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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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知道了？”

“我嫂子在清风苑的小厨房当管事，听说那个女人的早膳都得准备一碗燕窝，是王爷亲口下的令，连王妃都没这等口福。”

“真的假的？”

“哪里有假，那女人的婢女可骄着呢，指着清风苑的丫头一个一个骂，骂她们眉高眼低，只晓得捧王妃的腿，还说再过一阵子，等她们家主子坐正了位置，大伙儿走着瞧。”

“气焰这么高张啊，那女的是什么身分，值得王爷这般高看？”

“听说是在战场上救过王爷一命的，王爷待她特别不同。”说到这里，厨娘叹气。

“可惜了王妃，听说她是个格平和，待人亲切的主儿呢，清风苑里上上下下都喜她，若是以后被王爷冷待…唉…”一声叹息扬起。

“说这做啥呢，哪个当官的不是妾堂，何况是咱们王爷，身为王妃就该有这个体认，若不宽容大度，往后子还要不要过下去？”

“说得简单，你家那口子若是在外头搞七拈三，你能不拿刀把他的子孙给剁了？”

“他拿什么跟王爷比啊，别的本事没有，就会喝酒，若不是老娘赚钱养着，家里那几口崽子喝水能长大？他要像王爷那么厉害，别说三四妾，十九妾的，来一个、老娘收一个。”

“那是你没碰上，说起话来才敢大声，前阵子的事儿，还记得不？柳侧妃看来有气量的，让王爷把一个一个女人往家里纳，没想到背地里竟使那样的肮脏手段，让王爷的几个妾连颗蛋都下不了，唉，度量是装在脸上的，不是揣在怀里的。”

“可不，听说休离柳侧妃是皇太后作的主，那时王妃不是在里吗？谁晓得有没有在背后搞鬼，所以啊，那些穿金戴银的富贵女人，一个个都是贼厉害的，我瞧，这位何姑娘也不是吃素的，后两个女人有得斗啦。”

“斗啥呢，能得王爷心的就是赢家，听说何姑娘是王爷的青梅竹马，光这个情，王妃就远远及不上，冷落是迟早的事，就看她能不能聪明点，学着讨好王爷，善待何姑娘，否则这府里又不晓得要发生多少龌龊事。”听着厨娘们的八卦，阿观忍不住发笑。

原来后何宛心的安全还是要算到她头上，原来女人在婚姻里头“讨好”是重大要件，原来柳氏的事，自己还了那么一脚，原来如果有人做庄下注，她是必定惨输的那一个。

八卦虽不全然真实，但它却是最现实、最刻薄、也最真心的评论，如果齐穆韧听见这些，他还会认定自己能一路妥协？

摇头，是她想多了。

齐穆韧若听见这些闲话，他才不会扪心自问，他只会让人把说闲话的拖下去打二十大板、打发出去，关起眼耳鼻心，假装多多妾多福气，是事实也是定律。

阿观抬眸，望向灰蒙蒙的天空，天空看起来很沉重，快下雨了是吗？

她不知道，拉紧身上的披风，她靠进柴堆里，闭上眼睛，假装这里是妈妈的纸箱，那个总能让她安抚心情的空间。

“主子，你怎么会躲在这里，我们都把王府上下给翻透了！”一声惊喊，阿观睁开眼睛，看见晓和晓初，四周有不少人高举火把，见着她，所有人都松口气。

晓、晓初飞快上前扶起她。

“天！手这么冷，主子若是冻病了，可怎么办才好？”

“我没事，只是不小心睡着了。”阿观拧着眉望向她们身后那群人，需要动用这么大的阵仗？

看一眼天，天已经黑了？她居然睡这么久，也是，自从知道他回京后的数里，这是她睡过最、最安心的一觉。

懂了，她需要她的纸箱，需要一个供应安心的窝巢。

齐止上前，向她躬身请安。

“王妃，王爷上叶府寻您了，这边给晓、晓初姑娘，属下去将王爷找回来。”她一点头，齐止转身离开。

“我怎么可能回叶府？”她喃喃自语。

阿观搞不懂他怎么想的，那个叶府与他有仇啊，连皇都问了，若是有朝，叶府和靖王府对立，她要站在哪边？

“这不就是想不到法子了吗？”晓抱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