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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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吧。”男人面对着光,姿态像一朵向葵,遗憾的是他却看不到光了。

良久,他轻轻叹口气,转过头问:“刚刚护士小姐称呼你为华小姐,你姓华?”

“嗯,华盼盼,期盼的‘盼’。”

“华盼盼…”他喃喃念着,一朵涩涩的笑容浮上他的脸。

“期盼的‘盼’吗?那你的名字现在该换给我用了。”她淡笑不语。

她的沉默让他好奇,侧耳仿佛等着她的回答,但却什么声音也没有。

他有点失去耐心,于是开口:“我叫莫影魂。你一直都这么沉默的吗?还是因为我的关系?”她愣了一下,想了想才开口:“我不知道要说什么,我想我可能有点失去说话的能力了吧。”

“失去说话的能力?这病倒是有趣。它有没有传染?我认识几个人倒很需要得这种病。”莫影魂有趣地笑了起来。

但她却一点也不觉得有趣,只觉得涌上一股深深的悲哀…

说话几乎是与生俱来的能力,而她竟然失去了,这怎么会有趣?与视力一样,绝大多数人不会突然失去视力,而失去视力的时候也不会觉得那是件有趣的事一样。

她是个失婚的女人,因为她竟然盲目地上她好朋友的丈夫。她的丈夫与她比离,而她的情人也没有勇气接受她,表面上大家都受了伤,似乎大家都不好过,但却又能继续相处下去。

她觉得很荒谬,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人生?

她的至好友不怪她,甚至每天到医院来探望她,对着她的伤口哭泣;她离婚的丈夫也来看她,像个好朋友一样地关心着她,甚至她那外遇的情人也没缺席。只是他们好像不约而同都绝口不提过去的事,似乎一切都没发生过。

唉!那又何苦?破掉的镜子就算再黏回去,也不会再是过去的那面镜子;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情,假装没发生过又能改变些什么?

明明都已经破碎的一切,为什么表现出来的却一点也不是那个样子?那种躲避式的伪装到底还可以改变什么或隐藏什么?

地觉得自己蠢不可言。觉得自己的一生似乎成了一出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爆笑悲剧;而那矛盾的一切竟让她失去思考、失去好好说话的能力…

她突然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即使面对自己最好的朋友也觉得辞穷,更何况是他这个才刚认识的人。

发生过的一切早已超越了她所能理解的范围,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那样无知?是什么样的魔力让她失去了自制力?她这一生不懂什么叫“叛逆”但一旦发生,做出来的事却连自己也接受不了。她到底着了什么魔,为什么让自己背叛了一切?她脑袋里充斥的全是这种抓也抓不到、想也想不透的问题…

现在的她就像个小学生一样,一切都必须重新来过;但她却不能确定自己是不是有那个能力复元。

“真巧,我失去看东西的能力,而你失去说话的能力,我们两个真是天生的一对。”他还是笑,笑得很嚣张,半张脸因此而动,出一口雪白的牙齿。

这男人涸岂妄、很肆无忌惮。如果他没失明,想必是个八面威风,连走路都有风的家伙。

莫影魂笑着转头面对她,纱布下的面孔稍稍软化。他似乎可以受到她的惘,故意将话说得很轻松;但对于自己本身的忧郁、痛苦的境况,却只能心余力绌地暗暗忿恨。

“那有什么关系?少了双眼睛和少了张嘴一样过子,谁又奈何得了谁?”他恨恨地开口,恼怒地仰头向天,仿佛自己的仇人就在上面。

“我就不信少了双眼睛就活不下去了,他妈的!”她只是淡淡一笑,还是不知道要说什么。她无力与天对抗,也从没想过与要天对抗,她是那种连有没有“老天”存在都不敢确定的人。

那女子奇异的沉默让莫影魂不知怎地产生了莫名的好和好奇。他可以闻到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馨香,而那香味无疑带着一股沉重的哀愁。

他向来不是多愁的人,但那女子却让他陷入一夏莫名的觉中…

大概是因为他瞎了,对周遭的觉也愈来愈清楚:他极力抗拒这种莫名其妙的清晰,却发现他愈是抗拒,那觉便越是深刻。混了三个多月,这女子是唯一能让他分心、让他忘掉自己已经失明、让他到一丝平静的人。

“我下午就要出院了,你有地方去吗?”他突然问,完全没经由大脑思考,很自然就口而出了。

她再度陷入思考,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页的有地方去…她有吗?

“你到底是脑子受伤还是手受伤?”他不耐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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