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白骨之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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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对男女吗？”

“是的。他们俩发现了尸骨，见身材差不多，于是就把自己的衣物放在旁边。这样一来，就可以说明出现在那里的白骨死尸有十天时间了。”

“可究竟怎么样呢？”

“不清楚。”曲垣缓缓地摇着头，说:“据山梨大学法医学院的鉴定，白骨死尸可以肯定，死后经过时间为十天左右。这是我今天通过联系之后知道的。十天时间，究竟怎样搞才会使尸体变成白骨。”

“荒诞的故事啊！”

“夜叉神岭一带的气候，人死后十天，绝对能保持原状。怪事啊！”曲垣嘟哝着。

“白骨尸首呈什么样的状态？”

“问题正在这里！看照片上两具尸首亲密地并排睡在一起，一点也不显得零。”

“法医学院怎么说？”

“他们说，尸体上的好象被什么东西吃掉了。”

“什么？”

“就是想打听这个问题，所以我这不是把你请来了么？你是农大毕业，又是鸟兽行政官员。有问我的蠢货吗？”曲垣望着冲田。冲田并不象个官员，他脸有点发黑，累绷绷的表情好象带着一种疲倦，看上去很郁闷。

“如果是腐的话，有被猪吃掉的例子，乌鸦和鸢吃的可能也存在，还有熊。但那样的话，尸骨一定是杂的…”冲田猛然住口。

“怎么回事？”

“最近，野生鸟兽出现了反常现象，比如说夜叉神岭…”冲田把从今年季开始的异常繁殖，以及不断向东迁移情况说明了。

“所有鸟兽都在向东迁移吗？”曲垣低声音:“原因呢？为什么？果真火山大爆旋？”

“大型兽类的移动，还没有报告。说所有鸟兽合适不合适呢？另外，火山大发，已被学者否定了。但这事确实非同小可。”

“为什么？作为官方机构，如此重大的事态竟没有公布？”

“地方报纸作过报道，在那里已是旧闻了。所谓的迁移也仅仅是个体识别，无非是监视员的报告而已。在这类事情上，当官的肯心么？”

“哦？可也是呀！”冲田的脸上出强烈的愤懑，说:“我想辞职。”

“是么？”曲垣认为冲田应该辞职。不适应铸型的人若生活在铸型中，那么，到头来不是鱼死就是网破。曲垣也清楚，冲田是一个热心于野生鸟兽保护的人。岂止是热心，对于他来说，简直是如痴如狂。当然，他的观点是全国的止狩猎，狩猎应该仅限于驱除害鸟害兽。他的这一观点是有说服力的。准许几十万人装备上良的猎，让他们杀戮野生鸟兽。其理由无论是什么，都无法令人信服。

人们并不是迫于饥饿，只不过是为了消遣而滥杀，这是极为愚蠢的行为。过去曾有一个著名的故事:一位公爵，因栖息在自己庄园里的小鸟糟塌果树及其它花木而生气，于是就用火杀小鸟。小鸟从此再也不靠近他的庄园。第二年，虫之类的害虫大蔓延，致使公爵那显赫一时庄园颓散了。

破坏生态将导致荒芜，国家准许狩猎等于准许国土荒芜。山野本来就荒芜——高尔夫球场，超级公路；原始森林被采伐——野生鸟兽的栖息地被剥夺，致使它们的数目急剧减少，再加上五十万枝猎对着它们。一个人在狩猎期捕杀五只鸟兽，简单计算一下就是二百五十万只。不久就会出现一个没有小鸟唱歌的国家，害虫猖獗，于是在整个森林里播撒剧毒农药。

冲田三番五次提出申报书，然而却无人理睬。这一切，曲垣心里非常清楚。

两年前，冲田曾起草过一项限制汽的提案。那提案几经周折到达国会，冲田作为提案起草人出席了国会会员会议，但他往旁听席上只扫了一眼脸就变了。炮制造厂家，武器销售商，以及火药厂主，一个挨一个坐了一大排。冲田意识到自己的提案将是废纸一张。果然，主管大臣否决了他的提案，其说法是:不要散负弱者。弱者？弱者竟是工厂主！

炮制造团体常吹嘘说；“只要击败某一项提案，他们立刻就能募集到十亿二十亿巨款，让人们开开眼界。”事实上他们真能募集到手。这种钱叫作政治捐款。政治捐款也关系到在野。

冲田神情忧郁，绝望地把这些话讲给曲垣听。那时候，冲田知道课长同炮集团穿一条子，课长助理也不例外。螳臂当车，结局只能是粉身碎骨。冲田心里也明白，那些人正是为了让自己懂得这一点才受理了那项提案。他们的用心是多么险啊！尽管如此，冲田在官署里孤身一人，但他并不放弃抗争的姿态。如果放弃的话，那就是辞职了。

曲垣认为他早该辞职。在官署里，谁对冲田那样的人给予热情支持，谁就得倒霉。一个个要象核桃皮似的浑身净是褶，把狡猾秘藏在难看的表皮里面才行，否则就无法在官署里钻营。曲垣说；“回到正题上来吧，依你看，据那两具白骨死尸，将会得出什么结论？”顺藤摸瓜，非个水落石出不可。

“有一个令人担心的很设…”冲田的目光落在杯子上。

“什么假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