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幽谷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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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差一走，空空的店立刻就挤了人，蓝龙生怕被人群围上请问，忙向白凤丢个眼，双双走出店门。

出了镇，蓝龙笑问道:“凤儿，你所说的另外一位就是鬼使？”白凤格格笑道:“当然是-，我如不撒谎，神差就会坐一天，那这客栈结果全完了！”蓝龙笑道:“你知道神差非上当不可！”白凤笑道:“神差和鬼使，一年要打十二次，每月都有一次，甲一听到乙在找，那就火高千丈，乙如知道甲在查，同样怒不可遏！”蓝龙大笑道:“这就叫作狗咬拘，你的妙计是‘骨头’！哈哈！”他的笑声落时，突觉身上一紧，不由不悚然一震！可是低头一看，但又不见东西！

在前的白凤偶然回头，她发现蓝龙面有异，问道:“龙哥哥.怎么了？”蓝龙一看到了镇口，随即轻声道:“风儿，我刚刚觉得全身一紧，不知是什么原因？”白凤闻言大惊，但不答话，她却自言自语道:“神差真威风，居然公开大喝鬼使比斗！”蓝龙又知她在捣鬼，但这下却会了意接口道:“他说鬼使不敢面，凤儿，这话可是真的？”白凤点头道:“可能是，神差个子高大，鬼使不及他一半，看样子都可以死他！”蓝龙道:“我不信？”白凤道:“不信，那我就陪你到泰山去，神差声明在泰山等候鬼使比斗，到时你看谁胜就信了。”此语一落，二人突身旁起了一阵冷风！卷起大团生灰！滚滚朝前而去。

白凤一见，居然长长的吁口气道:“好险！”蓝龙问道:“什么？”白凤道:“你刚才就被鬼使的链锁住了！”蓝龙大惊道:“链？”白凤点头道:“名为链，实则是他的‘鬼链功’，这老魔如果要向某人起毒念，他先把链功将对方困住，然后他慢慢的来折磨的，至死才放手！”蓝龙道:“我们未看到他啊！”白凤道:“他就在你的背后，但却以‘幽冥功’隐去身形！”蓝龙吓然道:“这魔头真难防！刚才他是被怒而去的，难怪有风！”白凤道:“不是什么风，而是他练的幽冥功所发出劲风，他是被发怒，无形中功力外，不然不会卷起尘土。”蓝龙郑重道:“今后谈话都得留心了，这老魔是听到我说狗咬狗而向我下手的！”白凤一想不错，真是余悸尤存。

蓝龙问道:“鬼使的兵器就是一巨链？”白凤郑重道:“你莫轻看那铁链，其名为‘锁魂链’，他功力深厚无比，招式诡奇莫测，其重有千斤！”蓝龙道:“神差那兵器何名？”白凤道:“其名有二，一曰‘拘令’，二曰‘火签’，其实是庙里判官所用的东西，不止一件，另外还有一支笔，不过他把拘令加大成门扇，一端是把柄，前端成剑形，那拘令的重量与锁魂链相等，不过他多出一支五十余斤的判官笔！”蓝龙笑道:“你爹用剑和萧，酒神用的什么？”白凤道:“你不见他背上的大葫芦，那也是一种兵器，还是钢铸成的！”蓝龙听来大乐，笑道:“刀皇当然用刀了，另外一个‘下十’呢，我连他的字号都不了解！”白凤道:“你定知社会上有‘三教九’之说？”蓝龙点头道:“这是人人都知的！”白凤道:“九之外还有下九是嘛？”蓝龙又点头。

白凤道:“下九人物，已经不被正人所看得起了，但这个魔头还在下九之外，其无是可想而知了，所以江湖送他个下十，那也就是说无已极！”蓝龙道:“这送号的人物真是妙人！

…

”一顿又道:“听说这魔头姓万，这真连累千千万万姓万的好人了。”白凤摇头道:“龙哥哥，你搞错了，下十是私生于，他本没有真实的姓。”蓝龙吃惊的问道:“他不是叫万事为吗？”白凤娇笑道:“我念两句成语你就明白他的姓名了。”蓝龙笑道:“哪两句？”白凤道:“人不要脸！

