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冒名嫁祸古刹道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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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天龙又道:“但在我到达长沙之时,却见许多人围在那里看告示…”谷寒香心里一惊道:“难道长沙又出了什么案子了吗?”飞天龙何宗辉道:“这件事太是蹊跷,这长沙乃湖南首府,素来极为安定,不知怎的这次竟出了一件大案子。”火龙急道:“老三你就喜文绉绉的,到底出了什么事,就快说罢,我老五对你样样都好,就可恶你慢的瘟劲,快说。”何宗辉对着刘震笑了笑,故意又吃了口酒,这才道:“这事既非江湖恩怨,又非为珍贵珠宝,却是一幅画。”多爪龙李杰问道:“一幅纸画,能值多少,难道这失主还会打官司告状吗?”飞天龙点头道:“失主纵然不打官司告状,可是官府却不敢放松…”谷寒香惊讶地道:“如此说来,此人定是有功名之人了。”何宗辉道:“正是,此人乃是退休的兵部大人,你想,他家里失了窃,不用说长沙府担待不起,就是湖南道也待不过去,并且听说这幅画,是那年这位兵部老爷六十大寿,皇家赐的一幅松芝图,这官家钦赐的东西,在湖南境内丢了,长沙府哪能不着急呢?”胡柏龄道:“既是出了这样一件案子,也只有设法查访,张贴告示,又有什么用处?”何宗辉道:“大哥说的是,张贴告示能有什么用,不过那告示上倒还没有提失画之事,只规定了几条进出长沙城的条例,注意盘查之人就是了。”出云龙姜宏道:“那三弟在长沙,可听出什么眉目来没有呢?”飞天龙摇摇头,道:“我一看城门盘查得厉害,想必客店栈房,也有衙门内的人在暗中注意,是以我在长沙五六天,也没有活动,免得招惹无谓的麻烦,只是暗中打听罢了。”他顿了顿又道:“这个盗画之人,手脚十分了得,丝毫不留痕迹。所以也无法追查,况且所窃之物,不是金银珠宝,竟是一幅纸画,此人到底存的什么心,也叫人难以臆测。”谷寒香沉思了一会,道:“这画既是皇上钦赐,此人单盗走此物,恐怕必定与这位退休的兵部大人有什么宿仇,想借此陷害于他…”出云龙姜宏道:“设阱陷害,那只是普遍一般人之事,此人既有这等身手,如若与他有仇有恨,他又何必这等作法,还不如白刀进,红刀出来得快,所以依我看,其中不是如此简单,定会另有作用。”胡柏龄在一旁皱着眉头,半晌不语,停了好一会,才道:“江湖上连连发生奇突之事,实在令人无从捉摸,而发生之事,并不一定牵涉到江湖恩怨,甚至连与江湖毫无利害的人,都被其扰,此事更是可怕。”冷面阎罗说的神凝重,几个人都没有答话。

