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回各怀鬼胎挫服老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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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寒香与曼陀老尼拼斗正酣,忽听钟一豪扬声道:“老尼姑心怀鬼胎,夫人若是不耐烦琐,不如下令我等,来个快刀斩麻吧。”谷寒香绝顶聪明,临敌经验虽然不够,却也看得出老尼姑腹内藏有机谋,不下杀手则已,一旦下手定是石破天惊,孤注一掷。因而也凝神宁志,攻则急,守则严,既不贪功躁进,也不理会钟一豪的主意。
酣斗中,谷寒香突地剑势一紧,向曼陀老尼连攻八剑,接着宝剑一震,撒出万点银星,朝老尼当刺去。
曼陀老尼暗暗心喜,知道谷寒香久战无功,业已到不耐,于是长剑微翘,反削敌腕,一面
气飘身,向后闪退数尺。
谷寒香沉沉一笑,如影随形,欺身直上,挥手又是一剑。
曼陀老尼见她一剑狠似一剑,剑上迸发的罡力,愈来愈见强猛,凛然之下,除她的心意,也更为坚决。
正当谷寒香步步进,曼陀老尼埋弓捕兽,节节后退之际,东南方荒野之上,倏地现出了天觉和尚的身影,他先时越冈而去,不知怎的,竟由东南方回来。
眨眼之下,天觉大师到了场边,他手中多了一锡杖,
下那个布袋,却已不知去向。
麦小明见老和尚拢来,正开口喝问,钟一毫见场中恶战已入紧要阶段,为防谷寒香分了心神,因而使了一个眼
,暗暗将他止住,天觉大师与瞿道陵等似不相识,彼此望了一眼,重又注视场中。
蓦地,谷寒香冷哼一声,莲足一挫,绕着曼陀老尼飞快地旋转起来,同时剑招一变,左挑右戳,朝曼陀连刺数十剑,迫得老尼旋身游走,封闭不迭。
“踪谷”群豪见谷寒香展开了“摘星步”法,知道胜负之分,转眼便见分晓,不觉同时
出了兵刃,那张敬安更是手握金环,越众走了出来。
曼陀老尼严守门户,瞥眼之下,见“踪谷”群豪跃然
动,大有一拥而前之势,顿时轻喝一声,长剑急疾,陡然一剑刺去。
谷寒香一看来剑奇怪,回剑封架不及,得双足用力,斜斜退出数尺。
霎时间,攻守易势,曼陀老尼长剑电闪,一连刺出七剑,将谷寒香得穿花蝴蝶一般,在剑光丛中,飘来闪去。
瞿道陵师兄弟,及昆仑峨眉两派的门下,齐皆手横兵刃,看住“踪谷”群豪,虎视眈眈,紧张无比,显然只要对方一动,彼等亦即挥戈向前。
谷寒香冷笑一声,宝剑忽展绝学,震起斗大的剑花,霍地一剑推去。
这一剑非但拆解敌招,而且罩定了曼陀老尼上八大死
,只要她触在剑尖,非横死不可。曼陀老尼惊怒
加,猛撤长剑,飘身朝后疾退。
但听“呛”的一声脆响,双剑击,老尼
钢长剑的剑尖,顿时被削断寸余长一截。
忽听天觉大师纵声道:“谷寒香,你若当着老衲面前逞凶,老衲立即扭头一走,令你遗恨终身,后悔莫及。”谷寒香方自趁势进,一轮疾攻,
得曼陀老尼节节后退,闻言之下,忍不住怦然心动,收剑停身,冷笑道:“如果谷寒香落败,大概你是心安理得了。”天觉大师一笑,寿眉一扬,抬眼向她望去。
四目投,天觉大师突地双眼一合,匆匆将头俯下,举掌一礼道:“老衲乃是苦行之人,对女檀越绝无恶意。”原来谷寒香天生绝
,内功
进之后,更显得容光焕发,美
夺人,天觉大师虽然久在佛门,心如明镜,也不敢对她
视。
谷寒香似有所觉,不暗忖道:“大哥携走我的心,却不带走我的容貌,难道他是特为此留下,备我报仇雪恨之用的吗?”她心内忽发奇想,顿时展颜一笑,款步向天觉大师走去,一面淡淡地道:“你既不怀恶意,何以趁我正要得手之际,讲出后悔莫及的话。”只听曼陀老尼忽然道:“倚仗宝刃的威力,有什么自鸣得意的?”谷寒香面庞一转,哂然道:“你是不到黄河不死心,回头我徒手与你走上几招,总叫你输得心服口服,从此不敢多管闲事。”天觉大师忽然由怀中摸出那个布包,俯首低眉道:“谷檀越,老衲尚还有事,你若信得过老衲的天明师兄,也该信得过老衲。”谷寒香暗暗忖道:“那么半截小刀,也不知是什么宝贝,以这天觉在少林寺中的地位来说,自不会有欺人之举。”思忖中,不由狡黠的一笑,道:“大师誉