…

”蓝龙急急笑接道:“万事可为！”白凤格格笑道:“你知他用什么兵器？”蓝龙笑道:“这种怪物，当然在十八般兵器之外的外门兵器了。”白凤更笑得走不动了，干脆立住道:“在一百八十般兵器之外！”蓝龙愕然道:“我不懂你的意思？”白凤道:“这个魔头有种超乎想像的个，通常的坏人，他明知自己坏，但却不喜别人说他坏，这是一种人未尽的现象，可是这个老魔就不同，人家说他愈坏，他却愈高兴，这证明他已毫无人了，他的兵器之所以尽往坏的方面设计！他有一条柔钢小链，链上连结了许许多多的东西，那些东西的每一件，莫不代表坏人用的！”她见蓝龙听入了神，不笑了一声，又接道:“我见他两次，两次都是与爹爹拼内功，所以我还记得他那链上一部分东西，龙哥哥，我说一件你就猜一件，要猜坏的。”蓝龙道:“好的，恐怕猜不出？”白凤道:“第一件是把刀！”蓝龙想了一下，笑道:“代表抢劫杀人！”白凤惊叫道:“猜对了，第二是只手！”蓝龙道:“代表扒！”白凤跳起笑道:“一点不错，第三是只锁匙！”蓝龙已有心得，立接道:“代表偷！”白凤叹声道:“龙哥哥，你真聪明，他第三样是件女人的内衣，这下你猜不对了吧？”蓝龙轻轻在她耳边道:“代表！”白凤粉脸一红，含羞道:“你也坏，居然想到这上面去了！”蓝龙笑道:“你不是要我尽往坏的地方猜嘛？”白凤笑道:“第四是个小婴儿！”蓝龙闻言一怔，郑重道:“他还采取孕妇的‘子河车’？”白凤道:“他好吃那种东西！”蓝龙道:“不猜了，这魔头真绝无人，我猜起来都有气！”白凤道:“还多着呢，总计不下三十样，连欺师灭祖的代表物都有，甚至每样都是他亲手干过的，可说坏事全作尽了。”蓝龙道:“我如有能力，势必先除去次魔。”话题一停！二人同时加了劲，直向前途急行。

不知不觉，他们已进入了泰山境内，蓝龙叫道:“凤儿，我们找泉水去吃些干粮！午时都过了。”白凤向一处山谷指道:“哪里定有清泉！”她领先奔去，一进山谷，耳边真的闻到了淙淙的水之声。

白凤循声而进，发现一遍绿茵地，山花多彩的好去处，其中一条曲折的溪，清澈如镜，不知名的游鱼，时浮时沉，水势悠悠，林木蔽，和风送着花香，使人一到就有点陶醉。

蓝龙叫道:“这里太好了！”白凤向绿茵地上一躺，长长的吁了一口气道:“我真不想动了，龙哥哥，这下半天就在这里度过如何？”蓝龙取下长剑和衣包，打开干粮袋，向她侧首笑道:“依你，依你，只要你高兴！’休息了一会，二人取来清泉，吃着干粮，默默欣赏着那美不胜收的幽谷雅景。

吃完干粮，白凤去鞋袜，行到溪水边，坐在一块平坦而光洁的溪石上，濯足戏水乐不可支，只听她娇声唤道:“龙哥哥，这多好玩，你也来呀！”蓝龙笑着行去，哈哈道:“凤儿，我的脚不臭！”白凤格格笑道:“难道我的就因臭而洗嘛，你不洗算了！”她忽然指着身旁一座高高岩石道:“那你坐那儿好了。”蓝龙依言坐下，问道:“你就打算这样坐一下午？”白凤娇笑道:“我要捉鱼玩！”说着真的跳到溪水里捉鱼去了。

蓝龙见她捉鱼的手法特别高，手到鱼擒，从不虚回，但她边捉边放，生怕把鱼儿死似的！

“凤儿，你高明极了！”蓝龙忍不住赞扬起来。

白凤笑道:“我懂的玩意多着哩！”蓝龙笑问道:“令尊能以口技吹神曲，可见其音律修养已至极境，凤儿你一定也是此中能手？”白凤放了最后一条鱼，仍走到她原来的石上坐下，笑道“也是你那句话，略知一二！不过我喜唱，无论何种词曲，甚至民谣、山歌，没有我不喜的…”她忽然一停，接着叫道:“龙哥哥，你看这儿多幽雅啊，四面环山，青翠目，绿绿的草地，淙淙的水，飞禽翩翩，走兽不惊，山花遍地，你还不把萧儿拿出来，吹几曲轻松而抒情的调子，那是多么写意啊！”蓝龙轻声道:“这儿看起来不亚世外桃源，实际上就在天下武林会集之内，萧儿不是凡物，藏起尤恐不慎，拿出来岂不引人立起觊觎之心！”白凤轻笑道:“神萧外表，除了古老外，毫无引人注目之奇，同时此萧从未在爹爹手中用来对敌过，因为爹爹凭这把天帝银剑，一生尚未被人打败过，所以他把这奥妙无穷的神物备而不用，加之此物认识者无几，见也只有彭伯伯见过，你放心，只吹凡曲，绝对无妨。”蓝龙闻言，这才放心，慢慢自怀中取出神萧，真是诚而敬，生怕损坏似的。

