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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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水迸出眼眶,他上气不接下气,累得甚至爬不起来。

“把我娘还我…还我…”他抖着苍白千裂的说。

朦胧中,只看见那高大的黑影遮住了半边的天,蹲在他眼前,冷谟开口。

“烧成灰比烂捭好。”他气冲上脑,只能很很的瞪着眼前那模糊的身影,嗄声道:“我很你…”怪物扭曲嘴角,冷笑。

“恨我的人不差你一个。”他好很、好很,娘为他死于非命,而他竟连替娘收尸都做不到。

总有一天,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你…

黑暗逐渐夺去了他所有的视线与意识。

一定会…

我知道一刀柄一醒来,他已回到了帐篷里,眼前只有那把没入土里的刀柄,那是他呕吐时藏在怀中的那把。

他惊慌的坐起,匆匆拉开那肮脏的衣裳,在看见他的圼衣完好如初,带也好好的绑着,可即便如此,他仍有些惊疑不定。帐篷里不见有人,只有地炉里的营火在晃动,帐外远处有人声,但不在附近。他太蠢了,蠢极了。

半坐在那肮脏的毡毯里,他知道自己差点又死于非命,他应该要冷静一点,更冷静一点。

可;娘想起娘亲被大火烧得尸骨无存,心中猛地一绞,泪水又上眼。

他不会再哭了,再也不哭了。

他早就应该明白,哭泣对事情没有任何帮助,在仇人面前崩渍也一样将脸埕在双手中深呼,他试图镇定下来,然后才慢半拍发现他的手是干净的。他瞪着自己干净的双手,知道有人替他擦洗了手,还有脸。

有那么一瞬间,恐惧上脑,揪心。

蓦地,有人掀开门帘走了进来。他猛然转头,发现来的是那怪物,这家伙说过不会扛他回来的,但他把他给扛回来了,还替他洗了脸和手。

为什么?

他心跳飞快的咽着口水,莫名有些慌,害怕这家伙已经发现——“醒了?”发现他已坐起身,怪物横来一眼,冷声道:“很好。去打水,打完水去领饭。”他僵看着那高大的混账。

“老子他妈的饿了,你别以为可以装病偷懒!”怪物不的瞪着他说:“动作快!我这里可不养吃白食的蠢蛋!”虽仍有疑惧,他依然立刻爬站了起来,用最快的速度冲出帐篷去做事。他打了水、领了饭,那家伙如往常那般大吃特吃,看也不看他一眼,不像是已经发现、察觉。

那一夜,他仍是不敢轻易入睡,但那怪物没有对他动手。

又一,然后再一,他皆累得手脚发软,夜夜都过得心惊胆跳、睡眠不足,然后终于有一天早上起,那怪物要他帮忙收拾帐篷里的东西,到帐外和众人宣布拔营。

直到那时,他才发现战场收拾善后的工作结束了,但如果他原以为可以就此口气,那就错了。奴隶营的人几乎是最后两批走的营,却得负责拆解营账,并背负大部分的器具和辎重粮草。

每一天,他们都比其他营队晚起步,但却必须最早到,好帮所有的高级将领先扎好营账。

没有两,他的双脚已长了水泡,水泡被磨破了也无法休息,走路也开始变得一拐一拐的。

“喂,过来。”午当那王八蛋终于宣布停下来休息时,他才放下行李,抖着腿要坐下,就被那家伙叫了过去。

“到溪边去釆一袋子这种草回来。”阿朗腾扔了一把草给他。

他早已累得懒惰反抗,也不想间他究竟是想干嘛,只抓住那把青草,疲惫的举起脚步走到小溪旁釆了一些回来。

当然,等到他回来,那王八蛋就站起来再次宣布要起行了,他脸苍白的背起那几乎比他个头还高的行囊,跟在他身后,因为太累,差点跌个狗吃屎,幸好最后旁边的人伸手扶了他一把。

“小兄弟,你还好吧?”对方问。

他点点头,连回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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