江湖,公认是少林三大高僧之一,怎么见了那无名老叟,立时就望影而逃,难道是有什么把柄,握在那老叟手中吗?”天觉大师低宣一声佛号,道:“老衲生平,从未做过半点亏心的事,岂有把柄握在旁人手上,不过…”谷寒香道:“不过什么,有道高僧,也有难言之隐吗?”天觉大师道:“阿弥陀佛,女檀越言重了。”谷寒香微微一哂,道:“大师言不尽意,难怪谷寒香起疑。”天觉大师沉
半晌,突然叹息一声,道:“不瞒谷檀越讲,那位施主谋夺老衲的宝物追在老衲身后,足有十年之久,老衲打他不过,自然只好见面远避了。”谷寒香暗想道:“那老怪谋夺自己的‘问心子’,何尝不是
魂不散。”想着微微一笑,道:“他要夺大师的宝贝?莫非就是…”天觉大师不待她将话讲完,立即岔口道:“正是!正是!老衲左思右想,与其落到他的手内,还是用来与谷檀越换人的好。”谷寒香眼珠一转,笑声道;“看在我师父份上,就与老禅师做这一笔
易吧。”转面朝多爪龙李杰道:“老四,将那范玉昆放掉。”多爪龙李杰应诺一声,奔入车内,将范玉昆抱了出来。一言不发,将人递了过去,谷寒香则玉手一伸,索取老和尚手中的布包。
天觉大师将布包到谷寒香手内,肃然道:“女檀越既然放人,自当解开他的‘厥
心脉’,否则百
之后,他仍然不免一死,岂非失了老衲以宝换人的原意?”谷寒香嘿嘿一笑,道:“我放人只放一次,下次再到我的手内,倒看老禅师以何物相换。”接着转向麦小明道:“将他的心脉解了。”麦小明闻言一愣,呆了一呆,突地两手一摊,道:“我功力不够,点是可以,要我去解,只怕要将人
死。”那范玉昆左手以布裹着,手掌是光秃秃的,神情萎顿,
脸病容,双目虽然睁着,四肢却软绵绵的仿佛有
无骨一般。
曼陀老尼目毗裂,切齿道:“谷寒香,你豺狼成心,蛇蝎为
,老尼若不除你…”话未讲完“
踪谷”群豪已自纷纷怒喝,时寅身形一晃,首先扑了过去。
谷寒香冷声道:“时兄回来,老尼姑大言不惭,你何必与她一般见识。”她微微一顿,旋即命多瓜龙李杰与天觉大师二人,各自扶住范玉昆的一条膀臂,让他站在地上,然后款步上前,玉手连挥,在他后心附近连击八掌。
她每击一掌,范玉昆的身子就颤抖一阵,八掌击完,范玉昆吐了一口浊气,双目一合,疲惫不堪的将头俯了下去。
这种手绝脉之法,昆仑峨眉两派的人,俱是初次见到,众人除了对她手段之狠辣暗暗心凛外,对她掌上功夫较剑法造诣远为高深的事,也都大
意外。
天觉大师双手一抄,将范玉昆抱了起来,朝谷寒香手中的布包瞥了一眼,道:“此物非同小可,女檀越善自珍藏,最好不要落入旁人的眼内。”谷寒香淡淡一笑,一看身外之人,齐都目光灼灼,盯在自己手上,似乎都希望自己打开布包,让大家瞧一瞧究竟。
适在此时,范玉昆忽然双目一睁,有气无力地道:“谷…盟主…”谷寒香面一沉,冷然道:“你
吐吐,要讲什么?”范玉昆面带苦笑,深深望她一眼,道:“有个发挽道髻,身披黑袍的老者,潜入了谷盟主的…”话犹未了,谷寒香那辆马车的车帘倏地飞起,
手一魔快如飘风,由车内飞身而出,落地之时,已在数丈开外。
钟一豪挨了他的一掌,差点送了命,睹状之下,拔足就追,一面大喝道:“
手一魔,有种的站住!”但听谷寒香道:“穷寇勿追,容他去吧。”
手一魔似知众寡不敌,默然不响,飞身往冈上奔去,转眼之下,隐入了一排树木之后。
忽听曼陀老尼冷声道:“范公子,你以德报怨,贫尼着实佩服得很。”谷寒香猛一转面,眉端聚煞,嘴角含恨,慢步朝老尼走了过去。
曼陀老尼见她脸泛
杀机,举步落足,着地有声,知她已在暗暗凝聚功力,急忙横剑待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