又过了片刻,何宗辉才道:“方才大哥所说,江湖间连连发生变故,不知是些什么事…”火龙没等他话完,就指手划脚的把抚州之事说了一遍。

多爪龙李杰也将洛邓老镖头之事详详细细的说了。

胡柏龄待他们说完,才叹了口气,道:“几位兄弟跟我多年,自不必隐瞒,依愚兄看,这些事,必然是江湖的大风,说不定有人暗中纵,所以愚兄想出外走走,暗中访查一番。”出云龙姜宏道:“大哥所虑极是,只是踪谷创建之初,大哥怎能远离,况且这些发生的事,分散四地,大哥纵然忍耐辛劳,一时之间怎能处处顾到呢?”胡柏龄喟然道:“我也深知此时不宜远走,但几位贤弟不知愚兄苦处,如今不比往常,咱们各行其事,互不相干,不要说这几件案子,就是四百、四千件案子,又与胡某何干,但是今天不同,如今愚兄身为绿林盟主,小事可以装聋作哑,像这等震惊武林,动及官府的大事,我怎能置身事外,不闻不问?”说着转脸对谷寒香望了一望,道:“还有你大嫂师父,少林高僧天明大师,也曾来说过,愚兄夺得绿林盟主之后,一切作为,已被正道人物重视,但是在这四大戒律颁行之初,就发生这等事件,以后咱们这四大戒律,还要不要?”火龙刘震嚷道:“这四大戒律,乃是大哥亲口所颁,哪个敢说不要。”胡柏龄又道:“既是要维护这四大戒律,这绿林盟主,自不能坐让这些事轻易过去,必定要个是非明白出来,不然就无以向天下待,更没法向自己待。”飞天龙何宗辉沉思了片刻,道:“大哥出去一趟,对这些事,自然是好,只是大哥分身无术,不知行去何处?”胡柏龄有成竹,当下答道:“洛之事,离此地较近,只要谷中之人随时留意,便不难获得讯息。我最不放心的就是广晶血禾岭劫镖之事,不但为的这镖银乃是救济灾民,而且七星神弹这个人,风闻刚愎自用,任意孤行,况且又怀疑到我身上,如若不双方见见面,就怕此事必被他先寻上门来,那就要把事闹大了。”火龙提起七星神弹,心里还有点余恨未消,一抡铁拳,道:“闹大就闹大,七星、八星我老五可不怕…”胡柏龄对他一望,道:“五弟,愚兄不在谷中之时,可不准你胡来,凡事必听你几位兄长之言,如若有什么过失,我回来定不轻饶你。”说着,又和颜安他道:“如果你真的敬愚兄,就体念愚兄的苦衷,千万不要替我招惹麻烦,有什么尽可和你大嫂说,让你大嫂为你拿主张。”火龙咧了咧大嘴,道:“大哥你放心,老五虽浑,这话还懂。”胡柏龄点点头:“那就好了。”接着又道:“所以我要去江西,看看七星镖局的动静,然后转湖南,看看这案子发展到什么情形,依愚兄看,盗画、劫镖二事,恐怕多少有点牵连。”谷寒香道:“那么大哥几时起程呢?”胡柏龄道:“事不宜迟,我想内就动身。”出云龙姜宏道:“大哥此去,前途定然事情不少,以小弟愚见,还是多带人手。”胡柏龄道:“此事容我今夜详为考虑以后,再作决定,不过却也不宜人多,人多反而难以兼顾。”火龙刘震道:“有咱们江北五龙陪大哥去,量来也足够了。”胡柏龄笑了笑道:“几位贤弟不必再随愚兄前去,况且你们已过面,二次再去,反招他人猜疑,所以打算另挑别人。”顿了一顿又道:“再说谷中琐事甚多,你大嫂一人在家,诸事还须几位贤弟多加心。”江北五龙都觉胡柏龄此话说的也是实情,都没有说什么。