他仔细的观赏一会，确见箫上刻有伏魔神曲一首，于是更恭敬的默悟良久，之后他面现喜，显已完全领会。

接着，他抬起头来笑问道:“凤儿，你想要吹什么，只怕吹不好。”白凤一直在注意他，闻言笑道:“龙哥哥，我已看出你对音律的修养很高，这是爹爹的心愿！不过你放心.就算略知音律之人，他一旦吹起此萧，箫不但将他的浊气化净，甚至自成之妙！只要吹者意动，箫即自动调节。”蓝龙大喜道:“竟有这般神奇！”白凤道:“还有更奇的哩，比方我有一曲情歌，你吹者完全不明歌词的内容，我如一唱，你就能心领神会的和上！”蓝龙高兴极了，立即道:“来，你唱罢！”白凤笑道:“我换一首，但不告诉你是什么！你准备！”蓝龙捧箫近，点点头！

白凤含笑，轻放樱，唱道:“天的早晨，太红哟，嗨嗨，他英俊的爬呀，爬上我牧羊的山峰哟。

遍地出野花，多么香哟，嗨嗨，她随着和风，含情脉脉，轻舞慢拥哟！

活泼的小鸟，真正美哟，嗨嗨，它和着小调，那是多么轻脆而陶醉的歌颂哟。

他温暖的红，轻轻的吻着朝，花儿哟，你为什么颤动！

他强壮的双臂，紧紧的拥抱，而她哟，她渐渐的懵。”白凤的歌喉美极了，甜极了，她唱的虽是一首山歌，但听起来尤如天籁，使人有忘忧忘我之力，加上她银铃般的旋律，活泼天真的举止，确有不可形容的美妙。

吹的吹得凤舞鸾翔，唱的唱茑飞真跃，歌声谷，箫韵绕天，真是唱和双绝。

蓝龙停下箫音，喜盈盈，叹声道:“凤儿，你唱得太美了这是你自己作的歌嘛？”白凤娇笑道:“这是夷女牧羊歌！词虽不见修整，意境倒还不坏！”蓝龙道:“民谣山歌，重情而不重词，情表意达，即为上品！我想你搜集得不少。”白凤笑道:“各地方都有！”蓝龙忽然停语，环顾四壁，如有所闻！

白凤轻声道:“是否四面都像有人！”山谷四面的崖上，崖下，和林木山石之间，的的确确来了不知其数的人物，老的小的，男的女的，三教九，那全是被歌声箫音所引来，他们来得自然，心平气和，不声不响，一个个一批批，一群群，但却各走各的，有边走边停，有低首沉思，有目无他顾，更有忘形而随着歌声哼哼的，甚至有轻拍掌声而和节的，总之他们是全神贯注，忘却了一切！所相同的是他们生怕搅清溪边的两个少年，惟恐箫声歌音中断，所以没有一个人去接近面。

蓝龙似已明白四周的情况，他微微一笑，轻轻的道:“凤儿，选一首更快乐的！长一点的。”白凤含笑道:“你先吹一曲，让我想想看。”蓝龙再捧箫吹起！

蓝龙对神箫有了一次吹奏经验，渐渐领略到神箫的玄妙，第二次吹来，真是得心应口，其声之妙，全非凡响！

第二曲刚停，白凤就问道:“龙哥哥，你吹的是古龙曲！”蓝龙点头道:“此曲有消杀释怨之功，起兴废颓之妙，闻者如处和风之下。”白凤笑道:“龙哥哥，不出我所料，你对古曲都有修养！”蓝龙笑而不言，问道:“现在看你的了！”白凤道:“我这次唱一首名字非常古怪的歌！”蓝龙道:“什么名字？”白凤道:“羊恋虎！”蓝龙噫声道:“这真是稀奇的名儿！”蓝龙见她朱再启，银铃似的声音又发，随即应词而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