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回三妙书生苦练绝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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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魔伍独怒不可遏,眼看自己一掌纵然可将酆秋击伤,酆秋的手指破劲下击,直点自己掌心“劳”重,大有令自己应指毙命之势,万般无奈,只得强忍一口恶气,双足微挫,向一旁暴闪一尺。

他这里身形尚未立稳,酆秋业已飞临口,足未沾尘,双手猛然一挥,捷若劲矢离弦,眨眼入了内。

蓦地,嗖嗖两声,庞士冲和鬼老水寒一掠数丈,衔尾钻入内。

人魔伍独见毒火成全与手一魔二人,亦已腾身而起,双双朝口跃去,不怒哼一声,双足猛蹬,再度飞而去。

天明大师看这干魔头,一个个争先恐后,抢进中,急忙向天觉大师道:“师弟,你我快去瞧瞧,别令人伤了那个孩子。”天觉大师朗声一笑,道:“师兄休急,有那酆秋走在前面,你那香儿可保无虞。”且说庞士冲和鬼老水寒二人,追在酆秋身后进入内,五丈距离,在这几人来说,自是一晃就到,讵料两人身形未住,即已发觉这石尽头,地面有个六尺方圆的口,那酆秋略一俯首下视,顿时纵身一跃,跳了下去。

两人奔到口,俯首一望,不面面相觑,作声不得。

原来这生似一口枯井,下丰上锐,黑沉沉的深不见底,两人的目光虽然黑夜之中能见衣针落地,却看不出底究竟是何状况。

展眼间,人魔伍独、毒火成全、手一魔,以及天明、天觉两位大师,相继赶到,环立在四周,凝目下视。

人魔伍独突然干笑一声,眼望庞士冲道:“胆大的庞老儿,你迟早逃不出伍独的掌下,反正一死,还是你先下吧。”庞士冲双目微翻,冷冷说道:“老匹夫,这谁都敢跳,但怕无鼠辈落井下石,那可是死得不值。”语音甫落,忽然“砰”的一声,由底悠悠传来,余音袅袅,绕耳不绝。

天明大师暗暗忖道:“听这声响,此约有十来丈高,跃下倒是容易,上来却是大费周章之事。”一言未了,砰砰之声,一阵阵地传了上来。

天明大师忽向天觉大师道:“那位酆施主想必已经发现门户,正以掌力在攻门,我这就下去,师弟留在上面,倘若金道长等人到此,师弟可以说明原委,请他们稍待一时。”只听鬼老水寒道:“对哇!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这才是出家人的本分。”天明大师僧袍大袖一挥,手提禅杖,飘然跃下。

展眼间,天明大师落到底,只见两扇紧闭的石门挡在眼前,那石门的门楣之上,镂有斗大的“问心斋”三字,笔力雄浑,古朴异常,一片柔和的珠光,由顶折而下,正照在字迹之上,那酆秋则‮腿双‬微分,前弓后蹬,正在一掌接连一掌地向石门攻打。

天明大师见酆秋挥掌不住,记记隐含裂石开碑之力,但那两扇石门除了微微震撼,发出一阵阵沉重的回音之外,丝毫未被掌力损坏,不暗暗忖道:“前辈奇人的设施,果然迥异寻常,单瞧这‘问心斋’三字,即可知道这石门后的景况,非常情所能臆测。”他暗暗寻思道:“照理来说,我应将一切人驱开,使她得以澄清神志,独处这石之内,那么她定能得三妙前辈所遗的启迪,潜移默化,消除心内所藏的狠毒之念,化乖戾为慈祥,放弃浩劫江湖之心,只是…”原来谷寒香冒生命之险,在那口即将封死之际,由石之间窜入了内。

她手足并用,凭着一股百折不挠,勇往直前的力量,在间不容发之际,终于穿过了滚滚而下的石,窜入了石之内,手足衣履,已是伤痕累累,零不堪。

然而,当她抵达“问心斋”之后,却又被惊得手脚无措,芳心之内,悔恨不迭。

原来这“问心斋”仅是一个宽广两丈,空的石室,石门对面,则是一面晶莹闪亮的玉壁,玉壁之上,刻着一个闭目叠坐,一手扪,一手指天的老年儒生,看这老年儒生的神情相貌,显然并非三妙书生,而是另有其人。

在这壁像之前,设有一座矮矮的玉几,玉几之上,陈列着一卷非丝非,颜已转暗黄的手稿,卷头之上,题着“三妙遗言”四字。

谷寒香料想那玉壁上的人像,必是三妙书生的祖师,于是先行跪拜默祷,然后盘坐玉几之前,阅读三妙书生的遗言。

那“三妙遗言”之上,开头便写着“门祚中缺,传人不继,仁心仁术,暨绝世神功,待诸有缘…”等,随后则称,为防仁术神功沦入宵小之手,因而中另加设施,但恐入门之人未谙武功,是以各处门户启闭,俱都别有巧思,另含用意,强行攻开,必罹奇祸…

那遗言上称,三妙书生的祖师,原是一位学海书城的太守,因是儒家出身,故而他这一门的武功,亦由“诚意”

“正心”上入手,而以“定、静、安、虑、得”为一贯之法门,不能方寸澄然,灵府空明之人,纵然入其门中,亦必空手而返,一无所得。

最后,那遗言上写道:“问心斋”的两扇石门一闭,非至参透三妙遗泽之时,不能随意启开,同时石门一闭,石室中即另有门户出现,但是来人务必反躬自问,其心是否有愧,倘若心有惭怍,则不可进窥秘学,否则便留在这“问心斋”中,静待祖师爷的启示。

谷寒香读完“三妙遗言”早惊得浑身汗下,想她一腔热血,哪里能够“诚意”

“正心”?腔仇恨,如何能够反躬自省?瞧瞧一切都在三妙书生算中,又何敢轻举妄动,万般无奈之下,只得跪仆在壁像之前,冀图祈求祖师爷的启示。

孰料她跪不多时,堵石已被天明大师等合力移开,酆秋业已闯下底,此时此地,她亦不遑多想,也不管当先闯到的是谁,闪到石门之前,玉手疾挥,顿时闭上了两扇石门。

这两扇石门一闭,一阵“隆隆”巨响之后,那壁像两侧,倏地现出了两座小门,一座门上镶着“洗心小室”四宇,另一座门上,则分别刻着“武库”

“文廊”四字。

她本是绝顶聪慧之人,单瞧那遗言之上,说是“仁心仁术,暨绝世神功,待诸有缘…”等字样,便知自己理应先进“洗心小室”洗涤自己的心灵,但是她的芳心之内,充了诛戮强敌,为胡柏龄报仇雪恨之念,情知入室洗心,自己势须大改初衷,放弃为夫报仇之志,是以她裹足不前,不敢一触那“洗心小室”的门户。

但是“三妙遗言”之上,又明明写着:“倘若心有惭怍,不可进窥秘学”她被迫无奈,只有依照遗言上的指示,重又跪仆在壁像之前,祈求祖师爷的启示。

她虽然知道,所谓“洗心小室”所谓静待祖师爷的启示,目的都在转变来人的气质,因而她尽量地澄清神志,屏绝杂念,冀图以自己的聪明才智,来参悟此中的奥秘。然而,一阵接一阵的巨响,令她心烦意躁,神志不宁,也无法思考,与那“定、静、安、虑、得”的法门,早已是背道而驰,愈离愈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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