几人又谈了一会,才各去安睡。

申刻光景,胡柏龄把一些重要人物,全都请来,连万映霞、文天生,也被叫来,团团坐了一屋。

胡柏龄环视了一周,见罗浮一叟霍元伽,岭南二奇、崂山三雄、江南四怪以及黑纱蒙脸的钟一豪,算命先生打扮的中年文士余亦乐都已到齐,当下立身环环一揖,道:“承蒙各位如此抬,本应留在谷中,与大家共同开建一条新的路途,不料江湖风险迭遭惊变,而且外间对兄弟似有不谅解之处,微有责言,为了兄弟的名誉,及天下绿林的成败,所以兄弟必须亲自出外一趟,纵然不能将这些事求个水落石出,也得查探一点眉目出来…”罗浮一叟霍元伽道:“但不知盟主获得了什么讯息,江湖上又出了什么事情?”胡柏龄道:“说起来,绝非三言两语,能够说的完,但所发生之事,虽是江湖惯见之事,不过发生的时间,与所找的事主,却似有所存心而为,总的一句话,这些事对我们甚是不利。”钟一豪道:“踪谷创建之初,盟主如何能够轻离…”胡柏龄接道:“为此事我昨夜通宵难眠,这踪谷虽属初创,但对外尚少接触,目前只要能够守住,略添布设,便是进展,我虽外出,但诸位都是独挡一方的干练雄才,只要大家能一心一德,同舟共济,经营此谷,绝非难事。”诸人都欠身道:“不敢,不敢。”胡柏龄道:“此次连番出事,既已震动整个武林,想必被惊动出头的人,定是不少,万一如我出外之际,假如有人前来咱们踪谷中探查,还望诸位凡事念在大局之上,忍耐为先,切不可跟来人动手。”多爪龙李杰道:“难道咱们就听任来人放肆不成?”胡柏龄道:“纵然是忍无可忍之时,也以不要血结仇为好,这并非我胡某畏首畏尾的怕事,而是在今天的局面之下,我们应多求同情,少树仇敌。”谷寒香含笑道:“大哥这等委屈求全,也真是用心良苦了。”胡柏龄瞧了娇一眼,又沉思了片刻,向在座诸人环视了一下,道:“此次我去江西,转湖南,准备劳动几位兄弟随同前去。”又把眼睛望着算命先生打扮的余亦乐身上,道:“此去目的并不在争胜搏斗,主要是在暗中探查,为了不令人先起疑心,同去之人,以少在赣湘面的为宜,所以我想请余兄和崂山三雄,随我前往。”余亦乐一整方巾,道:“使得,使得,跑江湖原是我的本行,愿随盟主前去。”王大康一听胡柏龄要自己随他外出,心中说不出的高兴,嘴巴咧得大大的,脸上是得意之,一拍脯,道:“要俺老王去,俺老王可高兴的了不得,只要盟主你说一句话,要俺老王去赴汤蹈火,若是俺皱一皱眉头就不算好汉。”他左一句俺老王,右一句俺老王,说的在座之人,全都笑了起来,但他还毫不在乎的道:“你们不要笑,俺老王可是说的真心话。”胡柏龄原就是喜他这份本,当下正说道:“王贤弟侠义肝胆,豪气干云,愚兄甚是,不过路上尚望贤弟不要过于急,凡事看愚兄眼而行,方不致误事。”王大康点着头,道:“俺老王理会得。”胡柏龄欠了欠身子,道:“谷中之事我想烦劳霍兄、钟兄二位代劳。”说着又转脸对诸人道:“小事各位可斟酌处事,大事一定要与霍、钟两位相量…”霍元伽、钟一豪欠了欠身,点头应诺。

胡柏龄又对江北五龙道:“你大嫂那边,虽有霞儿和天生相伴,但孩子身体尚未痊愈,愚兄确有些放心不下,你我兄弟多年,内宅之事,只有偏你们几位,最好每天轮出两人,在后面照应。”出云龙姜宏起身道:“大哥请放心,一切小弟等自会安排。”胡柏龄又对火龙刘震、多瓜龙李杰叮嘱道:“我不在家之时你们一定要听从你大嫂的话,切不可任来。”顿了顿,站身立起道:“事不宜迟,我们即刻就走。”几人收拾了一阵,众人送到谷口,胡柏龄几人接过马匹,翻身上马,一声呼喝,五骑飞蹄绝尘驰去。

胡柏龄一行五骑离开踪谷,一阵疾驰,走出谷道,约到午时便上了官道。

胡柏龄放慢丝缰,回头问道:“依几位之见,咱们先到南昌,还是先到抚州?”那算命先生打扮的余亦乐眨了眨眼睛,道:“盟主此行,目的是查访肇事之人,也不是正式找七星神弹,依小弟愚见,南昌、抚州皆是一样。”胡柏龄道:“我想此事既然人家有胆量闹事,亦必定有九成九的把握,七星神弹彭靖,虽然亲去抚州,但是也未见就能查得什么眉目出来,七星神弹此时也许已由抚州返回南昌,咱们先到南昌,可能会听到一点讯息。”余亦乐接道:“那咱们就先到南昌看看情形再说。”这一不到申时,胡柏龄一行五人便已到了南昌,几人下骑入城,牵着马匹,在路上打听了七星镖局的地址,当下循着大路,找到大校场,遥遥便见到七星镖局,几人装着没事一般,信步向前走去。

