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深宫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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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观向皇太后跪拜后，齐穆韧郑重将她托给皇，见齐穆韧这般态度，皇太后还能不明白叶茹观在孙子心目中何等重要。

安顿好阿观，齐穆韧便要往边关行，临行依依，他握住阿观的手，说:“里有太多弯弯绕绕你不会懂的，有事就找皇商量，皇贵妃若要邀你过去聊聊，尽量推了，推不掉，就给福宁的姑姑们，她们在这方面是一把好手。”

“好。”

“安心在这里等爷回来，什么事情都不要多想。”眼看她脸的不舍，齐穆韧心底有股冲动，真想反悔跟皇上说换人去边关吧。难怪人人都说:温柔乡英雄冢，可让他选择，他也不介意埋身温柔。

但理智提醒他，没有今小别的哀愁，哪有他重聚的喜乐，况且为着后几十年的安稳，今事都是该做、必做的。

“妾身给的提醒，千万别忘记。”

“嗯。”

“也许爷擅于谋计、懂得窥人心思，但百虑必有一疏，多听听旁人的，不吃亏。”

“爷知道。”听着她唠叨，他淡淡笑着，向来只觉得女人唠叨是俗不可耐、是厌烦，却没想到阿观的唠叨，会出他心的幸福。

“听闻边关风沙大，若起风，别忘记用妾身做的罩子掩住口鼻，若那沙子进入身子，爷如今年轻，看不出症状，可晚年会落下病谤的。”想到她的口罩，他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线，早在几年前，他出战边城时，外公便雇人上几十个，让他带着走。

当年他投军慕容将军麾下，因为他的建议，士兵们人手一个。

那回战役，两军在沙漠中战，突然刮起狂风，滚烫的沙子漫天飞舞，吹进人们口鼻，热沙进肺中，顿时呛咳不已，齐焱大军有口罩保护、敌军无，此役灭敌军三万，而齐焱无一人受损，大胜消息传回京城，举世皆，自此口罩在边关造成一股风。

这件事，刚穿越不久的阿观不知道。

阿观手巧心灵，但女红真的不太行，为那些口罩，晓嘲笑道:“主子的手指都快扎成针包，却出这么一个四不像。”月季在她的手指上棉布，一一葱白似的手指顿时成了糖串儿。

琉芳看不下去，把活计接过去做。然而他贴身带的这个，却是被四婢批评得体无完肤的那个。

轻轻触上她的脸，他柔声道:“别担心，爷会记住的。”她东叮咛、西嘱咐，所有话全说过一遍了，却还是觉得不足，可他再不走，就要延误了时辰，齐穆韧笑了笑，拍拍她的头，说:“乖，在这里耐心等爷。”她点头，在俯角到四十五度时，两颗硕大的泪珠子落在衣襟上，他心疼，却只能握握她的手背说:“爷保证，会平安回来。”阿观站在门前，看着他走远，直到连背影都看不见了，才转过身。

回头，她才发现皇太后带着脸笑意望向自己，心一惊，她低下头，乖乖走到皇太后跟前。

“你怕哀家？”皇太后凝声问。

阿观摇头，低声回话:“臣妾怕的是后。”

“为什么怕？”

“能住进这里的都不是普通人，要有看透世情的眼光，有宠辱不惊的襟，要能忍受高处不胜寒的孤寂，还要有一颗剔透玲珑心…臣妾只是个凡人，把燕雀丢进凤凰窝，燕雀自然是要担惊受怕的。”皇太后微微一笑，这样的丫头能叫做燕雀？

她想起几天前穆韧进时说的话，再与眼前女子相对照，笑道:“别怕，有事情，哀家这只老凤凰自会护在你前头，因为，即便是凤凰，也有担忧害怕的事啊。”阿观不解，抬眼对上皇太后的视线。

皇太后徐徐道:“怕小凤凰恼了，再不理会老凤凰。”阿观忍俊不住地笑了，原来卸除严厉冷漠后，皇太后也是个慈祥的老。

“过来，让哀家好好看看。”阿观上前，皇太后握上她的手，凝重问:“若是哪，王爷与叶氏对上，你站在谁那边？”这是不需要考虑的事，她直觉回答:“王爷。”

“但叶定国可是你亲生父亲。”她了，轻声道:“回禀皇太后，古云父慈子孝，若父不慈呢？臣妾自小与家中婢仆并无差别，恐怕皇上不赐婚，家父也想不起有臣妾这个女儿，将女儿嫁入王府，并非为了女儿终生着想，而是将臣妾这颗棋子放在最明处，以便看清楚有什么作用，以及对手会如何应对。臣妾是人，也知好歹，谁待自己真心、谁存假意，心中自知冷暖。”

“好、说得好，好一句自知冷暖。哀家高兴，高兴终于有人心疼哀家的孙子，你，很好。”住在福宁，阿观什么事情都不想也不应酬，成关在屋里画图、做纸雕，再雕出一盘盘赏心悦目的果盘，孝敬皇太后。

皇太后很高兴，常拿着阿观的作品四处献宝，连皇上的御书房里也挂上一幅画像。

皇太后喜听故事，阿观便搜肠刮肚，把陈三五娘、包青天、杨家将、窦娥冤…

能记得的故事全挖出来，足皇太后的望。

皇太后夸她知心，阿观回了句“王爷自小甭独，谁对王爷好，臣妾定要倾尽心力回报。”没有冠冕堂皇，只是一句简单浅显的-谁对我老公好，我就对他好。让皇太后明白，这孩子对齐穆韧的纯粹与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