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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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她不能那样对他。她太了解他的个了，假如她真要祥叔将他五花大绑地绑回京去，往后他绝对不会再正眼瞧上她一眼，她承受不了那后果，所以只能忍，拚命地忍。

她焦躁地在厅堂里走来走去，思索着对子尧隐瞒真相是正确的做法吗？她是否该坦白告诉他，为何会迫切要求他离开大漠？他是否会听她的话？抑或是…会更加坚持留下？

烦躁的步伐使得发丝在空中飞扬，这才发现刚才她太心喜于和子尧的再次见面，儿就忘了头发全都披泻而下，没有打理，而她竟就这样和他上“秃鹫寨”！她沮丧地呻了声，随即噤口，就怕被人发现她那不庄重的举止。

从小到大，只要他们俩碰在一块儿，她就会忘了平娘亲对她的教导，和他到处玩耍，两个人常常玩疯了，而她老早就忘了爹娘的叮咛。每当一想到过去与他在一起的时光，她都会止不住边的笑意。

可是某一天，他突然留书出走，不说明原因，也未讲明归期，他和连环就这么凭空消失了，她所受到的打击绝对不比项家的任何一个人小。

在他刚出走的那一段时，她总是告诉自己，或许下一瞬间他就会咧着朗的笑容出现在窗外，或是躲在某梁柱后，在她经过时突然跳出来吓唬她。

但，她的期盼随着时间的逝不断落空。除了得知他会不定时地捎家书报平安之外，其余的她本就一无所知。直到一年前，他突然寄信给她，并在信上附上了送她的手链，信上不过寥寥数字，说他很好、这条手链送她，除此之外，便再无其他。

在收到他来信的那一天，她躲在绣房里痛哭涕，一颗心疼得像被人狠狠掐住般，教她不过气来。她隐约知道他为何会离开…不管他们俩再怎么喜对方，不可能就是不可能。为此，她哭得声嘶力竭、悲伤绝。

并不是说与她自小订了亲的子熙大哥不好，而是她对子熙大哥的情一直是兄妹之情，因此不管子熙大哥如何优秀，在京城有多少未出阁的姑娘钦羡她的好运，能够拥有项子熙这么个前途不可限量的好夫婿，可她却从不为此到开心，因为她的心早给了另一个人，一个最后将成为她小叔的人。

她很清楚该控制情，爹娘也教诲她该将全副心神放在未来的夫婿身上，可她与年龄虚长她两岁的子尧从小一起玩到大，早就没有男女之防，别人当他们俩是兄妹之情，唯有他们自个儿心知肚明，这不是兄妹之情。早在他们未察觉时，对方便已悄然占据自己的心房。

这是个无法说出来的秘密，他们也从未亲口告诉过对方，只想尽量偷得时间好好相处，结果他竟突然一声不响地离开了。当时，她觉得自己被他抛下了，他将她一人丢弃在京城，不再理会她，不想再见她，也不愿再让她见到他。

被抛在京城的她无比伤心、食不知味，天天盼的是他能早归来，结果他始终不肯回京，既然如此，就由她出发来寻他。

今的重逢，她觉到有一部分的他和从前一样，他仍在乎她；有一部分的他则让她到不确定，亦觉得陌生。这四年间，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或许该说，他下了什么样的决定？

他的陌生与不确定令她到惶惶不安、秀眉紧蹙，不断地在厅堂里来回走动，最后深深地了口气，要自己冷静下来。

“慕淡幽，你最终要的到底是什么？”子尧永远留在身边？子尧永远着她？子尧从今而后再也不看其他女人一眼？还是子尧默默地守护着她？

不！不是，全都不是！对于心底最私密的要求，她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我要他平安无事，就这么简单。”对！是她历尽艰辛来到大漠寻他的理由。就是这样。其余的她别无所求，这就慕淡幽再次深了口气，灵灿灿的眼眸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不再怆隍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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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子尧离开慕淡幽后，来到与众家兄弟聚头的议事厅，福将、白鹫、灰鹫早已各自跷着二郎腿，好不惬意地坐在里头。

项子尧轻咳了声，宣告他的到来，在场的三人连忙起身接他。

“大当家，你怎么这么快就来了？不多陪陪老相好吗？”白鹫心情好地凑到跟前询问。男人嘛！遇到老相好自然要好好温存一番，大当家这么快就回来，不会是哪儿出了问题吧？

狈嘴吐不出象牙！项子尧没好气地白了白鹫一眼，再次想揍白鹫一顿，不过也再次忍住了。

“慕姑娘是我在家乡时的邻居，并不是我的老相好。”事关淡幽的名节，他得为她维护，不容任何人污蔑她。

“不错，慕姑娘是大当家的邻居。”连环跟着附和，他们三人从小一起长大，对于子尧与淡幽之间的纠葛，他是再清楚不过的，也深深同情着子尧。

“大当家，若我没记错，你不是说你出身在贫穷的乡间吗？可我瞧那慕姑娘不论怎么看都不像是穷人家出身呀！”白鹫摇了摇头，不解地问。他们一个是云，一个是泥，怎么会是邻居？还有，如果不是相好，怎么可能会拥抱在一块儿？骗谁啊！

“我也记得大当家是这么说的。”灰鹫点头。

“他的！破茅草屋旁难道不能盖豪华大宅吗？”项子尧吹胡子瞪眼，恶声恶气地质问白鹫。

“可以是可以，不过就是委屈了点。”白惊缩了缩肩，不吐不快，他实在是没办法要自己闭嘴，别惹大当家发火。

“委不委屈可不是由你说了算！”项子尧怒咆。

“大当家别急着发火，我和白鹫只是好奇。既然大当家和慕姑娘差别如此大，怎么会…凑在一块儿？”灰鹫忍不住提问，实在是对慕姑娘太过好奇，也是想多了解大当家的过去，谁让大当家与二当家都很少提及过去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