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慌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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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记得也罢,最好你忘记…

心慌慌由佳1我小心翼翼按着键盘,已经习惯了盲打的我,此时却不得不盯着按键上的符号,一下一下的,汗如雨坠。

“记者/小朵”我已尽了力,可屏幕上出现的却仍是那触目惊心的两个字。

小朵、小朵、小朵…已是第三年,每年的今天,我总会写错自己的名字。

不!一个人怎么会写错自己的名字呢!况且还是一个女人的名字。

不是我,不是我的错!

我由惊慌转为愤怒,恨不能把键盘、鼠标、显示器通通砸碎,但最后只有颓然无力地瘫软在椅子里,呆呆地盯着那个名字。

我记得她,三年前,她因一场事故死去。

这事当时在报社引起了轩然大波,因为她就死在报社的楼下,据说那夜的风很大,一扇广告牌松动倒塌,她死得很惨,不成人形。

说是据说,是因为当时我远在海南参加新闻年会,临近末尾,我却突然发起高烧,病痛中接到主编的电话,没听完,就昏睡过去。

关于那年夏天的记忆,印象深刻,南方的雨季,我的心也长松软的苔藓,很长时间的浑浑噩噩。

一个年轻的生命倏地消失不见,我也经历了有生以来最严重的病痛,不得不孤单地躺在异乡的病上,无所依靠。后来听医生说,当时我昏了三天之久,也在鬼门关外走了一遭,从此对死亡讳莫如深,所以回来后对小朵的死也尽力避而不谈。

人们总是健忘的,不久之后小朵的座位上又坐上了其他人,她的名字不再被人提起,读者也忘记了曾经有一个叫小朵的女孩,主持过一个广受的栏目,有一张如花般的笑脸。

小朵、小朵、小朵,一想起她,我的头就会痛,我想那年夏天的连绵梅雨的确对我的影响深刻。但,也不至于发生写错名字这种事吧,而且一连就是三年,每年的同一个时候,小朵的忌…我不敢再想下去,倒了一口凉气。

忽然,我觉到背后有双眼睛也和我一样,死死盯着电脑屏幕。

仓皇中转头,是主编,我长长出了口气。

我马上将名字删去重写,主编无声地走开了。真奇怪,这次再写就是我自己的名字了。

2主编室,我、我的责编还有主编面面相觑、鸦雀无声。

报样上我的报导的署名赫然写着“小朵”二字,我明明已经改过来了呀…刚才…对,主编也看到了。我抬眼望向主编,仿佛溺水的人濒死中寻一稻草,而他的脸比我还苍白。

“这几年的今天,我都会犯这个错误,但每次我都能改回来,可是这次…”我忽然觉得胃中火辣辣的疼,慢慢地蹲了下去。

“你做工作太不认真了,每次改的都不彻底,几条报道里至少有一条没改,看得我胆战心惊的,还以为你小子恶作剧,还好我给你把好关,才不至于出纰漏…”责编的脸也猝然难看起来,本来他还急着抢白我,可当看到我脸上扭曲的表情时,他便顷刻沉默了。

“莫非,莫非,小朵死不瞑目,可是她为什么找上我呢!”我终于从牙里挤出这几个字,我一直不屑更不肯面对的猜测。

“是呦,今天是小朵的三年祭,难道…”责编接着说,声音发颤。

“没有的事,快去定版那儿,把名字改了,以后再犯这个错误就把你们俩都炒了!”主编把版样拍在我们前,逐我们出了他的办公室,临关门的一瞬间,我发现他的眼神离,表情陌生。

错误被补救了过来,而谣言却不胫而走。

不到一,整个报社便人心慌慌。

空气中有种山雨来风楼的味道。

我忽然有种很强烈的觉,不是害怕,哪怕我是直接人。但除了在特定的子将自己的名字写成她的外,小朵并没有扰我,我更没见过她的狰狞面容,相反地我渴望觉到她的存在,让我不再孤独,无论她是什么,哪怕一个简单的名字,对我来说,都不再是形单影只。对,那种觉是酸酸的温暖,象每一次念小朵的名字,温润柔软,念久了,便热泪盈眶。

上了一个女鬼,想起来哑然失笑。我面对空气说话,我问,你是否死不瞑目,想借我为你追查死因。或许鬼片看多,我想象力又不发达,只能想到此。

我真的这么去做了,哪怕当时警方认定小朵死于意外,但报社里却始终传着各种不同版本,或许所有的人都疑惑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么会忽然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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