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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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谁也无法想像，原来太白山内部，还有这么错综复杂的通道。

向上沿著垂挂而下的结绳梯攀爬大约半里之久，就出现另一条有如叉路的横，长他们四人走在前头，带路往左手边的口进去，这个比起先前的几处还要更加狭窄，这对个子矮小的人来说，一点也不是问题。不过，彻里曼和不怪可惨了。

不怪自己半屈著身子走路，彻里曼则干脆蹲下来，学习武大郎走法。

他们左转右绕的，在这似的中，整整走了大半天。忽儿窄忽儿宽，有的非常热，有的非常冷，长解释说这里头有些地方要绕过熔浆，有些地方却是贴近外面的冰河地带，造成每个有不同的受。

最特别的，要算是其中几个大型窟内，有著奇形怪状的钟形，宛如一个个能敲击的乐音突起于地面与顶。当然，她也很喜亮晶晶石头的，这整个山内简直像是大宝盆。

当不怪数著他们走过第五十二个的时候，四位侏儒突然都在前方停脚。

“怎么了？”她问:“我们到了吗？”大头嘘她一声，要她保持安静。只见长突然跪在地上，开始大声地以她听不懂的话。边拜边念著。

就像变戏法似地，原本前方是一片石墙，它现在慢慢向两侧分了开来，豁然开朗的视野，光线也突然跃进原本暗的内，睽违已久的明亮刺痛了不怪的双眼，她眯著大眼到无比的快乐。

她以前从未觉得光明能这么单纯、这么容易地，就带给你喜悦。

“到了，这儿就是我们的村子，我们的家。”若用世外桃源来形容这样的一个地方，其实并不为过。

它被许多天然的屏障良好的防御著，西边是不怪他们辛苦爬进来的整面山壁，东边则是高耸入云的瀑布悬壁，北面有峻岭，南面是深谷，这样一个低地充丰富资源与美丽的自然，就如同凤鳞角般珍贵。

虽然不辽阔，不过对居住在这小小的数十户侏儒人家，倒也绰绰有余了呢！

一见到陌生客来访，几乎所有的人都探出头来，无不好奇的睁大双眼，对著不怪与彻里曼指指点点。处身于这群身长不高的人之中，他们显得更加异类。

“我觉得自己好像没穿衣服似的。”她走在彻里曼身旁低喃。

彻里曼笑说:“不要害羞，你不穿衣服也很好看。”不怪回给他一记白眼后，又掉头去打量四周。她发现大家的衣著与外界并无两样，姑娘家的穿著也是以长裙为主，男人则著长褂或是子，不过…当然都属于小号的衣服。

屋子规模都不大，屋顶矮小，一层楼大约是正常的三分之二，显然这样已经够用。她还注意到这儿除了有种稻米外，还养了些牲畜；像是、猪、牛等等，幸好这些牲畜不是你种，否则她就真要怀疑自己到了另一个缩小版世界。看见这地方，真是不可思议。

“我住这儿。”长指著街上的某栋屋子说:“你们要到我家来坐坐吗？”看着那低矮的门楣，不怎么高的低帘，彻里曼恐怕得半屈著身子才能进去、出来。

“不，谢了，我们想早点见到巫师。他住在哪里？”

“就在那上面。”长一指，往大街上最尾端，一个山坡地上筑起的庙宇说:“那儿就是巫师住的地方了。”那座庙非常醒目，不怪想不通她自己怎么没发觉。它与街上小小如孩童之家的房子都不同，它很高很华丽，简直就和外面的庙宇山门没有两样。

“不过你们在见到巫师之前，必须先净身沐浴过。”长说著。

“什么！”不怪瞪眼，她虽然也很想把自己干净，可是她绝没想到是为了见一位巫师而那么做。

“不必担心，你只需要在圣水里泡泡，很简单。我让我子带你过去姑娘家的池子，我带这位公子过去男子池。”长探头进屋内喊叫:“喂，阿饼出来一下。”不怪递给彻里曼一个无奈的白眼后，他们两人就被长与长的子，各自捉去净身沐浴了。

所谓的圣水池，就像太白山外常见的热水温泉一样。它就在庙宇的后方，分为左、右两边，各给男、女使用。

池边搭著美丽的凉亭，周遭栽种无名小花，氤氲的热气直往上冒，映著光闪现七彩虹光，美丽极了。长的子颇为亲切，热情地教不怪怎么使用他们这儿的洗涤设施。

“哇，我从没看过这么长的腿。”阿饼，长之的名字，替不怪刷著背，一面叫说:“你的腿起码有我的两倍长呢！真吓人。难道你不会觉得腿这么长很难过吗？”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吧。”不怪好笑的说。

“真对不住，我不是故意要让你难过，你说的对，人长得怎么样都不是他能决定的。你有这么长的腿，只能怪父母没有好好的养你吧！”在这地方，长手长脚的自己反而成了奇怪的人。不怪不免要笑着想，世上的道理，大概也就是以多取胜、少见多怪，正常不正常完全看你站在什么角度来观看！

“反正我也习惯了这种脚，”不怪于是笑着说:“要是和你对调我还会觉得怪怪的。”

“这样啊！”阿饼点头，又浇下一盆热水，冲去泡沫。

“好了，你可以起来穿衣服了。临时我也找不到什么新衣，你的衣服又很脏需要清洗，不如先以这两块布扎紧就好。”这件克难式的衣裳穿在不怪身上，留给人家的想像空间远大于正式的衣裙。特别当彻里曼看见时，他差点都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这算衣裳吗？他头一个觉是，这种扎起来薄如蝉翼的纱装，恐怕是打算让男人因鼻血得过多而亡的凶器吧！若隐若现的线条，挑逗出他最狂野的想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