。

晴空万里，云淡风清，光下的笑脸丝毫受不到冬的寒冻，他们鼻子闻到的是草木青青散布在空中的味道。

啊！天到了，也许是佛的法力将他们盼了好久的天一下子拉到了身旁，这么一想，朝圣的人们又更加虔诚了。

“人好多。”虞蝶飞站在院前的石阶前，著地望着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