只见七星镖局的门口坐了两个劲装大汉,里进厅堂上坐了几个人,看神情也甚安闲。

胡柏龄对几人道:“咱们先在附近住下再作道理。”几人又走过十七八家店面,经过-家三泰客栈门前,店里早出小二殷勤接待。

胡柏龄忖道:“这地方离七星镖局很近,确也方便。”于是点头把马匹了过去。

那店内掌柜先生,一看胡柏龄马鞍旁斜挂着一枝铁拐,不由多看了两眼。

晚上,五人分住两个房间,胡柏龄、余亦乐住一间,崂山三雄同住一间。

这一夜三更敲过,四更不到,南昌城一片谧静,万簌俱寂。

突然间,夜空中响起了一阵急促紧密的碎锣之声,随着呼啸的夜风,四向播送…

这一阵凄厉的锣之声,惊得户户家犬狂吠狺,登时妇惊儿啼,人声鼎沸嚷成一片。

胡柏龄几人耳目自是聪灵万分,在第一声锣响之时,便已惊起。

这时门外又响起一阵惊急的马蹄疾奔之声。

胡柏龄对余亦乐望了一眼,正想说话,隔壁房间内的王大康已嚷道:“他妈的,南昌大概是翻了天啦,待俺老王出去看他一看。”余亦乐抢着道:“不行,可不能让他出去。”胡柏龄没有说话,人已闪身一跃,到了门边,探手开了房门,足一点,人已到了崂山三雄的房门口。

王大康正朝外走,胡柏龄伸手拦道:“你不可急,这时外面一片紊,还不知是出了何事,咱们可在屋内,等待动静。”第二天清早,胡柏龄等起后,早点之时,向店家探听昨夜之事。

店家小声地道:“你们几位府上是哪里?”胡柏龄随口应道:“咱们河南。”店家道:“说来你们也许不知道,但也可能知道。”说着略略顿了顿,又道:“咱们江西有一伙出名的强盗,他们头领,叫什么钢鞭,什么飞镖,这个人连三尺孩童提起他来,也不敢闹,也不知做了多少案子,后来由前任大老爷请出好几位侠客,才把他拿住,关在死牢里,就要问斩,不知怎么,昨晚来了一伙人,翻牢劫狱,杀人放火,把他劫走了,听说还放走了不少死囚,真是不得了,简直胆大包天。”几人在说话间,忽然店小二跑进来,道:“对面七星镖局,派人来看几位爷。”胡柏龄闻言,抬头一看,只见走进来四个中年大汉,都是身着长衫,前面一个年纪较长的,双手捧着一个朱漆拜盒。

余亦乐轻轻扯了胡柏龄一下衣袖。

那手捧拜盘之人,紧走向前抢了两步,道:“敢问贵客,哪一位是天下绿林盟主,胡盟主?”余亦乐原座不动地问道:“请问四位是哪一路的朋友,找胡盟主有何见教?”那人应道:“我们乃是七星神弹彭镖主的门下,奉了镖主之命,特来投帖拜候。”余亦乐笑道:“我们偶经贵地,只因与彭镖主缘悭一面,是以没有前往拜会,怎的倒劳他这等客气了。”顿了顿,道:“好吧,就请将拜帖递下,待盟主过目。”那人托盘过顶,躬身向前走了两步,把拜盘朝前一送。

余亦乐伸手揭开拜盒,取出一张大红拜帖,转递给胡柏龄手上。

“天下绿林盟主胡勋鉴:欣闻贵驾,莅临南昌,顿使小邑添辉。

久仰阁下武功盖代,义气千秋,武林同钦,兹敬备菲酌,恭候光临,借表地主之谊。”下面署的江西南昌府七星镖局彭靖百拜。

胡柏龄随手将拜帖给余亦乐,对来人和蔼地道:“请烦四位上陈你家镖主,就说胡柏龄多蒙抬,少顷我必亲自驾前候教。”那人躬身道:“胡盟主,你太客套了,咱们镖主还再三待,他说胡盟主贵人事繁,难得来此,少时敝镖主也必亲来迓。”胡柏龄道:“这样胡某人就不敢当了,恭敬不如从命,就说我胡某拜领他这份盛情了。”接着又道:“有劳几位辛苦,请吃两杯早酒如何?”四人连连称谢,躬身退出。

余亦乐笑着对胡柏龄道:“从古以来,宴无好宴,少时咱们前去,不可不防。”王大康道:“你们放心,一切家伙由俺老王准备就是。”过了一个时辰之久,店家进来报道,说七星神弹彭靖亲来拜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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