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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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盼盼的眼睛被那灿烂的光线照耀得几乎了不开。氤氲的雾气缓缓在湖面上飘动，梦幻般的情景蓦然出现在眼前，让她一下予说不出话来。

“很美是吧？”

“嗯，很美，像是一片镶在绿原野里的镜子一样美。哗！真的有鱼！”华盼盼惊见湖中跳起一尾鱼，那银光的鳞片在光下闪动着耀眼的光芒，她兴奋地笑了起来。

“你会钓鱼吗？”

“不会。”她想起邵小北…她的前夫，一个钓鱼成痴的男子。不知道有多少次，小北天没亮就叫她起，兴致地说要去钓鱼。也不知道有多少次，她一再拒绝，终于到了小北再也不愿意找她的地步。她以前从来不知道清晨的湖畔原来这么美！如果她早知道，那时候是不是还会毫不考虑地拒绝？

老陈已经将钓具准备好了，默默地退到一边去。

莫影魂将钓竿给她。

“把线往湖里丢…”他摸索着钓竿，一步步地教她如何正确抛投。

“这样知道吗？”华盼盼不明就里地接过钓竿，糊里糊涂地抛出了第一竿。

“然后呢？”

“看到浮标了吗？”

“嗯，看到了，红红的。”

“没错。你仔细看着浮标，如果浮标下沉了，你就马上扬竿。”此时，印象中少数几次和小北去钓鱼的景象仿佛又回到脑海里…

“怎么了？”莫影魂问。

“没什么，我只是想到我的前夫，他也非常喜钓鱼…”莫影魂在老陈准备的椅子上坐下来，静静地面朝湖畔，好半晌才开口:“昨晚的事情我很抱歉，我不是故意要刺你的。既然你不想说，那么从今以后我再也不问了。”

“不，如果你想知道，我可以告诉你。”华盼盼也坐了下来，微微苦笑。

“昨天晚上我只是没有心理准备要谈这件事。”莫影魂无言。

华盼盼笑了笑。第一次觉得自己可以把事情好好地说出来，她心里觉得很舒坦。

“我的前夫邵小北是个大学助教，我们认识了很久，但是一直到他服完兵役之前都没有正式往。在他服役完之后回到大学当助教，而我的公司正好就在学校附近，有一天在路上遇到了，两个人才开始往…”她想着想着，忍不住微笑起来。

“小北很好玩，就像个大孩子一样。他喜爬山、钓鱼、潜水，只要是活动力旺盛的运动他都喜；然而我却刚好相反，只因我这个人太懒了。结婚三年之后，也不知道为什么情似乎淡了很多。因为他有他的朋友和生活，而我却一点也不能融入。那不是小北的错，认真说起来其实那是我的错…”她隐约地叹息…一旦真正面对过往，仿佛就像一场无言的黑白梦境…

“因为我不愿意勉强自己去做我不喜的事情，那时候的我只觉得讨厌，一点也不认为那是一种漫。我有个至好友席贞，她是个很可的工作狂，而她老公雷颖则是个作家。当我和小北的情渐淡之后，雷颖出现了。雷颖很漫、也很孤单，好像我一样。贞工作太忙，而他当时却一事无成。比起贞的成功、他显得太无能。就这样，我们对自己的伴侣都有些埋怨…唉，其实现在想起来，当时的抱怨实在太可笑，可是却太晚了。雷颖带我去看星星、带我去抓萤火虫，他的出现正好填补了我心里的空虚；没多久、我竟然和雷颖谈起恋…那时候我们都没有想过这是‘外遇’，更没有想到这对贞和小北是多大的伤害。我们像鸵鸟一样把头埋在沙子里，希望所有人都看不到我们自私自利的行为。但事实上那是不可能的，没多久贞和小北就发现了这件事，于是我们都离婚了。”

“那之后呢？”

“之后？”华盼盼忍不住笑了起来。

“哪有什么之后？你是指雷颖吗？”

“难道你们不相？”华盼盼想了许久，很不容易才想到答案。

“我想，我和雷颖是相过的，但却得不对，得太痛苦。如果一分情要那么痛苦、那么内疚才能维持下去，那还不如结束。我想他比我更早就体会到这一点了。”莫影魂许久都不说话，他只是面对着湖畔，仿佛思考着什么十分重要的问题似的…

过了许久他才开口:“你现在还他吗？”

“不了。”说出这句话时，华盼盼像是一下子解了似的。

“我也不相信自口竟然会这么说，可是说出来的觉真的很好！但如果我还有机会得到幸福，我一定不要得那么痛苦，我一定要得很快乐。”

“会的，你会有机会的。”莫影魂十分确定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