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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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会让你这么做，把刀子放下！”

“不，我答应了就要守信，除非你说出当年发生了什么事，否则你也阻止不了我。别让你父亲在失去了你的继母后，又再失去他最引以为傲的儿子，迪克。”刀子锐利的光芒，让她看了都有点怕。

迪克·霍尔看向父亲，注意到这十五年来他已白发苍苍，布风霜的脸更说明了十五年来时间对他的折磨。他闭了闭眼，随即又睁开，却始终无法告诉他当年经过。

不想由他亲口说出伤人的事实，但知道事实的除了他之外又有几人？

静默许久，盖柏·霍尔再也忍受不了等候的煎熬，冲至一旁拿起猎，这次对上苗映雪。

“丫头，休怪我无情。”他说。

“映雪！”迪克·霍尔很快地把她拉至身后护着。

“下留人，伯父。”迪克·霍尔适时出现，并丢小石头打中盖柏·霍尔的麻，后者手一麻，猎自然落在地上，龙少夫立即上前拿起猎，往后退一大步。

“你是南？右护卫？”盖柏·霍尔握住右手问道。

“正是在下。路上就误了点时间，还好及时赶上。迪克不肯说出来的事就由我来为各位解答吧。”南·雷恩拍拍迪克的肩膀，再顺手拿走苗映雪手上的刀子，在手中把玩着。

“你知道？”

“南！”迪克·霍尔提出警告。

“别理他，南，请你说出来。”苗映雪用双手捂住他的嘴巴，转向南·雷恩。

“伯父，你确定你想知道事情经过？也许让它就这么过去，就不必再承受另一波打击。也许你本承受不住，我这么说，你还想知道吗？”他可是事先提出警告了，被事实气昏可不关他的事。

“说吧，我承受得住。”

“迪克之所以宁愿被你误解，也不肯把事情真相说出来，是因为他不想伤害你，他知道一说出来你会受到更大的伤害。当年他回家撞见了他继母和别的男人私通，上的两人见到事迹败，立即抓起衣服就跑，两人争先恐后一冲冲到了楼梯口；那个女人由于脚步过急，失足从楼梯上摔下，她的男人却只顾着逃命，对于她的哀嚎本视若无睹。当迪克从惊愕中回过神，随后追出来时，他只来得及站在楼梯口和刚进门的父亲对望，而父亲眼中的骇然与不信任彻底打消了迪克想开口说出真相的念头。伯父，事情就是这样。”南·雷恩简单扼要地描述。

“是真的吗？迪克，事情就像是南所说的这样吗？你就是为了不愿伤害父亲，而让他误会你十五年，处心积虑地想整垮你，你这呆瓜、笨蛋！”苗映雪从背后抱住他，为他心疼的落泪。

“迪克，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盖柏·霍尔由儿子闪躲的眼神中看出了自己当年的不信任对他的伤害有多重。

“她是你最心的女人，我想宁可让你相信你有个背叛你的儿子，也好过让你知道你最心的女人背叛了你。”迪克·霍尔僵硬地说。

“你错了！你错了！你的背叛才是至今我无法承受的重大打击！你曾是我最大的骄傲，拿全世界跟我换，我都不会跟任何人换，所以，你的背叛才令我怎么也无法原谅；心策划一切就是想摧毁你，因为你不仅杀了我心的女人，你连我骄傲的儿子也毁了。迪克，即使是你，也不该隐瞒事实，失去你才是我最深沉的痛。”盖柏·霍尔老泪纵横，载伤痛的眼睛看着被他误会十五年的儿子。

为什么十五年前不曾相信他，现在却这么轻易就相信他了？是因为他有个不会说谎的儿子。

当年就是因为儿子什么也不肯说，他才会因此认定他是杀人凶手，其实盖柏·霍尔心里明白当时只要儿子肯开口否认，他绝对会相信。

偏偏迪克护父心切，硬是背下十五年黑锅。想起儿子为他所做的，而自己所回报儿子的竟是一连串的不信任，以及一连串的摧毁计划，盖柏·霍尔无法接受这样个事实，趁着众人不注意，又掏出藏在怀中的另一把刀，准备刺向自己。就让他为自己所做的错事负责吧。

扒柏·霍尔才把手举高，正刺向自己，一条手臂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伸上来握住他手中的刀峰，硬是阻止了这场悲剧。

“迪克！”苗映雪的惊呼声让盖柏·霍尔睁开眼睛，这才发现刀子并未如他所愿的刺向自己的膛，而是他儿子用手掌接住了它。

鲜红的血不断顺着刀口往下，这一幕看得在场的两个女人脸由红润转成苍白，似乎正在不断失血的人是她们，而不是迪克·霍尔。

“你这是在做什么？！快放手，我不值得你为我这么做！”盖柏·霍尔吼道，泪得更凶了。

“把刀子给我，父亲，告诉你实话并不是为了要让你这么做，你不用到任何自责，我是心甘情愿背负罪名，并不是你的错。”这也是他十五年来不曾说出真相的原因。到底南是从哪里得知真相？等事情告一个段落，他非要他说明白不可。

“迪克，我做了那么多错事，把苗映雪当桃礼物送给你，其实是要利用她杀了你；让你不断的受伤，也只是想抓走她让你痛苦一辈子，你怎能说这并不是我的错引这全是我一手策划好的，花了十五年的时间，我就是用它来痛恨你，你怎能不怪我？”他是那个一心一意想害死他的人啊。

“是我让你失望，是我毁了你心中的骄傲，父亲，如果你能忘了过去，这才是我最希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