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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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雀婶却是语重心长，“少爷，你心里真的有那么恨她吗？你明明知道她是无辜的，而且她还是个好女孩；最重要的是，你已经开始慢慢喜上她了－－”

“雀婶，你在胡说些什么？”季騵披上外衣，快步往外疾行，同时用夸张口吻道:“如果你是想让我提起神，也犯不著一大清早就对我说这种不好笑的笑话。”

“要真是连自己心里想要什么都不明白，那才是笑话呢！我是为你好，不要为了你那个胡涂老爸误了自己的大好姻缘啊！”雀婶对著他的背影没好气的扯著喉咙。

大好姻缘？他跟那个该死的倔强女孩？季騵一刻也不停留的快速走向倚车守候的阿飞。

“季总，雀婶在吼什么？我怎么都听不懂？”阿飞问了。

季騵只是回以苦笑，“我也很想懂…开车吧。”车子快速的离去，然而，季騵的一颗心却始终载浮载沉；在雀婶的话语中，更在昨夜那场惊梦乍醒的片刻温柔里。

一颗冰封的心，无言地悸动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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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荭一觉醒来，发觉身边人儿已消失无影，从雀婶口中，她得知季騵出差去了。

“少爷说这两天不会回来－－”念荭慵懒地挥手拦掉她的话，意味著事不干己，只是轻声说了句，“谢天谢地，也谢谢他！”雀婶对她无可奈何地摇著头，才又嘀咕著，“说来也真怪，少爷身边的女人就没一个像你这样冷血的，偏偏他对你又特别好…”

“我冷血？他对我好？”这下念荭不得不抗议了。

雀婶耸著肩，又说道:“他是我从小带大的，有谁比我更了解他？他啊，就是生错了家庭，才会得情这么古怪，明明关心人家就是不说出口，开口闭口要报仇，结果呢？他居然还怕吵著了你，让你多睡一会儿…你说，他对你好不好？”他…怕吵醒她？虽然只是小小的体贴，却让念荭的口霎时充斥著万般复杂的滋味，乍是甜…亦含酸涩。

害她寤寐难安的罪魁祸首，居然会怜惜她？

“他这…不是太多余了吗？”她幽幽叹罢，忽然注意到雀婶的用词，忙问，“刚才你说他想报仇，难道…是对我？”

“这…”

“告诉我真相，求求你！就算是要判我死罪，也得让我知道自己犯的是哪一条，不是吗？一念荭恳求道。

吁了口气，雀婶摇摇头，“我也是后来才知道你的身分…唉，说起来你什么罪也没犯，只怪你是沈苹小姐的女儿！”果然和上一代有所牵扯！

接著念荭竖起耳朵，听雀婶诉说那一段往事。

当她听见自己的生母居然是季騵父亲的‮妇情‬时，她惊愕得无法接受；在听到有关母亲背叛季騵父亲而与自己的父亲叶亮儒私奔时，她的心更有如刀割。

直到此时，她才明白季騵仇恨的由来。

雀婶接著说了，“其实少爷原本的格不是这样子的，是老爷给了他太大的力…从小到大，他就因为特殊的家庭背景被同学排斥，在家里又得不到母。现在他虽然长大了，我也看得出他一心想为自己闯出天地，摆老爷的影，可是，他还是无法完全放弃报仇的念头…让你知道这些，只是希望你能帮助他！”

“我…我能做什么？”念荭所有的斗志都被这个事实打败了！她无法接受，造成他种种苦难的“元凶”竟然会是她的生母？而她，竟是“凶手”的女儿？

雀婶仿佛了解她所想，上前拉住她的手，万般诚恳道:“你能够的！就用你的来化他！如果你上他的话－－”

“？”那可是他嘴里的“狗”呢！她苦涩的摇头，“如果能够，我愿意用所有力量为自己母亲的过错赎罪。可是我跟他…又怎么可能呢？他恨我！他…恨我的样子真的很可怕啊！”

“不，他一点都不可怕。慢慢来，你会更了解他。我只希望你别急著抗拒他，好吗？也许…时候到了，你跟他之间自然而然就会不一样了。”是吗？念荭只能无语问苍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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雀婶说得没错，当念荭尝试用另一种心态去看待一切时，竟然发觉最初的觉在悄然动摇。

她摒除心中原有的成见和恐惧，花费心思去亲近别墅那帮人，结果，和他们在那一张张狰狞的脸孔下，她很惊讶地受到他们对自己不设防的坦率。

而在他们叨絮自己故事的过程中，一种不经意的动和惊异一点一滴地充了她…

那些人似乎都有著各自的一段辛酸故事，而这些故事的共同点就是…都少不了季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